原来如此。
斯通露出一副早有预备的自信表情,放下墨水笔,往后靠在椅子上,即使这软背椅子并不能让他舒服多少。
“我对你父亲的事情感到非常遗憾,你父亲的男子汉气概令我印象深刻。
他是一个精明的买卖人,又是一位绅士。”
丹妮对对方的恭维毫不理睬,径直坐到桌子前面的椅子,正面斯通直入正题:
“我希望能把我父亲从你这儿买的小马再卖给你。”
斯通摇摇头:
“这个,恐怕不可能。
我会尽快把它们运送到你们那儿。”
丹妮皱起眉头:“我们现在不想要这些小马,我们不再需要了。”
斯通摆出一副不痛不痒的表情:
“这不关我的事。
你父亲买了这五匹马,而且付钱了,我有单据。”
丹妮继续说下去,仿佛没听到对方的反驳一般:
“我还要为爸爸在你马厩里丢失的那匹鞍马向你索赔两百个帝国币。”
镇上人的马基本都寄存在这个牲畜商手里,他自然要对被抢走的马匹负责。
而且现在还是战时,马匹的价格都会提得非常高。
斯通摆摆手:
“那个你得去找偷马的人算账。”
丹妮理直气壮地说:
“佳木斯从你这儿偷走了马,你要负责。”
斯通干笑几声,认为丹妮根本就是在无理取闹:
“我很钦佩你的勇气,但是我想你应该明白我对此毫无责任。”
丹妮强硬的语气丝毫不变:
“你是管理人,如果你这儿是一家遭了抢劫的银行,你不可能跟你的储户说你爱莫能助。”
斯通一脸烦透了表情:
“我不喜欢假设,本来烦心事就够多了。
再说,你对马的要价高了差不多两百个帝国币。
你多大了?”
看见斯通有所松动,丹妮的头抬得稍微高了一点:
“不管怎样我的要价都是低的。
我父亲的马是一匹良种赛马,它赢过五十个帝国币的奖金;
我亲眼见过它负重跳跃过八条栏杆的栅栏。
还有,我十四岁。”
听到对方只有十四岁,斯通马上皱起眉头:
“唔,这些都很有趣。
小马是你的,带走。
你父亲的马是一个杀人犯偷走的,我已经按照未成文的约定对那匹畜生进行了保护。
我这儿的看守人牙都被佳木斯打掉了,现在只能喝汤。
我们应当各自承担各自的不幸。”
丹妮直接说:“我会到法庭上告你的。”
斯通摇摇头:“你立不了案。”
确实,在加蓝帝国中要法院立案,都要求报案者成年。
丹妮漂亮地反击一手:
“哦,我家乡镇子里面的特吕律师可不这么认为,他跟我父亲是至交好友。
而且,陪审团会同情我们家里的一个寡妇和三个小孩的。”
斯通有些说不出话来,脸上的皱纹变得更深了:
“你母亲在哪儿?”
“她在家里照顾我妹妹和我弟弟。”
“我不能和一个小孩达成协议,你不可靠。”
丹妮自信地说道:
“特吕律师会支持我所有的决定,这个你放心。
你可以用电报确认任何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