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去看的。”谢雨笑着说道,她正要拿上面包与牛奶推门出去,就感受到一阵风吹过来,天色也瞬间黯淡,不等感叹又或惊讶什么的,雨滴从天空飘落。
这时候的天空像是电影里的镜头突然转换,不由分说地就下了雨,明明上一秒还在聊天谈话,这天空也没有丝毫有要下雨的迹象,听天气预报说今天也不会下雨,被欺骗过后总会有谩骂,但谢雨没有任何过激的情绪表露。
雨总是意外的,鹿卿就觉得意外,她会来,雨竟然也会下。
这场雨没有任何的酝酿,不过是几个呼吸便是劈头盖脸地落下,声势浩大,雨珠串联硕大的水幕遮蔽城市,走不出去,困在原地。
“这雨,可能要下很久。”
“天气预报说没有雨。”谢雨说道。
“不一定百分百准确。”
谢雨把吸管拆下插进牛奶里喝着,她看向少年,是无聊之中聊天,“店里就只有你一个人吗?”
“她们请假了。”
“那你今天岂不是很累?”
“下雨的话生意不会好,除了卖雨具的以外,什么都不好卖。”不知何时,鹿卿也敢用着平静的声音与她说着话,没有了之前那种胆怯,可他还是很惊喜,这份感情一直藏着。
和谢雨对视有一种恍惚感,这让鹿卿说话都是看向别处错过她的视线,谢雨是捕捉到了他这点小心思,也不说出,自己反倒是仔细地打量着,朦胧又纯真的气质,难怪裴潇一直想搞到手。
牛奶很快喝空,她丢进店内的垃圾桶里,外头的雨没有减弱的势头。
鹿卿搬出一张椅子给谢雨坐着,她是礼貌地道了声谢,她坐下后就一直透过玻璃门看着外头的大雨,乘此机会,鹿卿大胆注视着谢雨,她面无表情的时候漂亮得冷酷艳丽,让人产生距离,可他又想起她之前笑的时候,像暖玉,温润又温暖。
她是短发,明媚英气,鹿卿不是没有见过她长发的样子,只是对比短发,他觉得短发似乎更好看点,长发的样子让她的模样乖软许多,温顺得很。
长发是种束缚,遮蔽她五官的优越,短发就完全突出,她这样的人不该被束手束脚。
看着雨,她白皙的肌肤透露着淡淡粉意,有种容易被摧毁的易碎意味,想来是应该有些冷了。
谢雨打了个哈欠,撩了撩垂落眼眸的几缕发丝,把它们拨到耳后去,面包一直没有吃,她很无聊,看着自己的校服外套的袖扣,她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待会儿雨小了你能不能借一把伞给我?”
鹿卿没有听清楚她的声音,只是疑惑地嗯了一声。
谢雨知道他没有听清楚,所以她这次用着清冽的嗓音道:“你可以借我一把伞吗?等会儿雨小了我想走。”
看着她矜贵清冷的精致眉眼,鹿卿回道:“可以。”
“那谢谢鹿同学了。”她笑着感谢。
听见她对自己的称呼,鹿卿不知道该怎样去形容自己的心境,他原以为谢雨根本不会知道自己这个平平无奇的小人物的,谢雨竟然会知道自己的姓,瞬间有无数个念头在脑子里乱撞,一双手不知所措地互相揉搓,她是不是注意过自己?可仔细想想谢雨这般优秀的人又怎会关注自己呢?不过只是知道一个姓,自己为何要想些杂七杂八的。
谢雨看着他的窘态感觉好玩,真单纯,这种人最好骗了。
雨在半小时后小了,天色还是黯然伤神,压抑郁闷的格调弥漫着。
谢雨在拿到鹿卿给的雨伞后,她道:“我们留个联系方式吧。”
“好…好啊。”
谢雨撑着那把格子伞带着面包离开了,纵身走入人群里,昂贵的鞋子踩着坑坑洼洼的路面,踩进积水里,她不心疼,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路实在是太烂下雨后没有平稳安好的地方供人踩踏,水汽渗透着衣服,浸润着肌肤,谢雨呼出一口雾气,走在冷硬湿透的路面。
……
“他有点可爱。”
市中心的某家咖啡店里,在靠窗的位置上坐着四名少女,谢雨就是其中一位,裴潇坐在她的正对面,桌上的饮品她不是很喜欢,眼神一直停留在街上,店内播放着抒情的音乐开着暖气,与外头的阴冷湿润截然不同。
“他的确是可爱。”裴潇说道:“谢雨,你如果可以让他爱你爱到任何的事情,我可以把我的车送给你。”
十八岁的年纪已经是大人了,她们可以正大光明地接触以前不被允许的东西,就比如车,比如酒,还有一些禁忌,她们出身在富贵家庭,要比那些平凡人家的孩子更早接触这些,如今可以正正当当地玩更是疯狂。
谢雨喜欢车,她也有驾照,在未成年时她就跟着家里的司机学过,不算很难,十八岁一到更是通过复杂的关系运作直接得了一张驾驶证,可她没有好车开,家里人并不给买,这是无可奈何的,而裴潇不一样,家里宠惯了,要什么有什么,十八岁没多久那些老人们就送给她一堆东西,包括车。
“什么车?”谢雨还没有开口,坐在她身旁的少女反而是为她问着。
“沈舒水,我和谢雨说话的时候你不要插嘴。”
“呵呵。”沈舒水习惯了裴潇这种伤人的话,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她转头看向谢雨,“阿雨,你看她!”
“好了。”谢雨回过神,端起咖啡喝了一小口,她还是无法接受这种味道,放下后,她如释重负地问道:“你想给我什么车?”
“看你咯。”裴潇笑了笑,“我家里人给我买的车可多了,到时候你自己去看,挑到那辆跟我说就行。”
“你怎么大费周章,就为了报复他?”坐在裴潇身边的女孩开口了,她戴着一副眼镜,在四人之间最富有文艺气息。
“谁让他令我不爽呢?乖乖当我的狗就算了,还摆出那种无所谓的态度来,真恶心!”
在座的三人都明白裴潇的性格,说得如此严重,事实上怕只是轻飘飘的。只是她高高在上惯了,受不了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