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谢雨感觉是自己幻听了,可她又听见自己的父亲说道:“你在说什么?”
鹿卿不想去辩解什么,对方的态度与那语气,还有那高高在上的气势都表明自己的辩解可能就是一种狡辩而已,那种凌驾脾睨的架势完全就是隔阂,她完全就是抓住自认为的证据,所以再说什么都是无稽之谈,况且她的那番话不就是要劝退自己吗?自己是不是要求她不要?还是要卑微着跪下来求她?他不想那样,既然如此不如破罐破摔,毕竟没有前路,那还不如一直往后退算了。
他真的不想去说什么了,她看自己的眼神就是看犯人,她已经是带着一种偏见,一种歧视了,他讨厌她,不想与她再说上些什么了。
他只想逃离,所以他选择逃离。
“你在胡说什么?”谢雨快步走到鹿卿面前,“你干嘛说这些话?你不会以为我需要你来替我顶罪?这不算什么,这就是个小事儿。”
她的声音很清晰,没有谁听不见。
“这是小事儿?”她的父亲发出疑问,是深深的疑问,“在你看来就是小事儿?”
谢雨没去关注父亲,她只看着鹿卿,可他又道:“就是我主动的不是吗?”他看着谢雨,彼此的眼神对视着,主动告白……末了是这样的心想。
“鹿同学,鉴于你现在的情况可能没法继续在本校念书了,所以我校要给予退学处理。”
“跟他有什么关系?”谢雨回头看了一眼对方,然后又看了一眼父亲,是突然拉起鹿卿的手直接跑出这压抑阴郁的环境。
“你干嘛要说那种话,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会以为我会有什么事情吧?然后需要你来未我开脱?”谢雨把鹿卿带到裴潇的休息室里,刚好她也不在,索性只有两人,谢雨的语气隐隐约约有怒意。
“嗯,我是这样认为的。”鹿卿点着头,没有说多余的话。
“你…”谢雨一怔,她一时之间忘了自己将要说出口的话,同时也被他的自以为是给蠢到了,但也不好说些什么,少年的出发点是好的,只是这是不必要的。
不得不承认谢雨有点欣喜,有个人为自己着想最是温暖了,但这欣喜稍纵即逝,连回味的资格也没有。
谢雨的声音放缓了,“是不是她讲的话让你难受?是不是?”
鹿卿没有说话,可沉默又像是默认。
“她说的那些话又不是真的,你管她的。”
是不是真的那是另一回事,可听着恶不恶心又是另一回事,不是虚假的就代表没事儿,不是非真实就能表明无碍。
这听着就像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愚蠢态度,鹿卿还是没有说话,只听谢雨道:“你不该说那些话的,学校奈何不了我。”
“可你爸爸打你了…”
“那又怎么了?”
“如果我说是我主动,他应该就不会打你了。”
谢雨不断语噎,她咬了咬口腔里的软肉,沉默半晌后她道:“阿卿,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是我错了吗?那对不起……”鹿卿的双眼闪烁着微光,着实像一只受了伤的幼猫一样可怜兮兮,“我只是想为阿雨好…”
“你没错,你没错。”见少年如此,谢雨安抚道:“阿卿没有错,我只是想说阿卿不要损害自己的利益来帮助别人。”不知不觉她的声音焦急着,听着忙碌。
“可你不算是别人。”
听闻,好像瞬间有一股微末电流刺激着谢雨,她话说不出口,叹了口气,微笑着,心中是又酸涩的,她很少去关注在意过少年对自己的爱是如何程度的,刚才本是用着极端的方法去测试,但失败了,可现在似乎是从另一种方法得到了。
谢雨的手机响了,铃声是默认的旋律,听起来是愉快的调调与现在的氛围很不符合,她拿出手机看了看,但没有接通,手机就是这样重复向着欢快的音乐,直到快要自动挂断的时候,谢雨才是接通。
“你去哪了?快点给我回来!”
手机传来的声音鹿卿一下就听出了是谁,谢雨的父亲很气愤,他声音有些低沉,“快点给我滚回来,听见没有?”
谢雨面无表情,声音也毫无波澜,“好。”只是一个字她就挂断了电话。
“阿卿,你现在回家好吧,去教室把东西收拾了回家,我过会儿来找你…算了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帮你拿东西。”她的话语像是她匆匆离开的步伐似的,没有几分钟,谢雨又回来了,拿着自己的书包,她又重复那句话,“阿卿你先回家,我过会儿来找你,好吗?”
她还在等待少年的回答,可口袋里的手机又是响着,这害得她来不及等着他的回答,便是离开,“要记得的,阿卿。”
谢雨接了电话又听着父亲一顿唠叨,她又回到了办公室,父亲还在,校长依旧炒股,老师还在看着文件。
“他呢?”
“谁?”
“鹿卿?他怎么没回来?”
“他不舒服,我让他回去休息了。”谢雨看着老师的目光,“你还有什么事情想说,等明天吧。”
……
“你喜欢他?”车上,父亲这样问着,谢雨坐在副驾驶目光盯着手机,她一连发了好几条的消息给了鹿卿,但他没有回复一条。
“还好。”
“还好?那就是一般般了,所以你只是随便玩玩?”父亲的声音还是那样阴阳怪气,“谢雨你是跟谁学的这套,玩弄别人?你妈,还是你姐姐?她们可都没有你这种态度,如果不是做过亲子鉴定我都要认为你是个野种了。”
父亲的谩骂谢雨只能受着,接着又听他道:“你跟他有没有做好措施?”
谢雨把手机息屏,看了看驾车的父亲,声音清脆道:“我懂这些。”
“希望你懂得这些,要不然你妈可是要打死你这不知死活的玩意。”
谢雨没有讲话,是偏着头看着车窗外的事事人人。
“你有给他花钱吗?现在小男生可爱慕虚荣了,为了钱什么都愿意做,这件事儿你占大部分责任,但还有一部分则是他的问题,毕竟我看你们两个都是一样的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