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父亲的话语谢雨没有言语，但还是思考起来了，少年为什么喜欢自己？是因为钱吗？虽然受着家里的严苛管教谢雨的个人的花销是很少的，或者说她自己可以支配的钱对比其余人那真是不够看的，她依旧是超出普通人的范畴，谢雨想了想少年没有向自己要过什么东西，从来没有感觉他对钱财有极致的渴望，就连自己让他搬出去他都拒绝了，想来他看重不是自己的钱。
那看重的只有自己的脸，这是个肤浅的答案也是最接近正确的答案，他喜欢自己的容貌，就像喜欢一只漂亮昂贵的猫似的。
“他没有惦记过我的钱。“谢雨的声音在车里响着，父亲的呼吸声在这句话过后更重了些，他的确看起来像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几乎没人会觉得他有着三个女儿，谢雨准备听着父亲接下来的话语，可能会带着愤怒，也可能会带着失望。
但什么都没有，他的声音是平常一贯的那样，“他不惦记你的钱？那他就只能看重你的脸了，我的雨啊，你除开家庭背景也就你的脸是优越的。”
这是实话，谢雨也没有反驳的心思。
“抛开你妈和我的庇护，你就没啥值得骄傲的，当然除了你这张脸，显然你没钱没势的时候去给那些有钱人当小白脸也是不错的。”
听着父亲的奚落，谢雨低头看着手机，全当耳旁风。
“谢雨，今天本想带你去见陈老师的，但我觉得还是过几天见吧。”
陈老师？谢雨想了想，在自己的记忆力有这么个人的存在，但有关这个人的记忆却并不多，她只记得对方是个留学中介机构的老师，在她那个圈子里还挺有名气的。
“要去选学校？”
“不然呢？就你那个成绩考个一本都勉强，还不如花点钱去读名校。”
“国内的不行吗？”谢雨随口说着，她是有一句没一句和父亲搭着话。
“留国内不太好，怎么说来着？对了是避嫌。”
在国外怎么疯怎么狂都是无所顾忌的，在国内的话很容易牵连家里造成损失，说来不就是想惹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吗？谢雨微不可查地笑了笑，“很有道理。”
回了家，停好了车，父亲显然是看见了停在车库旁的豪车，也是好奇道：“这是谁回来了？”
谢雨没有说话，父亲也没有继续说些什么，他的气已经消了许多，没有多少愤怒了，但依旧会对谢雨有些抱怨。
“今天这件事儿我不会和你妈说的，但如果有下次就不是这样的结果了，现在你就在家里好好反省反省，没有我允许，不能出门。”
“对了那个小男孩真有那种事儿？”
谢雨一愣，但很快明白说的是什么事，当即道：“没有，都是别人乱传的。”
“最好是。”
……
鹿卿已经回了家，路上一直收到谢雨的消息但他没有去回复，只是看着她发的一连串消息，以前都是自己发的，现在是她如此了。
[我可爱的阿雨现在出不了戏了呢。]鹿卿窃喜着，而那贫穷的系统再次上线，[大大厉害呢。]
系统的功能实在是简陋，现在唯一的作用只能聊天解闷，但鹿卿平时不怎么找它，属于是各玩各的，但如此他倒是乐意与这个统子说说话。
[统子，你觉得我还有多久能成功让她爱上我呢？]
[快了，谢雨对你的感情已经不是一般朋友可以比拟的了。]系统的声音明显欢快了许多，是为着鹿卿欢呼着。
[说好是让我爱上她，但现在是她要爱上我了呢。]
但现在还是不够的，要继续示弱，继续可怜，要继续得到谢雨自以为是的施舍与怜悯。
“阿雨，学校是不是要劝退我……”
鹿卿一反常态发了句语音，故作颤抖的声音听着是勾着心弦乱动。
谢雨收到了消息，听着少年柔柔弱弱的声音，她立即回复着，“不怕，学校不会劝退你的。”
鹿卿看着谢雨的回复，只觉得有钱人家的孩子就是好，这种事情也能做主。
“你在家吗？我来找你。”
虽然父亲说了没有他的允许不准自己出去，可谢雨就是那种擅长打破规则的人，只是很少在家里人面前展露罢了，父亲的话语当真是耳边风，谢雨换了身衣服跑下楼，遇到打扫卫生的佣人和闲着没事儿站在门口呼吸新鲜空气的管家，谢雨也没有刻意躲避，直直出了门，管家是个中年女人她没有拦少女，只是轻声道：“小姐要去哪？”
“散步，过一会儿回来。”
是吗？管家没有追问什么，继续看着门外的景色，同时在心中倒数着某个数，如果这个数被数尽了她还没有回来，那她只能去告诉夫人了。
谢雨跑出居住区，在外面打了一辆车，老旧的城区又是一次踏入，她已经没有最初的厌烦了，只能说是渐渐习惯了这破败的地方。
谢雨虽然已经被迫习惯了这里，可依然不熟悉，她只知道怎么去鹿卿的家的路，其余是陌生。
穿过狭窄的街道，照不到阳光瞧着逼仄，潮湿未干的绵软路面散发着浓重的霉味。
两边高楼晾晒的衣服洗得褪色，布料磨损得斑驳，失去鲜艳。
这条路，或者说破败的巷子里低处的房子已经年久失修，墙面剥落，门窗破旧不堪，谢雨都在怀疑这种地方有人住吗？
只有高处是显然有住人的痕迹，也是保持着当初建成时的风貌，虽然依然陈旧单调，却也比这低处要好得太多。
出了这条闭塞的小路，呼吸到了新鲜空气，谢雨继续沿着路走着，到了那栋单元楼，空气中是流淌着令人窒息的油烟味和污水的气息，垃圾扔在附近，蚊虫肆意妄为。
谢雨小心地走着，避免自己踩到或者碰到这些肮脏的东西，单元楼里的气息当真是有股怀旧的味道，里头的灯似乎从来没有熄灭过白天还挂着那儿亮着。
烟味混杂着酒味和泡面的油腻味道刺激着嗅觉，怀旧的气息只存在门口那短短一步的地方，外头的清风不停吹进才产生这难得的好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