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人是什么感觉?
当然这不是什么爱人TV的奇妙问题。
自顾月之重生归来,她经常会从梦中惊醒,浑身冷汗,手脚冰凉。
“你从未……从未爱过我!”
这一句话,是顾月之的梦魇。
那一天顾月之回到家,发现被她囚禁在家里面的玩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偷偷溜走了。
在愤怒与惊讶之余,更多的是恐慌。
顾月之有一种即将失去什么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她疯狂地给白沂发信息,打电话。
她几乎失去理智……
面对空白的对话框和满是忙音的电话,顾月之怕了。
她害怕失去他——白沂,那个和她一样的残次品……也是唯一与她相似的人。
好在,最终白沂还是接通了电话。
“沂沂,你在哪儿?你快点回来好吗?”
顾月之的话语里充斥了哭腔与恐慌。
而电话中男人的声音却很平静,他并没有回答顾月之的问题,淡淡地说出了那句成为顾月之的梦魇的话语。
“你从未……从未爱过我!”
‘不,我比任何人都爱……你?’
爱人是什么感觉?顾月之不懂。
她已经来不及反驳白沂的话,来不及恳求白沂回来,手机里就只剩下呼啸的风声。
没过几秒,在一个巨大的响声后,通话终止了。
顾月之的手颤抖着,她跪倒在地上,眼里充斥着绝望。
“小姐,找到白先生了,但是……”
夜莺莺有些慌张地推开门,上气不接下气的,她的面色相当差。
“带我去吧。”
顾月之颤颤巍巍的起身,已经不用其他人说了,她自然猜出了发生了什么。
“小姐……”
夜莺莺还有些犹豫,但是下一秒传到她耳中的却是顾月之的咆哮。
“带我去,你没听懂吗?”
顾月之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刚刚骤然的咆哮让她的嗓子有点哑。
“为什么会这样呢?”
她无力的念着。
坐在车上,顾月之浑浑噩噩的。
车外的景色在疯狂倒退,城市的夜是如此安静,顾月之的内心却是止不住的狂躁。
你从未爱过我……
我一直都爱着你,我的玩具,我比任何人都爱你。
顾月之很爱惜她的玩具,玩具只需要接受这份爱就好。
她不懂,为什么白沂会觉得她不爱他。
爱,有什么不同吗?
顾月之不懂。
她不懂白沂为什么要出逃,她只是不想他受伤害,不想他被其他狐狸精夺了去。
顾月之不懂白沂的绝望,也正如白沂不懂顾月之的绝望。
他们同时属于世界的残次品,相似却不相同,相遇却不相知。
顾月之的爱太过病态,白沂不曾理解也不能理解。
你爱上病娇是故事,病娇爱上你是事故。
更何况对白沂来说,“上”居然是动词……
突然间性格的变换,自由的剥夺,榨取的狂热,换谁都无法接受。
白沂的选择是必然的,逃只是一时的,而他又能逃到哪里?只有死亡才是最终归宿。
他如此想着,身子一倾,耳边是无尽的风,心中却是莫名的后悔。
如果……可惜没有如果。
顾月之自然不理解白沂的想法,她只是给了白沂她理解中的爱。
可一切,却又超出她的理解与掌控。
车终于停了,顾月之从混乱的思绪中挣脱,漆黑的天空也飘落起点点雨滴。
红蓝两色的灯与反光的警戒线,在夜晚显得格外刺眼。
顾月之看着面前那血肉模糊的一团,泪突然停住了,她的心脏跳动着,疼痛,难以忍受。
她的手指紧握,鲜血从指缝间流出。
她呆愣住了,就这么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姐……”
夜莺莺试探性的喊了一句。
而顾月之却仿佛一个失去操控的木偶,就一直呆呆地望着那团白沂。
雨渐渐变大,与地上未干的血混在一起,向着顾月之脚边流去。
骤然,顾月之从兜中摸出一把小刀,向着自己的脖子而去。
夜莺莺的反应也是及其迅速,她在见到顾月之摸出刀的那一刻,就冲了上去。
一瞬间,血之花在空中飘过,围观的人群一阵尖叫……
但那血不是顾月之的,而是夜莺莺的。
刀被夜莺莺用小臂拦了下来,她喘着气,有些后怕,再晚几秒,她家小姐就命丧于此。
还好……夜莺莺顿时有一些放松,她伸出另一只手准备去拿顾月之手中的刀。
而周围的制服叔叔也注意到另一侧的骚乱,小跑着往这边赶。
顾月之此时有些着急,手却被夜莺莺钳住,她向往脖颈上靠,却怎么也触碰不到。
夜莺莺死命地拽着,可顾月之却突然顺着她的力道往前一送,再顺势反向向大腿猛地一扎,又拔出刀。
股动脉一下子被刺破,血喷涌而出,一片嫣红。
顾月之一瞬间感到头晕乏力,她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
夜莺莺慌了,她抱住顾月之,顾不得手臂的疼痛,着急的按住顾月之的大腿,想要止血。
可血根本止不住,顾月之的意识也逐渐消散。
‘沂沂,我来陪你了。’
‘这一次,我一定要抓紧你。’
顾月之静静擦去额前的冷汗,也许是太累了,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噩梦也随着睡眠如期而至,她表情淡然的看向窗外的月亮,月清冷地散发着惨白的光。
白沂最近没去学校,顾月之的心又有一点儿恐慌,她害怕再一次失去白沂。
顾月之抑制住躁动的心脏,她想见白沂,但是还不能操之过急。
这一次,她不想再让白沂逃走……不,是绝对不会。
……………………
“姐姐,让白涵去上学是可以做到的,但是后面这一个……”
听过白沂的叙述,唐雨鸢的面容上明显有一点忧虑。
“放心吧,应该可以,只不过需要一段时间和一个合适的借口。”
白沂的声音糯糯的,不由得让唐雨鸢安心下,“我一直这样子也不是办法,只能这么做了。”
“嗯,我明白了,就这样吧,那我先回去了。”
唐雨鸢望着白沂可爱的面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送走唐雨鸢的白沂一个人回到卧室,她安心地扑向床铺,忍不住滚了几圈。
“终于把目前的事情都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