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布洛芬后,白沂确实没那么疼了,只是困意又上来了,于是再去小睡一会儿。
待白沂再次醒来时,脸正被一只不安分的小手轻轻揉捏着。
白沂声音很软,几乎没用什么力∶“别闹了,白涵。”
可是当那白净的小手移开后,露出的确实笑嘻嘻的唐雨鸢。
“猜错啦!姐姐!明明是我。”
“唔,雨鸢,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白沂轻轻按住还在搓着她的头的手,“笨蛋妹妹,不要趁人之危……唔唔唔!”
可虚弱状态的白沂说的话一点儿气势都没有,反而助长了唐雨鸢的兴致,她轻轻捏着白沂的脸。
“咦惹,没想到姐姐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呢!”
“现在的姐姐和以前的哥哥,完全不能联想到是同一个人呢!”
白沂很是无奈,沂遇魔法造妹欺。
真是笨蛋妹妹欺她弱无力,忍能对面捏她脸!
唐雨鸢玩了好一阵子,才停了手中的动作,这时候白沂才终于能问道。
“白涵呢?”
唐雨鸢却一脸坏笑,开玩笑道∶“小涵在你房间里面睡着了,你要叫醒她啊!也不怕她乘机‘打击报复’你?小涵可是经常和我说平时你怎么欺负她呢!”
“不会的,白涵很乖的哦!”
白沂摇了摇头,话说了一半又止了,“哪里会像你……”
“嗯哼?像我什么?”
“没什么。”白沂把话咽回去了,又小声嘟囔道,“明明你以前也很乖的。”
声音虽小,但是唐雨鸢却听全了。
“略略略,那现在才是真正的我,姐姐不喜欢吗?”
自从白沂的女儿身暴露后,唐雨鸢确实越来越“放肆”起来了。
想来也是,性别之前带来的距离感,一瞬间就消失了,而唐雨鸢的这些,除了一部分是原本的性格使然,另一部分也和前世二人修补关系时差不多。
眼前的唐雨鸢和前世的她没有区别,白沂下意识的嘴角上扬,不过有些话终究还是没说出来,突然抒情什么的,好羞耻。
“好了,不闹了,说正事吧。”
“行吧。”
唐雨鸢也收了玩闹的心,神情却是有些为难起来。
“让小涵去上学倒是如说的轻松解决了,姐姐交代的事情也是办了一半了,但是……”
“有什么麻烦吗?”
“嗯……倒是不是什么麻烦,就是很难向爸妈开口。”
唐雨鸢越说声音越小,白沂差点都没有听清楚。
“妹啊,你刚刚对我的气势哪里去了?”
白沂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那还是我去说吧。”
反正不管谁去说,她都是要社死的,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
“为什么他消失了?”
顾月之有些按耐不住内心的冲动了,她已经一个星期多没有见到白沂了。
“不,他不会出事的,可是……”
顾月之咬着大拇指,喃喃自语着。
白沂请假的时间太长,班里面已经有了各种谣言。
像是什么白沂被骗到某缅某北被割了腰子啊,像是什么白沂在路上被大卡车送去异世界了啊,之类之类的。
各种离奇古怪的故事,反正就一个中心点,白沂嘎了。
白沂∶听说你们到处说我死了?
但是顾月之毕竟是重生回来的,她知道白沂不会出事,毕竟出事了她前世怎么可能在大学遇到她。
这一世她和白沂还没有过多交流,虽然顾月之觉得不会引发蝴蝶效应导致白沂出事,但是她还是想去看看。
‘就去他家看一眼,如果出事了,那就得把他好好关住!’
顾月之最终还是说服了自己,如果白沂出事了,那她所有的计划都是无意义的,所以作为一个合格的主人……
白沂就算是死,也得是在她的手里面。
不过顾月之可不希望这种事情,她只想好好的看住她的玩具。
……
不多时,顾月之和夜莺莺来到了白沂所住的小区楼下。
只不过顾月之还没来得及进小区,她们二人就被一个道士模样的人拦住。
假如白沂在这边,那肯定能认出来这就是昨天她遇到的那个江湖骗子。
“这位小姑娘,请留步。”
道士叫住了顾月之。
“不好意思,没空。”
可顾月之却不是很想理睬他,她只急着去找白沂,确认白沂的情况。
可顾月之还没走两步,道士的声音就传来了。
“姑娘,我见你浑身气质非凡,自是出自富贵家庭。不过,却是命途多舛,前程艰险。”
“你与我皆非这苏海之人,却在此相遇,也算是一种缘分。不知是否,可以让我给你算上一算?”
顾月之没有止步,但是夜莺莺却是被吸引了。
“小姐,这要不要……?”
顾月之看了夜莺莺一眼,随即说道∶“江湖骗子罢了。”
首先她们二人衣着打扮,包括夜莺莺时不时叫了句小姐,一般人都能猜到顾月之家庭富裕。其次顾月之和夜莺莺完全不是苏海的口音,傻子都能知道她们不是苏海人。
“唉,小姑娘什么都好,可惜这姻缘啊,真是……”
道士随口自言自语着,可这一句话一出,顾月之却回头了。
“算姻缘。”
道士微微一笑,像是计谋得逞的猎人。
“那就请你抽三根卦签,然后交给我。”
道士从包里拿出一小包纸质卦签,交由顾月之选择。
卦签的模样有点老旧,像是好久未用。
顾月之随便拿起来三张,把一张舒展开一看。
是一幅图画,一男子在断桥上为一女子支伞,两人四目相对。
图画的右上角有一句小诗,断桥难断尘寰事,西子湖畔续前缘。
很明显,这是许仙与白素贞断桥相遇定终身的场景。
“好卦,好卦。这是命中注定,再续前缘啊!”
听闻道士的话,顾月之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命中注定嘛,与她相似的白沂,作为世界残次品的她们,确实命中注定。
再续前缘,也就是她的重生嘛!
随即顾月之有些心急的摊开了第二张。
这次同样是断桥,只不过男女在两边,一道河将分隔。
这也很明显,牛郎和织女嘛,银河将二人分隔,俩人神色悲伤,旁边同样有一句小诗。
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可道士却皱了皱眉,缓缓说出∶“近则殆,远则安;囚则殇,释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