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又是老于的脑洞。
一辆警车闪着灯从我们旁边驶过，我急忙把车内灯光关闭。
“我真的在加州？”
“不然呢？你想去迪士尼和好莱坞吗？环球影视城也行。”
“不了不了。我现在都分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干什么。”我降下车窗，让风吹进来，头脑稍微冷静了一些。
“一开始都是这样的。”麦克莱恩忽然很郑重地问道：“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什么你怎么样？”
“哼。你别掩饰了，你们早就上过床了吧？”
我看到他对着后视镜笑了一下，便问道：“和谁？”
“那两个！”
“奥古斯塔和啸铁？”甜品店目前就只有这两个“员工”。
“嗯。”
“你别闹了！”我又气又好笑：“奥古斯塔胳膊都比我大腿粗了，啸铁比男人还爷们。”
“那就好。我觉得应该装个好感度系统！”
“你别那么神经好不好？”
“来不及转换形态，所以我才以现在的样子出现。以后有机会我会让你见识一下。”麦克莱恩指了指我右边：“那个包里有你需要的东西。”
“哦？形态转换？”
光头能转换成尼姑吗？
拉开拉链，里面放着一把木头做的转轮手枪，没有扳机，转轮还能动。这玩意造型明显模仿了柯尔特转轮手枪，枪口上面一溜小孔也得到了还原。虽然把手上方有击锤，可是完全无法下压。
“这是纪念品吗？”我把木枪掂了掂，重量还不如一台手机。
“前任店长留下的武器，可别被外表偏了，这东西的杀伤力很恐怖。”
“是嘛？我该怎么收起来呢？”
木枪咻地一下消失了，我挥了下手，木枪又出现在手上。
“这是魔法吗？”我连续尝试几次，木枪按照意念时有时无。
“那可是远高于魔法的存在。”
“我们现在去哪？”
“未来武装的秘密据点。”麦克莱恩转向右侧的岔路口：“虽然你是无敌的，但我还是得提醒你。梦境被污染了，小心一切可疑的东西。”
“我知道，那次在酒店就遇到了一个熟人。”
“十有八九是正常人类伪装的。尤其注意一些不合常规的存在，比如某人说话时很像播音员。”
“对啊。那次在酒店里……”我想起刚才的遭遇：“播音员？刚才那两个人听得懂我？”
“你才发现吗？”
“为什么会这样？”
“这就是梦境的力量。”
我渐渐明白了，通过梦境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扮演成任何想要扮演的人。
警车缓缓开到一个加油站旁边，50米开外就是一家餐厅，巨型灯光管上写着“山水”两个中文。
“你的目的地到了。”麦克莱恩把车停稳：“我不方便进去。接下来得靠你了。”
“为什么？”
“我的正面战斗力比不过她们两个。”
“好吧。”我走下车，长长呼了口气。
“相信自己，你没有什么做不到的！”
“等下，你从哪了解到这些情报？”
“你觉得有什么能骗过巴斯特吗？”麦克莱恩降下车窗，叮嘱道：“你唯一要小心的就是奈亚拉托提普。”
“它到底是谁？奥古斯塔也提醒过我！”
“很多年前，巴斯特和它一起都被埃及人供奉过。”麦克莱恩探出头，望了望远处的夜空：“你知道金字塔是怎么造出来的吗？就是奈亚拉托提普的影响。”
“这么说它算好人了。”
“拥有太多不受控制的知识可不是好事。”
“那三个假人是什么来头？”我觉得肯定和未来武装有关联。
“也许和异界人有关系，极有可能是死灵魔法。”
“淦！还有个问题，为什么我无法理解德语？”
“也许是你不想理解。时间差不多了，我会在附近掩护你的。”
麦克莱恩关上车窗，一脚油门就驶离了。我抹了把脸，迈开大步朝着餐馆走去。加油站这时候没有顾客，只有旁边的商店开着灯，这个时候没必要去打扰了。
“哈，下次会是什么惊喜？CIA特工吗？”
来到餐馆门口，大堂还亮着灯，门口挂着“24小时营业”的通知，门把上的吊牌提示：晚间请按铃。
“门铃？”我注意到门右上方有个按钮。
“叮！”
里面发出电子铃声，等了约10秒后，一个20出头的深色皮肤男性走了过来。他有着一头卷发，留着两撇八字胡。
“哈……谁啊？”男人仿佛刚睡醒，眼睛都没完全睁开。他打开门，当看到我时瞬间瞪大眼睛：“韩博士？你怎么来了？”
“韩博士？肯定是未来武装的一个化身。”我不动神色走进餐厅里：“最近事务繁忙，实在抽不出时间。”
“你的声音怎么有点沙哑？感冒了吗？”店员倒是很关心我。
“我最近吃了些食用菌，身体过敏了。”
“那东西很危险的，搞不好会出现幻觉！我有个朋友吃了后在医院唱了一晚上的歌。”
餐厅二楼没有开灯，看不到有第二个人。
“今天只有你一个吗？”我试探着问道。
“没有，斯隆和我在一起。”店员到墙边，按亮楼梯灯：“请跟我来一下，部长说有个包裹要送你。”
“部长？那一定是奇美拉了。”我假装惊讶地问道：“他一个人来的吗？”
“是啊。特别匆忙，而且整个人都在发抖。我以为你们见过了。”
“他说过会议会暂停一段时间。”
“是啊，上一次你们在这聚会还是两个月以前了。”
店员描述的情况和鲁宝庭那边完全一致，未来武装为什么会休息那么久？
我们来到二楼的第三间包间，店员打开灯，拉开存放餐具的橱柜，从下面取出一个牛皮纸袋。
“就在这里，他说一定要你在离开店铺时打开。”
牛皮纸袋的东西不沉，大约有七八百克，我随手捏了下，里面是个不规则的固体。
“十分感谢。对了，部长每次来都是同一个人吗？”我问道。
“怎么形容呢……”店员想了想：“就是一个偏黑的瘦高男人，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见到他时特别虚弱。”
“谢谢。”
我把右手伸入口袋里，摸到一份硬质卡片，便立刻交给店员：“我知道有一个不错的甜品店，你有空可以去试试看。”
“太感谢了！”店员接过卡片的时候，我看到标题上印有“Outer Haven”的字样。他收起卡片，满怀感激道“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之前多亏了你们，餐厅才能继续开下去……”
“应该的！”
“砰砰砰！”楼下传来有人砸门的声音，力道很大。
“来了来了！”我看到有个白人年轻男性从餐厅里面跑了出来。
店员伸头看了下一楼，抱歉地对我说：“看来又有客人。韩博士，我得去工作了。”
“你忙去吧！”
“斯隆，是谁来了？”
店员急匆匆往楼下跑去，我暗自替他们感到辛苦，之前有几次深夜路过24小时便利店，也是这样的状况。
“您好，请问……”楼下那个叫斯隆的男人问道。
“我是FBI的雨果·史密斯探员，刚才是不是有人来到店里面？”
这声音是一个中年男人发出来的，语气四平八稳，和电视里的播音员毫无区别。
“难道是……”我探出头想看个究竟，但只看到两名店员站在门口，门外的视角被楼梯挡住了。
“额，是有一位……”黑皮肤店员答道。
“那个人是一起武器走私团伙的参与着，极度危险，我需要他协助调查！”
陌生人强调坚定有力，我马上想起了电影频道的译制片，里面很多特工都是这么说话。
“干！又来这一套！”
我必须离开了，餐厅二楼应该有应急通道。
“韩博士？请问你还在楼上吗？”
楼梯那边响起凌乱的脚步声，肯定是他们两个店员上来了。
没时间解释了，我马不停蹄冲向二楼另一侧，转过拐角后，果然有一扇门树立在那里。
“韩博士？喂！”两个店员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我推了下门，门纹丝不动，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了！”我手中召唤出木枪，对准把手和锁的交叉处，手指放在扳机护圈里。
“砰！”
门锁巨响后炸开了一个洞，再用力一推，一股冷风吹了进来。
“那边有枪声！”斯隆喊道，两名店员一起冲了过来。
我冲到外面的斜坡上，柏油马路上涌起一股股迷雾，把远处的世界都遮住了。
“居然这么巧？”
那个所谓的“FBI”肯定也是个伪装者。
“你们两个回店里面去，我来处理那个家伙！”“史密斯”的声音听上去挺威风。
“好的！”
我听到了关门的声音，便加快脚步冲向主干道那边。
“刺啦！”鼓膜上涌起一阵噪音，差点让我摔倒。
“出什么事了？店长。”
一个略带妩媚的女性声音响起，我短暂的迟疑后才意识到她是谁。
“麦克莱恩？你的声音怎么回事？”
“啊哈。伪装逐渐失效了！”
“有个FBI探员在追着我！”
“知道了！你别停下！”
“砰！”
麦克莱恩的声音刚消失，一发子弹打在我脚下的地面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