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史密斯能躲开奥古斯塔的攻击，我并不感到意外，但能躲掉子弹就太诡异了。
“这个钱包是我弄来的，里面的东西都看过了，没什么价值。”
我听着高阳解释，把钱包匆匆检查了一遍，有几张美元和单据。
“好了，你们应该回去了！”斯芬克斯提醒我们。
“马上，我有个消息必须通知你！”高阳刚迈开左脚，腰部突然扯了一下，他只好一只手捂住受伤部位慢慢往前挪：“画家的老婆孩子两年前就死了。”
“不可能？他说不久前才见过！”
“认识他的客人告诉我的。之前医生说画家被骗了一百万，那是他女儿的救命钱。骗子谎称有个投资能一个月赚两倍，但要用画和钱作抵押。”
“那你知道骗子是谁吗？”
“我猜是他身边的人。他现在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其实都是在硬撑。”高阳补充道：“之前有好几次，他被人发现躲在花园里哭泣。”
“这些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钞能力！”高阳亮了亮手中的钞票，厚度将近1厘米。
“那这么说，上次来找他的人根本不是什么商人……”
“对。似乎就是从那之后，他突然情绪好了。”
“你还打听到什么？”
“没有了。画家总是说被骗的人找不到了，我觉得很蹊跷。”
“他不是找不到，而是已经安排好了！”我想起画家几处不对劲的地方：“他很可能联系了其他势力准备复仇，一个人无缘无故损失了一百多万，还告诉我只是正常的波动，哪有这么淡定的人？”
“啊？他找的会是那个什么军团吗？”
“很有可能，我刚才遇到MGM-166了！”
斯芬克斯狠狠拽着高阳的胳膊：“再不走就来不及啦！快点！”
“你轻点！店长你小心啊，史密斯有问题！”
高阳被拽到一个立柜的门口，斯芬克斯打开门就把他推了进去，接着重重关上。
“店长，你也该走了！”
最远处的一扇安全门打开，一束白光照了进来。
我掏出仅存半截的CL20放在桌子上，对斯芬克斯叮嘱道：“炸药只剩这么多了，你省着点用，威力很大的！”
“好！我会好好利用！”
“还有下次要用我的浴室提前说声。”
“讨厌，你怎么知道了？”斯芬克斯害羞得低下头，背过身去。
“那些机油是什么东西？”
“女孩子都有小秘密的，烦死了！”
斯芬克斯把我推进光中，砰，门在眼前关上。等我再站起来时，光芒消散，又一次回到了安全通道里。
“不说就算了！”没有黑板迎接，我推开门走进大厅。
“一切都顺利吗？”奥古斯塔一见面就问道。
“不算顺利，高阳应该回去了。我和画家遭到了MGM-166的伏击，他被机炮击中，本体不知道怎么样。”
“为什么MGM-166不用导弹？”
“那个距离无法发挥最大威力。”奥古斯塔的话倒是提醒了我：“MGM-166的机炮装在哪里？我记得它明明只有导弹。”
“这个问题以后再考虑，店长，这瓶蜂蜜需要你打开。”啸铁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桌子上放着打开的胶卷盒，里面并没有胶卷，而是两份折起来的格子纸，侧面有被撕过的痕迹。纸上居然有我和画家对话时的正面照片，宛如用黑白相机拍的，可纸张怎么能印上照片？第二张的视角穿过我们后方，定格在停车场方向，有个戴“孙悟空”面具的人正拿着气球。
“史密斯！画家知道他来了？”我立刻把两份纸张叠好放进裤兜里。
“不愧是未来武装的战略家。”啸铁也为之惊叹。
我把蜂蜜从皮包里取出来，这瓶东西在阳光下散发出淡黄色的光，表面带着不均匀的颗粒。把瓶身倾斜，里面的物质也会很缓慢地移动，就跟真蜂蜜似的。
“你们之前打不开吗？”我问两只猫。
“打不开，子弹都会被弹飞。”奥古斯塔摇摇头。
瓶身是通常的塑料，一用力就会形变，看来梦境里的物体都会被扭曲。
“不要打开蜂蜜！”画家的劝阻又一次回响于耳边。
“不打开怎么知道里面的东西？”
我一手按住瓶身，一手钳住瓶盖，深吸一口气后旋转。瓶盖下传来沙沙声，并没有预想中的那么困难，仅仅几圈盖子就打开了。
“为什么要伪装成这种东西？”啸铁不可思议地看着蜂蜜。
“可能他爱吃蜂蜜。”
蜂蜜瓶里涌出一股灰黑色的能量，刚才还正常的蜜眨眼间凝固，将瓶身溶解吸收。能量环绕在瓶身周围，构成一对类似翅膀的图案，左右各两只。
“这是什么玩意？”我们都没见过这么离奇的转变。
原本的瓶身中间突然变红，出现了一个液晶型的数字。
“9，8，7……”
“妈的，是炸弹！”啸铁刚要扑过去，被黑色屏障击飞。奥古斯塔还没挪动脚步，瓶身的翅膀弹出一道弧线，把她抽倒在地。
“5,4,3……”倒计时就快结束了，我急忙掏出木枪对准那东西。
就在电光火石间，透明小猫从椭圆形缝隙中跳到桌子上，一头撞在黑色屏障上。
那罐东西当场朝着墙那边飞去，不偏不倚砸在电视机屏幕中央。
“1,0！”
我只觉得眼前被漆黑笼罩，强风拍击着身体，虽然看不到周遭，但能听到桌椅相互碰撞的声音。
“黑洞！”
没有失重，没有疼痛，甚至都没有头晕，狂风戛然而止。等我睁开眼时，店铺里的摆设居然没有太大变化，电视机和下面的保险箱倒是不见了踪影，看上去空荡荡的。
地板上残留着两个铃铛，奥古斯塔和啸铁没能逃过一劫。
“果然是个陷阱！但为什么又要提醒我？”这个计策前后根本不搭调，测量员应该不会设计出这种诡计。
“喵！”
透明小猫对我叫了一声，舔了几下前爪，转身消失了。
“完全没有理会爆炸……还是说，你解决了爆炸？”
我第一次怀疑这个小东西的真实身份。
砰，半个店门猝不及防倒向大厅里，我立刻举起木枪。
“谁？”
“别紧张，是我！”芍药套着一身黑色类似泳衣的装备，全身箍得像个肉球。他头上戴着特制的护目镜，反射出海洋般的蓝色。
“你怎么来了？”
“不是吧？我怎么闻到了一股异次元的气息？”芍药拉起头上的护目镜，到处嗅了嗅：“坍缩炸弹！刚才怎么了？”
“我被人骗了……”
我坐在椅子上，把疗养院的经过描述了一遍，还以及对高阳和史密斯两人的怀疑。
“真是太离奇了。”芍药的手边出现了一杯果汁，他想都没想拿起来就喝：“谢谢你！”
“额？那不是我的……”
“味道不错！”芍药把从腰间工具袋里取出一个小盒：“时间有限。甜品店在异世界出现了多个不同的通道，老板怀疑你们这出了状况，就派我来核实。”
“你是说出现了多重空间？”
“是的，发出去的广告上说是新店开业，欢迎品尝。但广告都施加了特别法术，我没法带过来！”
“之前这上面有个留言箱，巴斯特瞒着我拉人进来。全就对上了！”
“你不是店长吗？她为什么不通知你？”
“不知道，巴斯特还委派别的员工去执行任务。它到底是什么意思？”
芍药脖子上的通话器响了，是丁香的声音：“我们坚持不了多久，你见到店长了吗？”
“他很安全，但没看到员工。”芍药打开小盒，里面居然夹着一枚戒指。
“这是？”
“情况紧急，老板让我送你的护身符，本来想做成怀表。这东西可以偏转任何弹头，但没法彻底摧毁。”
“好吧。谢谢！”我直接把戒指套到了拇指上，尺寸稍微有点大。
“真希望一切都解决后你还能回来。”芍药低头说道：“开始抽离程序。”
“收到！”
一道纺锤形的光幕罩住了芍药，空气中响起静电摩擦的琵琶声。短暂的闪光后，那个喜感的胖子就消失了。
“干他妈的。线索彻底断了，画家不出意外肯定要报复骗他的人，我去哪找？”
我先把两个猫铃放到员工休息室，距离上次还不到48小时，她们又躺了回去。
走到二楼，浴室那边传来开门的声音。
“又是高阳！”
我掏出枪走向浴室，没想到迎面走来的是一名高个蓝发女子，套着身运动衣。她头顶有着一对小巧可爱的猫耳，身后的尾巴左右摇晃。
“麦克莱恩！”虽然形象全变了，但我肯定是她。
“洗个澡也犯法吗？”麦克莱恩笑了笑：“你浴室被别人用过？”
“是啊。”我收好木枪：“你来这干嘛？”
“巴斯特派我来传达一个消息。她们两个呢？”麦克莱恩看了看我身后。
“出了点意外，又去休息了。”我无奈地说道。
“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
“史密斯？”
“你都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