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所以那个军团的人把我冷冻起来，还派出它们中的一个人来冒充我！”斯芬克斯狠狠一跺脚，地面上马上多了几条裂缝：“就是那个小混蛋！我一定会把她的脑浆挤出来！”
“你知道它们是谁吗？”
“在非战斗状态下像人，一旦进入战斗状态后化身成为你们说的战车。它们肯定有内应在人类世界！”
“为什么？”
“这是恶魔们一贯的手法，通过许诺力量蛊惑凡人中的佼佼者，献祭灵魂打开传送门。”
斯芬克斯的说法很耳熟。
“所以她们的真实目的就是为了夺取黑盒子？”
“不是。而是与黑盒子关联的巴斯特灵魂。”斯芬克斯解释道：“在多年前的争夺战中，巴斯特拥有了来到你们那个世界的能力，但代价是失去了大部分力量。她和夜来香定下契约，利用人类对于梦境的信仰为自己充能。夜来香为她寻找合适的信徒，巴斯特则以打造安全屋为报酬。”
“就是Outer Haven？”
“名字真土。”斯芬克斯无比鄙夷地说道：“然而契约出了状况。夜来香居然偷偷和奈亚拉托提普搭上线，不幸死于献祭，再后来的事情你就知道了。”
“那你呢？你追随谁？”
“哼。巴斯特曾经帮过我，我只是答应她发挥特长而已。”
斯芬克斯走到防爆门前的一个储物柜旁，徒手就把柜门扯了下来，里面什么都没有。
“我放在这里的隐形迷彩呢？”
“隐形迷彩？”
“对。可以绕过后面的安保系统。”
“不知道。”
轰，防爆门不知被什么轰开了一个大洞，隔着十几米的我被气流掀翻在地。恍惚中两发烟雾弹飞了进来，气味和之前斯芬克斯掩护我时一模一样。
我感到有什么人从旁边穿了过去，但烟雾中什么都看不见。
“人类！你死哪去了？”斯芬克斯毫不客气骂道。
“我在这里！”
烟雾中电流的蓝光，接着是斯芬克斯的声音：“啊……你敢偷袭我，你是谁？”
“喂！你怎么了？”我现在手无寸铁，根本没法还击。
浓烟逐渐散去，眼前出现了高阳若云的身影，他居然换了身新衣服，脸上的伤痕也不见了，身体还被清洗过。此时的高阳一脸得意，左手勒住斯芬克斯的脖子，右手握着我给他的格洛克，枪口就对着少女头部。斯芬克斯颈部套了个红色圆环，正一闪一闪地发光。
“高阳，你干什么？”
“对不起，邓元亮，我很喜欢你的才华，如果不是因为立场问题，我会让你当我们工作室的首席编剧。”
“什么意思？”
从高阳身后走出一个矮小的身影，她身上披着类似装甲车外壳的护甲，两侧各挂着三个微型轮胎。她手中是异化成法杖造型的炮管，长度1米，口径约有30毫米。
“斯芬克斯？”虽然风格变了，但少女的脸型并没有变。
“对，我就是斯芬克斯装甲车，全名‘为高强度和新冲突而设的秘密工程’”。少女得意洋洋地说道，肩膀上居然伸出两座微型导弹。
“你，你是战车？”
我只听过动物植物成精，可没听过战车成精。
“别废话了！你先走！不然巴斯特的遗产全都完了！”斯芬克斯尽力喊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质问高阳。
“为了帮助你成为真正的店长。”高阳抿了下嘴唇：“我不得不以同伴方式出现。我演技怎么样？”
“可以拿奥斯卡了！之前你的腿也是自己打的吧？”
“对。虽然是梦境但也很疼！”高阳坏笑道：“不过没关系。一旦我们掌握了梦境的操纵方法，军团可以肆无忌惮出入这个世界，而我将会打造一个全新的电影公司。不需要看投资人脸色，也不需要付高额片酬，更不用考虑狗屁的编剧。全都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神经病，你就为了拍戏出卖自己灵魂？”
“对，不疯魔不成活！”高阳低头看了下真斯芬克斯的项圈：“这东西可以吸收斯芬克斯身上的魔力，很快我们就能打开回去的通道。你的一部分将会死在这里，等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记得有过甜品店。我会给你开出一个无法拒绝的工资，然后你就傻乎乎的为我打工，哈哈哈哈！”
高阳居然自顾自笑了起来。
我跟着干笑了两声：“你说够了吧？那把枪还是我给你的，你就没怀疑过吗？”
“哦是啊！”高阳对着真斯芬克斯扣动扳机，只听到金属咔哒声。他脸色大变，转而质问我：“你干了什么？”
“那把枪根本没有撞针，是史密斯送我的，为的就是防你！”
“你居然信一个莫名其妙的人？”
“你才莫名其妙。说实话之前你跟那个假货演双簧的确把我骗到了！你怎么不多隐藏一下？”我看着高阳逐渐陷入慌乱中，趁热打铁说道：“之前在大场市我就很奇怪。我们差一点就被巡逻保安发现了，结果他们被某个高级领导直接叫走。能准确掌握我的动向，还能联系天权公司总部的人，应该就是你。高阳若云，你就是天权集团的人！”
“算你猜对了！我就是天权集团未来的继承人。我可不是坐吃山空的货。”高阳阴险地说道：“幸好我提前做了预案，专门通知保安处留意地下通道。不然未来武装就得逞了！”
假斯芬克斯抢过高阳的手枪，扔出很远，然后用机炮打得粉碎：“你别闹了。赶紧处理正事！”
“知道了，你烦不烦！”高阳突然面色发青：“我的舌头，感觉麻麻的，怎么回事？”
“你是不是又吃野生菌了？”
“不是我！我的手！”高阳的手臂怎么都动不了了。
“这是什么情况？”
我眼前想起那张神秘纸条，透明小猫先后不一致的 怪异举动，还有它之前舔舐高阳伤口。
“啊哈！你完蛋了！”我大胆推测道：“你还记得那只猫吧？我觉得它应该就是巴斯特。其实在祠堂的时候，纸片上有个隐藏信息让我去水族馆。后来逃跑时也是它带的路。能熟悉这里，暗中修改一切的，也只有巴斯特本人！”
“你骗我！我，我！”高阳的两条腿仿佛被钉在了地面上，根本动不了。
“你在干什么？马上杀了那个家伙！”假斯芬克斯举起法杖对准真斯芬克斯：“让我来！”
“趴下！”史密斯的声音从后方响起，我闪电般卧倒。
砰，高阳眉心中枪，一股黑烟喷涌而出。他的左手自然而然松开，保持着右臂抬高的姿势倒在地上，全身划过一道道电流。
“司令官！”假斯芬克斯焦急地喊道。
真斯芬克斯趁着赝品分神的一瞬间，一把拉过炮管，飞起一脚踢在对方裆部。假斯芬克斯当时就跪了下去，真斯芬克斯还不解气，一肘打在赝品的胸口，取下脖子上的项圈，反手套在了赝品脖子上。
“咳咳，你！你！”假斯芬克斯被真品按在地上，一只手伸向高阳：“司令官！你，你坚持住啊！”
高阳全身都在抽搐，嘴中念念有词，但听不到在说什么。史密斯走上前，抬起手枪又打了十几枪，高阳终于不动了，全身很快化成黑烟。
“我开枪从来不失手，小子！”史密斯狠狠吐了泡唾沫。
“啊！我要杀了你！”
真斯芬克斯伸手捏住项圈，源源不断的蓝色光晕涌入赝品体内，很快，假的斯芬克斯趴在地上无法行动了。
“你干了什么？我动不了了！”
“我只是把我全部法力传给你而已！”真斯芬克斯取下赝品头上的一枚挂饰，对我说道：“我们走！”
史密斯看了一眼蜷缩在地上的少女：“恶心！”
“你怎么来的？”我激动地问史密斯。
“我假装心脏病发作，让麦克莱恩帮我解开手铐。然后告诉他药的存放位置，其实是朋友送的木天蓼。结果她就不能自拔了！”史密斯微微一笑，从口中掏出一辆玩具车扔地上：“先上车。”
玩具车眨眼间变成了正常大小，我和史密斯坐到前排，斯芬克斯一个人钻进了后排。
“重复，距离圣殿自毁程序开启还有半分钟！”电子声提醒道。
史密斯发动汽车，把假斯芬克斯一个人甩在后面，直接朝远处的雾气驶去。
“她居然上当了？”我是不敢想象麦克莱恩陶醉的样子。
“那当然了。幸好我当过动物保护志愿者！”
真斯芬克斯打开窗户，对着远处骂了一句听不懂的话，竖了个中指。
“坐稳了！”史密斯踩下油门，车子驶入迷雾中。
轰，地面爆发出堪比地震的动静，一股气浪推着车体往前进。我仅仅抓着把手，身体不断弹起又落下。后方的斯芬克斯被甩到了座位下面，她刚爬起来时又被震开。
“啊！你开慢点！”斯芬克斯冲着史密斯喊道。
迷雾突然散开，一条宽阔的飞机跑道出现在正前方。轿车车头高高抬起，随后重重砸在地上，我被顿时被撞得头晕眼花。
后方窜出来云状的火焰，刹那被内部吸收回去，一根长约两米的机炮炮管从裂缝中飞了出来。
“咣！”炮管落在旁边的草地上，全身还带着火。
“这就是斯芬克斯的主炮吗？好大！”这跟东西比假斯芬克斯手上那个大了两圈。
“不准你提她！”真斯芬克斯在我脑袋上打了一下。
“这应该才是她原本的面目。”
史密斯放慢车速，降下车窗，探出头四处观望。
“迷雾还没散开。”
我也降下车窗，空气中不知从哪传来硫磺味。
“我们到底在哪里？”我看到远处竖着一座很高的塔楼，再远一点是呈翅膀造型的建筑物。但因为迷雾遮挡，我都只能看到轮廓。
“天呐。”史密斯眯着眼睛望向远处：“这地方是肯尼迪国际机场。”
“你确定？是纽约那个？”
“没有第二种可能。我去看看附近有没有机场保安，接下来又得角色扮演了。”史密斯靠着跑道边慢慢行驶：“我扮演FBI特工，你是我的线人，我们正在调查一个极端组织。他们准备在机场安装炸弹。”
“好！没问题。”
“你不用说话。全程沉默就行！”
我看着史密斯腰间的配枪：“你以前开过枪吗？”
“从来没有。刚才是我二十年职业生涯赖第一次。”
“啊？”我完全不敢相信。
“特工也有很多种，FBI还负责版权，金融，毒品方面的罪案调查。像我就经常和一些社会名流打交道。”
“怪不得有FBI WARNING。我还以为你经常和枪击犯对质。”
“那些基本由地方负责，联邦和州都是各管一块的。”
“原来如此。”
“一年前我救了一个落水儿童，马上成为了英雄人物。每个月都要出席各种发布会。”史密斯无奈地叹了口气：“所有人都只喜欢我的光环。”
“是啊，人怕出名猪怕壮。”
“我借此调到了后勤部门，不过每周我都会去靶场练习射击。鬼知道哪天有个小学生掏出自动步枪朝我开火。”
车子穿过一层迷雾，眼前又出现了一条一模一样的路。
“我们又遇到陷阱了！”我打开窗户，好让自己看得更清楚。
迷雾圈起了大约两平方公里的区域，机场就像镶嵌在背景墙上的画。
“咻！”一发细长的导弹拖着火花，直接击中了右前方一辆拖车，刹那间升起浓烟。
“有埋伏！”
史密斯立刻发动汽车，轮子下面冒起黑烟。
“别聊了！有东西来了！”斯芬克斯拍了下我的头：“刚才我用魔法勉强偏转了她们的导弹。”
“你还知道导弹这个词？”我摸了摸头顶。
后视镜中出现了MGM-166的身影，顶部发射架只剩下一半，车体身玻璃都裂开。
滋滋，车载广播突然发出响动，接着是一个少女暴躁的咆哮声：“尽管你们解决了斯芬克斯，但赢不了我。这里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这些怪物怎么都喜欢假扮女人？”史密斯有些疑惑。
我直接对着车载音响吼道：“你一个人阻止不了我们。我劝你还是省点心。”
“哼！为了报复就葬送几十个家庭，你们根本不把人命放眼里！”
“你们好得到哪里去？南十字营地的爆炸案连无辜孩子也不放过。”
“……彼此彼此。”
MGM-166射出一枚导弹，后视镜里反射出巨大的尾焰。斯芬克斯伸出右手，狠狠网上一抬，导弹擦过车顶直接撞上右前方挡墙。
“不管你们有多少人，我会把你们全部剁了喂鳄鱼！”
斯芬克斯一拳砸在车载面板上，青烟从空调口里冒出，我还闻到了焦糊味。
“那是我上周才换的！”史密斯喊道。
“给你！”斯芬克斯把一块金子打造的小金字塔扔到史密斯怀里。
看到MGM-166嗯距离越来越远，我想起losat导弹的特点。
“史密斯，我们得靠近那个东西。”
“你确定？”
“对。它发射的losat导弹需要距离加速。”
“你终于变聪明了。刚才我就觉得距离越远，要消耗的魔法越多。”斯芬克斯凑近我脸边。
“你别靠这么近！太难闻了！”我捂着口鼻。
“有吗？我什么都没有闻到。”史密斯笑了笑。
轿车猛地刹车，掉头对着MGM166开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