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GM-166立刻原地掉头，发射架随着我们车子转动。但它转了快90°时就不动了，在原地左右晃动。
“她没有完全修好！”我对史密斯说道。
“得找个重武器干掉它。”
咚，后方有什么东西砸在车门上。史密斯和我一起扭过头，斯芬克斯居然怀中抱着一座毒刺导弹。
“你别闹了！那玩意会爆炸的！”我回想起赝品斯芬克斯别在头上的东西。
“果然不是首饰，这东西怎么用？”
一枚losat导弹擦着车尾部飞过，撞毁在树林中。
“你从哪搞来的？”史密斯完全无法相信。
“魔法。”我尴尬地笑道。
斯芬克斯掰开发射器左看右看，不停用爪子拍打的发射筒。
“别乱弄了，会爆炸的！”我担心斯芬克斯一不小心触发导弹，我们可以化作星星了。
咔咔咔，斯芬克斯居然把发射筒的头部拧了下来，从里面取出一枚长度接近1.2米的导弹。
MGM-166艰难地画了个半圆，努力让发射架对着我们，它左侧履带断了一截，速度时快时慢。
史密斯始终让车子距离MGM-166四五百米的距离，不断绕圈。
“这东西怎么用啊？”斯芬克斯居然还上牙咬了。
“那是导弹，那要塞发射器里才能用。”
“太麻烦了！店长，你把它变小看看。”
“你要干什么？”毒刺导弹应该经过特殊设计，搞不好会殉爆。
“叫你变你就变！”斯芬克斯不满地拍了下我。
“你们快想个办法！油快不够了！”史密斯来回转着方向盘。
我伸手按住导弹弹体，用力往下压，一米多的弹体很快变成了只有三十厘米长。
“够了吗？”
“不够。再来！”
我继续压缩，直到弹体变成巴掌长。
“这下可以了！你有莎草纸吗？”斯芬克斯很满意盯着毒刺导弹看。
“没有！”
“那随便什么纸都可以！”
砰，一枚losat导弹的尾部在引擎盖上磕了一下，歪歪扭扭飞到黑夜中。
“副驾驶储物箱应该有。”史密斯喊道。
我拉开储物箱，里面放着许多美元钞票。在最深处我摸到了一个笔记本，32开的规格。
翻开本子，上面写满了片假名和平假名。我直接从最后的空白页撕了一张递给斯芬克斯。
“呸！你们没有少一点添加剂的吗？”斯芬克斯露出嫌弃的表情。
“没有了！”
斯芬克斯居然用嘴含住毒刺导弹，开始折叠纸张。几百米外MGM-166的发射架又失灵了，一会左转，一会右转。
“小心爆了！”我胆战心惊提醒道。
“简直疯了！”史密斯看了眼后视镜说道。
很快一架纸做的禽类出现在斯芬克斯手中，造型很像鹤，但腿更长一些。她捏了一下纸鸟的喙部，然后取下口中的导弹挂在纸鸟下方。
“你没见过贝努鸟吗？”斯芬克斯的语气中带着意外。
“没有。”
纸鸟的自动扑闪起翅膀，把牙签似的导弹夹在下方。
“特工，开近点！”斯芬克斯对史密斯说道。
“好吧！你最好确保这有用！”
轿车直接冲着MGM-166行驶而去，导弹车一点点转过来，力图把发射架对准我们。200米，100米，50米，我甚至能闻到MGM-166身上散发出的机油味。
“祝你晚安！蠢蛋。”斯芬克斯轻轻一抛，纸鸟居然在空中划了好几条曲线，慢悠悠地朝着MGM-166的发射架飞去。
史密斯见状立刻加大马力，我不得不把头压低。
轰！强烈的热流直奔后背，轿车被吹得左右乱晃，两边后视镜全部碎掉。
“啊哈！”史密斯兴奋地喊了起来：“哈哈哈哈，干得好！”
“永不，言败！”后方传来MGM-166轻微的喊话声，带着深深的怨恨和不甘。
气浪没多久全部消散了，史密斯把车停在一条后勤用的小路上。我下车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大腿上有不少玻璃渣子。车子的后面玻璃全碎了，多亏有保护膜的抵挡还没有掉下来。
斯芬克斯深深吸了口气，舒服地说道：“我在里面要闷死了！”
“抽烟吗？”史密斯递了根烟给我：“就当庆祝了。”
“谢谢。”我原本不抽烟的，但斯芬克斯的怪味一直没消除，只好靠烟味来中和。
史密斯走到后方，把废弃的毒刺发射器拎了出来，随便甩在路边：“这东西应该在黑市上卖个好价钱。”
我深深吸了口烟，味道很呛，和之前闻过的烟味完全不同。吞吐两口后，斯芬克斯的怪味果然少了很多。
“那是极光吗？”史密斯眯着眼看上上空。
“纽约有极光？”
头顶上出现大片飘动的绿色帷幕，就像仙女挥舞着彩带曼妙多姿。在薄雾衬托下，更有别具一格的浪漫气氛。
“是它们！在那边！”斯芬克斯焦急地喊道。
大约两公里开外，也就是极光正对的机场空地上，陆陆续续出现许多战车的发光轮廓，全部都是主战坦克。
“是军团的主力！见鬼，它们已经成功了！”史密斯转身从车上取下手机，却发现根本没有信号。
“他妈的！”我狠狠在车顶拍了一下：“MGM-166就是在故意拖延时间而已。”
“得想个办法通知附近的人。”
“不一定有用。这些东西可都是宇宙恶魔，根本打不死！”
越来越多的发光体降临，按照装甲集团军的设置列成许多排，一旦它们完全成功传送，这个世界就遭殃了。
“喵！”
透明小猫跳到车顶上，身后传送门里掉出来颗M388核弹，就是我放在抽屉的那颗。但核弹不知道被谁加工过，弹体周围绑着一圈红色爆竹，下面的引线连成圈。弹体中央还被涂成了红色，底部漏洞不见了。
“巴斯特！”斯芬克斯看到透明小猫时，脸上露出惊讶的样子。
“你叫她什么？巴斯特？”眼前这个小家伙居然就是梦境之神，猫的守护者—巴斯特，我是完全无法相信。
“这不是你的管家吗？”史密斯也跟着吃惊起来：“我从来没见过巴斯特本体。”
“喵！”透明小猫对斯芬克斯叫了一声。
“嗯嗯。”斯芬克斯点了点头，接着对我们宣布道：“金先生派人送来了改装工具，现在核弹已经可以正常使用了。你们用它就能彻底摧毁军团传送门。”
“金先生是谁？”史密斯看着我问道。
“一个很神秘的异界人，是核武器方面的专家。”
“你要在纽约引爆核弹？我没听错吧？”史密斯围着核弹转了一圈：“这东西根本是个玩具。”
“那只是个壳子，怎么可能引爆？”我记得芍药说过壳子是贫铀做的。
“喵！”小猫又叫了一声。
斯芬克斯思考了几秒，又继续说道：“金先生施加了聚合结界，能把贫铀转化为铀235，核弹当量已经经过调整，不用担心污染和电磁辐射。”
“店长，你信吗？”史密斯把视线转向我。
“我信。之前大场市也同样引爆了一颗核弹，当量超过10万吨，当时隔着异次元裂隙，电磁波全部泄露了出来。那次爆炸导致大片区域陷入瘫痪。”我认真解释道。
“喵！”
小猫对着史密斯叫了声，斯芬克斯接着解释起来：“所有辐射都会被梦境抵消。快做决定，剩下的时间没多少了。”
“你要是放心不下，把火机给我，我来点。”我决定再一次背黑锅。
“还是让我来吧！”史密斯扯出炸弹下面的一根引线，问透明小猫：“是这根对吧？”
“喵！”小猫点点头。
“没想到我有一天居然亲手点亮这种东西！”
史密斯按亮打火器，引线喷出绚丽的火花，四根爆竹同时点燃。咻，就像过年时一样，爆竹带着炸弹窜向了天空。大约飞了十层楼的高度后，火焰突然变大，核弹直接冲着极光飞去。
“什么爆竹有这么大推力？”史密斯狠狠抽了根烟。
“我觉得是助推火箭。”
亮光一点点变小，极光下方的部队已经接近30辆规模了，不仅有主战坦克，轮廓中还出现了自行火炮。
噼里啪啦，咻咻咻，哗啦啦，极光中间和开了烟火大会似的，五颜六色的光芒充斥着天空，预想中的蘑菇云并没有出现。
“真漂亮啊！”史密斯呆呆得看着礼花绽放的天空。
“是啊。”我又一次感到世界被颠覆。
“诶，这就是你们说的核爆吗？”斯芬克斯也愣住了。
集结在空地上的光影们一片片消散，原来核弹摧毁的是召唤通道，而不是部队本身。
“过两天总部绝对炸锅了。哈哈哈哈，谁也不知道是我干的！”史密斯大笑起来。
“你们总部在兰利？”
“那是CIA，FBI在华盛顿的胡佛大厦！”
礼花持续了三四分钟才结束，周围的迷雾也几乎于同一时间散开。史密斯吐掉烟头，意犹未尽地说道：“这次冒险比我想得刺激多了。真想看看这个所谓的军团长什么样。”
“肯定是一大堆铁疙瘩。”
透明小猫跳到地上，召唤出一道高2米的光门，自己先走了进去。
“谢谢你，真不想说再见！”史密斯紧紧握着我的手说道：“我得回去狠狠修理一顿那个奸商。”
“什么奸商？”
“我有个朋友的姑妈认识了一个教授，自称精通中文。其实他教的全是日文！”
“那个本子里记录的？”
“对。我可是花了不少时间才分清中文和日文的区别。奸商骗了一整个社区的人！”
“是啊。中文是有点复杂。”我哑然失笑。
“我周围的人根本分不清楚韩国人和日本人。”史密斯耸耸肩，开门坐进车里。
“是啊，我也分不清你们和欧洲人。”
“其实我是澳大利亚出生的。”
“完全看不出来。”别说澳大利亚了，哪怕是把英国人和美国人放一起我都认不出。
周围隐约传来警车和消防车的声音，机场主楼那边开来一列红灯。
“你也快点回去吧！希望有机会我们再聚。”史密斯拉上安全带系好：“回去我得好好修理下了，刚才那块黄金应该能卖不少钱。”
“一路顺风！”
我目送着史密斯的车子离开，十几秒后，车身笼罩在光幕中，很快化作星屑消失在夜色中。
“总算结束了。”我往回走向光门，斯芬克斯突然横在门口。
“站住！”
“你要干什么？”斯芬克斯的怪味又一次钻进鼻孔，早知道我应该再要一根烟。
“我和那个赝品，你到底喜欢谁？”
“这算斯芬克斯之谜吗？我想想……”我假装沉思了几秒：“当然是你了。”
“骗子！你以为我看不出来？”斯芬克斯伸出双手卡住我的脖子：“说！你到底喜欢谁！”
“我承认，她救过我！哎呀，我要被你掐死了！”
“反正你又不会真死……”
光门里面猝不及防传来强大的吸力，把我和斯芬克斯都拽了进去。眼前闪过苍白色，接着出现了甜品店的大厅。墙壁上多了许多猫的艺术作品，有油画，水墨画和素描。地面铺了一层细沙，踩上去软绵绵的。
正前方的桌子上端坐着一只白色猫，瞳孔一蓝一红，身高约半米。
“铃铛呢？”白猫发出我能听得懂的话。
“哦，在这里！”我从左边裤兜里掏出三个变小的猫铃铛，恢复到正常大小。
白猫一抬爪子，三个铃铛直接变成光束，朝着后方员工休息室飞过。
“巴斯特？”眼前这只白猫比先前的透明小猫大了两倍。
“你为什么非要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巴斯特腾空飞起，用爪子在我脸上搓来搓去。
“我怎么知道会这样？你为什么不一开始表露身份！”
“我发的信息你不是听懂了吗？”巴斯特余怒未消坐在桌子上。
斯芬克斯溜到总台后面，从橱柜里取出好几瓶果汁，把它们统统混合到一个杯子里，加上冰。
“啊……熟悉的味道。”斯芬克斯居然不住地摇着脑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