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宅邸装潢华丽的大殿内,席地而坐的众来客也没有话语权,众人也不敢大肆呼吸,气场十分冷清。
而坐在主桌的家主,半百胡子拉碴的老者一脸玩味的笑容,打量着台下默不作声的众人。
台下,华官锦布,腰别宝玉,头戴金,无一人咽气,看着眼前的世事,为何?众人心底都有一个答案。
那就是沈家,出了一个仙门长老。
谁会为这点事断了自己的前程,沈家虽说做事风格下劣,可那也是沈家的事。
由不得他们外人插手,而此事看来,也是天经地义的事,理当如此。
小女贼跑人家里,刚好人家的东西不见了,找谁负责?
结局显然易见,但众人还是把这件事情看做是沈家公子看上了人家姑娘的美色,找不到什么好理由拐走,所以出此手段。
而近乎低头不语之人,都默认了后者。
他们都知道沈家的行事风格,与那败坏的家风有着关联,更重要的事是他沈家,为虎作伥!
而一计掌声响起,大殿内正坐之上,那威严神色的沈家家主拍着手,唤来了几名沈家家丁。
手持长枪,火速跨入沈家大殿。
家丁下手很重,丝毫不知怜香惜玉,扛起跪坐在地的李可,把还处于浑浑噩噩的白发少女拖了下去。
而李可此时所想的是自己的束鬼术还能发动么,谨记仙师所说的,那沈家公子不可与之为敌。
她手中的动作也轻了下来,看着圆月,一阵无力之感。
眼神中透露出的杀戮之意更盛,她丝毫不敢保证自己被拖入是衙门,还是他们沈家自己的牢狱。
李可回想了下初到连山镇时,那一副情景,那场单方面的霸凌……
她苦叹了一声,心中想到:若把自己关到官府的监司机机关里,也就是镇上的牢狱,
要是这样,那就万事大吉了。
但…沈家会这样么?那个不讲理的沈家公子会这样么?
哎!
片刻过后!李可双脚撑地,家丁面带疑惑。
一张大手拍在李可的肩上,“小贼!莫要嚣张!莫非你想越狱么?”
说话此人便是一路追随的沈方,透过微弱的月色,他那张俊美的脸上露出奸笑。
李可看在眼里,只是低着头,心情复杂,冷冷说道:“我自己会走。”
李可冷清的话语落下,扭着软肩,挣开了那令人厌恶的手。
李可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眼神,好似下一秒能活剥生吞了他似的。
而在沈方眼里就是另一副场景,美人惊鸿一瞥,月色淡然失色。
此景使得沈方心里奇痒不比,而腹中邪火更盛,无从发泄般,窜进了脑门,可下一个瞬间那一股清凉之意袭上天灵盖中,与邪火对峙。
“嗯?奇怪。”沈方沉着脑袋道。
两种力量不断碰撞,使得沈方脚步停滞小会。
他扶着额心中默念清心决,这才把他腹中。那股邪火压制下去。
看着娇艳欲滴俏皮的背影,艳美得让人不忍直视,沈方感叹道:“当真是神识攻击!莫非是神识修士?媚术?我看不像,应该是体质问题,这女孩,当真有趣。”
“不对,若是神识修士的话,她体内的灵气也太少了吧,该不会是什么狐妖魅术吧?”
“不过以她那倾国倾城的容颜来看,应该是什么特殊的体质?”
沈方捏着下颚,沉思着。
得不出的答案后,身子前倾,迈步跟上。
他心中被李可那特殊的体质所勾起了一丝涟漪,赶上家丁步子。
路上一切顺利。
一行人走到一间古朴木香的木房内,家丁弓着腰退了下去,可眼睛不听话的盯着李可千娇百媚的身姿。
贪婪得眸子都伸直了,而弓着腰走的他俩,更是不敢多停留。
沈方也有所察觉,没怪罪他俩,面不改色,看着金屋里的娇美人。
他看得着了迷,魂好似被勾走了。
在家丁那窃恨与羡慕的目光中,沈方走了进去,而他们不知哪来的胆子,竟生起了窥探之意。
弓腰退出木房时,又折返回来,轻身攀附着潜身在四周,家丁缓缓靠近木屋,欲要透过薄薄一层的纸窗,偷看里面的鸳鸯嘻戏,血脉喷张的画面。
就待他们靠近时,一道黑影略过,两人不见了踪影。
——
屋内……
李可凝重之色,不语,盯着那衣冠禽兽,他若是动一步,那自己也会让他付出代价,让他知道,自己可不是面团捏的。
沈方随意找了张凳子,闭上眼展开灵识探查四周。
探查过后发现并没有发现他人过后,便缓缓开口说道:“姑娘放松,我并无恶意。”
“我就是想请教一下修炼魂类功法,还请姑娘不计前嫌,我那丹药也不追究了。”
李可一脸疑惑,啊?你的丹药我又没偷,你好意思说不追究?
魂类功法!啥呀?
而李可脑海中的仙师缓缓说道。
‘应该是关于你能使用那神魂脱离躯壳的办法吧,此子心思缜密,不知有何打算,若是这样求知,未免也太过于心机了。’
‘周周转转的,就为了求知功法,呵心机很重啊。’
那怎么回他?李可心中问到。
‘回他自己不知,而自己也是机缘巧合之下,寻到老前辈的秘法,悄悄学会的。’
好!李可像是打定主意般,回答他道:“我不知,只是小时路过一洞窟,机缘巧合之下学会,关于其他的,我就不知了。”
李可回道,看着对方的表情,是怒,还是愁。
“原来是这样,那我收起之前的话,我想请姑娘陪我演出戏,事后必有重谢。”沈方起身,拱手道。
“啊!?”李可心中一阵纳闷,情绪就如过山车般,心情潮涨潮落。
‘就这!?’反观灭鬼仙师,她心中甚至还在期待着会发生什么重磅级的事情呢。
没想到,一语惊破,一人一魂讶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嗯!什么事?”李可不敢大意,怕下一秒又蹦出冷不丁的话来。
“就是饰演我妻……”
没等沈方说完,李可心头一惊,连声拒绝道:“不行不行,这关乎我的清白,怎么能这样啊!沈大公子还是莫要开玩笑。”
沈方眼神犀利,没多言,道:“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先走了,一夜,我需要一个满意回复。”
沈方临走之时,从怀里取出一件衣物与一地的金银首饰,放在台柜前。
大步迈出,推开房门,又道:“对了,我那瓶丹药下落不明,若是要赔一共是十块灵石,换算成凡间银两的话……一座帝国王城,哼!”
李可无语,还在想着那几句话,“灵石?一座王城!”
灵石?该不会是修士之间的交易货币吧。
“仙师姐姐!您见多识广,王城什么概念啊?”
‘应该……应该是很贵很贵吧。’
‘小可爱!我的错,害你陷入泥潭,呜呜!仙师对不住你啊!’
话锋一转。
‘要不你嫁了吧,也是演戏了而已。控鬼术与束鬼术也没法用,你自己释放的阴兵也打不过,还有我的魂力恢复很慢,估计这样恢复下去,要个把月才能完全恢复。
李可听闻,气的脸蛋鼓鼓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不可能!若是假戏真做,不是把自己推向火坑了么?”
“当真没办法了么?仙师姐姐?”
‘时间…等待…哎!忍一手吧。’
“我!不!要!”
‘那跑路吧,还有什么比这法子好的。’
李可听闻,心中惊喜到,“对啊!都忘了,直接跑路,省事多了。”
可当李可打开门时,就撞到了一高大如铜墙般的身躯。
李可嗤痛一声,视线拉回时,来人正是刚出去的那沈家大少爷!
“想逃是么?,我就知道,所以我打算把这虫蛊植入你身,省得你花费力气。”
“此虫名叫七步死,若是离开此屋,必死无疑,明白么?若是觉得我在危言,呵!姑娘你大可一试。”
沈方说罢,黑色小虫子从沈方手中脱出,飞入李可的口中,李可抬手之际,那虫子以流星之速飞入。李可没反应过来。
等虫蛊没入李可细喉处时,沈方这才大步走开,关上房门。
留下撞倒在地的李可,和她那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
“我靠!这坏人居然下蛊虫!”李可死命扣着咽喉,试图吐出飞入自己身体里的虫蛊。
可那虫蛊一入喉,怎会这么轻易就吐的出来。
李可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济于事,认命般坐在鎏金梳妆台前,哭哭啼啼的小女生模样,令人心疼。
“呜呜呜!这坏人居然下毒!我~呜呜呜~”
‘跑不掉了……认命咯!小可爱,不过是当妻子么?不就是生儿育女么?做就行了,哎嘿嘿!’
“……”李可抽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