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牛马长老的声音打断了陈半青的回忆，他抬头看向自己的师父。
“按理来说，我是该举办收徒仪式的……”牛马长老挠了挠头，“你懂得，就是那种你跪我，我扶你，然后还有一大堆人围观的那种……”
“那好麻烦啊。”陈半青说道。
“所以既然你我二人都这么想，那就直接免了这道手续吧！”牛马长老大手一挥道。
“我听师父的。”
“好！”牛马长老总算稍微看自己这徒弟顺眼了一些。
“那现在？”
“嗯……让我先好好看看你的灵根资质吧！”牛马长老招手让陈半青凑过去。
不管怎样，既然这徒弟都已经收了，那她就好好教吧，哪怕只是个杂灵根，也得看看具体是什么情况，才好给他指明修仙的方向。
“好。”陈半青有些犹豫地走了过去，他早已明白了，自己的资质……可能并不算好。
牛马长老手掌抚上陈半青的额头，附着神念探查他的灵根资质。
“嗯……嗯？”
她的神色连连变化，表情变得有些难以言喻。
“自然是最先打算收此子为徒的……”
“同时也是最想收此子为徒的……”
“更是最合适收此子为徒的……”
牛马长老忽然回想起了太上长老所说的话，不由得明悟了起来，合着最重要的是最后一句话啊？
但这也确实，恐怕普天之下没有更比自己合适成为这小子师父的人了……
“师父……怎么样？”陈半青看到自己师父的表情，不禁有些困惑。
“你的灵根是资质最低等的灵根。”
“这……”
“但是！”牛马长老收回了手掌，“却是因为后天因素而形成的。”
“额，什么意思？”陈半青越听越迷糊了。
“因为你的灵根碎了！”
“碎了？这玩意还能碎的？”
“灵根与人的本源息息相关，先天碎灵根的人大都活不长，往往在少年时就直接夭折了。”
“啊？那我岂不是要死掉了？”
“很难说，因为你是后天的碎灵根，一般后天灵根碎了的人都会在短时间内消亡，更别提像你这样毫无修为的凡人了……但你好像还能活蹦乱跳的样子。”
“我一直都很精力充沛的。”
“所以这就很奇怪……灵根碎了，却没有危及到你的性命？”牛马长老摸了摸下巴，“总之，碎灵根的资质与杂灵根无异，甚至还要更差！”
“那我先前的资质是怎么样的？”陈半青好奇问道。
“不知道。”
“不知道？怎么能不知道呢？”
“都碎了我还怎么看？”
“不能观察它碎掉的形状之类的吗？”
“呵呵呵……”牛马长老笑了起来，“这也是我另一个好奇的地方。”
“什么？”
“如果说灵根是一个碗，碗的大小就代表资质，但有的人碗生来就带着裂缝，裂缝会随着时间越来越大，最终变成几块碎片……这就是先天碎灵根。”
“那后天的呢？”
“后天的更简单了，本来是个好碗，因为种种原因碎掉了，也变成了几块碎片……”牛马长老伸出食指点了点陈半青的额头，“但你的灵根碎得太碎了，连碎片都称不上，顶多算是一团粉末。”
“你能从碗的碎片看出它之前的花纹和大小，但你能从一团粉末里看出什么吗？”
“这……”陈半青明白了，“那这代表了什么呢？”
“代表了你基本断绝了修行之路。”
“啊？”
“别这样看着我，即便是杂灵根和碎灵根，只要它还是个灵根，就代表这还能有引气入体的机会，但你的灵根很难说还算不算是灵根了。”
“那不然试一试？”陈半青眨了眨眼道。
“试一试？引气入体说穿了就是吸纳天气灵气，通过灵根提炼为可供修士使用的灵力，灵根的属性决定灵气提炼后是何种属性的灵力，灵根的纯度则关乎提纯灵气的速度和提炼出的灵力的精纯度。”
“如果你的灵根不管用，贸然吸纳天地灵气，只会直接把你给撑爆！”
“那真的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陈半青问道。
他的师父沉默了片刻，忽地一笑。
“办法我倒还真有一个……”牛马长老看着矮了自己一头的陈半青，眼中闪过莫名的光芒，“而且这天下估计除我之外就没人能有办法了。”
陈半青明白她的意思，当即跪在地上，对她磕了三个头，嘴里喊道：“请师父教我修行之法！”
“起来吧。”
陈半青乖乖起身，眼含期盼地看着自己的师父。
“你我还挺有缘分的，你可知为何？”
“徒儿不知。”陈半青摇了摇头。
“因为你师父我，也是个碎灵根。”牛马长老缓缓开口道，“或者说，也曾经是个碎灵根。”
“师父果然厉害！能以碎灵根修炼到这么高深的境界！”陈半青赞叹道。
虽然知道这小子是在恭维自己，但牛马长老依旧很受用，她伸手理了理自己的短发，说道：“也就区区金丹巅峰而已。”
“额……那持戒长老他们是何境界？”陈半青犹豫了，据他所知，金丹期的修为似乎并不算是很高？
“元婴巅峰。”牛马长老说道。
陈半青震惊了，你这一个金丹牛马是怎么混成长老的？
“师父您还真是厉害……”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对你来说境界高低已经不重要了，就算是那悟道期大圆满的阁主，对你的灵根也是无从下手的！”
陈半青无奈地点了点头，金丹就金丹吧，走出这天剑阁也算是有头有脸了，能修行就已经是万幸了，他还能奢求什么呢？
“注意听，我下面要讲我自创的本命功法，也就是你的修行之本……我不知道你的灵根是怎么碎得，但我的灵根，是我自己弄碎的，所谓不破不立，我的本命功法核心就是要碎掉原有的灵根，而后在这之上重新凝练出新的灵根！”
陈半青眼睛顿时瞪大了，这么一听这个功法还真是厉害，也不知自己的师父是怎么想出来的。
“原本的灵根碎得越是彻底，那么凝练出的新灵根的品质也就越高！目前为止，为师已经碎了五次灵根了，也是因此才停留在金丹期。”
“那我这灵根碎得彻底吗？”
“很彻底……”牛马长老有些复杂地看着陈半青道，“到时候凝练出的新灵根，起码也得是上等灵根。”
“牛哇！”陈半青激动地大喊道，忽然觉得自己又有希望了。
当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哇！
不久前他还是个比杂灵根还垃圾的碎灵根，现在居然告诉他自己有机会变成上等灵根？
“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了，重塑灵根的过程痛苦无比，不是常人所忍受的，你自问能坚持得了吗？”
陈半青笑了。
牛马长老楞了一下，也笑了。
“我倒是问了个蠢问题……”她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
“请师父放心，我会坚持下去的！”
“这我倒是不怀疑，但是我的筑灵功毕竟是我在金丹期所创的功法，所以不适用金丹期以下的境界。“
“那我不能引气入体，该如何度过练气筑基？总不能让我直接跳到金丹期吧？”陈半青发现了关键问题。
“是的，这是一个难题……”牛马长老点了点头道，“总之你先修行着，等到了锻体期巅峰，我会为你找到引气入体的办法的。”
“好吧……”
虽然很怀疑这牛马长老的能力，但陈半青目前也只能相信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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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1送同款碎灵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