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和师父我差在哪里吗？”
陈半青摇了摇头。
“你还要脸。”白华戳了戳陈半青的脸颊道。
“我还要脸？”
陈半青不由得瞪着眼反问道。
“你不要脸吗？”白华轻笑道。
陈半青语噎了一下，而后答道：“我当然要脸……”
“这不就结了。”
“哪有人自己说自己不要脸的？”
“我就是啊。”白华一脸骄傲。
“这有啥可神气的？”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白华伸手掐住陈半青的脸颊，“这句话你没有听过吗？”
“所以你是想说，这就是你那所谓的百战百胜之法？”陈半青虚着眼道。
如果白华敢回答一个“是”，那么陈半青陈半青真就要再当一回逆徒了。
“这是入门纲领。”白华答道。
“行啊，总比那些欲练神功必先自宫的功法强。”陈半青叹了口气道。
比起丢命根子，那他还是宁愿丢一丢脸的。
陈半青抬手拍开白华的手掌，不耐烦道：“行了，你那百战百胜之法到底是个啥，快点说出来。”
“这个先不急。”白华摇了摇头道。
“这还不急？三天后就开打了啊！”
“比起这个，你现在自身有个更严重的问题。”白华一脸严肃道。
“什么……问题？”
陈半青怔了一下，他其实知道白华口中所说的问题是指什么，他只是没想到自己师父居然能看出来。
“在灵心派中发生了什么吧？”
陈半青默然，关于自己可能是李枵然转世的事情，他并不想告诉自己的师父。
也不是觉得师父给不了什么帮助，只是单纯地……不想让她知道。
甚至，陈半青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她隐瞒，按理来说，他应该当即挑明这件事，而后让白华跪下来给自己这个师祖磕三个响头才是……
“你变了。”白华叹了口气。
“啊？”陈半青诧异地抬起头。
“我不知道你在灵心派中经历了什么，你不想说，那我就不问。”白华素手轻点了一下陈半青的额头，“但我能看出……你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陈半青沉默一瞬，忽而笑道：“离开你这摊淤泥，我自然是变得更光亮了。”
白华轻笑了一声，而后摇了摇头道：“永远不要怀疑自己。”
陈半青不由愕然，这老牛马还真看出来了……
“你活了多少年，我活了多少年？为什么你会觉得你那点小心思能瞒过为师我？”
与白华对视了数秒后，陈半青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只有乌龟才会比谁活得久。”
“你也不想这话被传到阁主大人的耳朵里吧？”白华一脸不怀好意地威胁道。
“别说阁主了，就算是那太上长老，我又何曾怕过！”陈半青拍了拍胸脯，豪情万丈道。
“哟，之前是谁来着，听说太上长老召见自己，吓得腿都直打哆嗦！”白华开始揭起了陈半青的老底。
“我那次是蹲久腿麻了！”陈半青冷笑一声，“你看着吧，下次太上长老再召见我，你看我怎么把她……”
“得了吧你，太上长老一天闲着没事净召见你了，你以为你是她小情人啊？”白华嗤笑一声道。
陈半青深吸了一口气，却无法反驳，因为这个还真说不准……
白华笑着笑着，见陈半青不说话了，她的面色开始变得凝重了起来。
她本来就想嘲讽陈半青一句，陈半青无论臭不要脸地承认了，还是开口嘲讽回来，白华都能有所应对。
可陈半青听到这话却是沉默了，这就让白华有些始料未及了。
仔细想想，初次遇见陈半青时，太上长老居然能允许他坐在议事大厅的桌子上和众长老讲话，这不是另眼相看是什么？
还有就是在陈半青突破炼气前，太上长老居然单独召见了他，一次是巧合，两次还能是巧合吗？
白华上下打量了陈半青一眼，连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这弟子确实有几分姿色，不然白华也不会假借喝酒之名偷看他洗澡了。
难不成……是真的？
白华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她这辈分岂不是一下子凌驾于太上长老之上，这天剑阁日后岂不是她说了算？
“想什么呢你在？”看着自己师父莫名其妙地流出了口水，陈半青不由得出声询问道。
“徒儿啊……”
白华此刻忽然变化的嘴脸，让陈半青感到诧异。
“你要干嘛？”
陈半青默默地把自己收纳袋藏了起来，一般来说，白华对自己摆出这种和善的表情，就代表她要找个借口坑灵石了。
“为师这里有点灵石，你拿去置办几身新衣服呗？”
“啥？”陈半青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你吃错药了？”
白华面色阴沉一瞬，但很快一扫而空，再度笑着道：“若灵石还有剩，那你就去找人给你剪个时兴的发型，好好拾到一下……”
“你要把我卖了啊？”陈半青惊愕道。
“说什么傻话，身为师父给自己的弟子一点零花钱不是很正常的吗？”
陈半青摇了摇头，对于别的师父来说确实是正常，可对你这个牛马长老来说……那就是天大的异常！
“你不是我师父！你是谁？”
白华闻言瞬间收回了灵石，顺带又多顺走了几块。
陈半青长舒了一口气，这下对味了……
“实话实话，师父我对你好吗？”
“那真是……”陈半青说到一半，看到白华那眼神，不由得改口道，“好得不能再好了！”
“苟富贵，勿相忘啊！你抱上了太上长老的大腿，那你师父我是不是……”
“我靠，你真去找六长老要点丹药吃吃吧，太上长老怎么可能看得上我呢？”
她看上的，是那个李枵然啊……
“那她怎么会单独召见你呢？真不是孤寡千年寂寞难耐了？”白华愕然道。
陈半青沉默半响，犹豫着开口道：“如果我说了，你会相信我吗？”
没等白华回答，竹屋的大门被推开，二长老踏步走进来，打断了师徒二人的谈话。
二长老看了看屋内的场景，想起上一次来的时候，白华和陈半青正互相掐脖对喷，现在二人坐而论道，这才算有点师徒的样子了。
然后，二长老缓缓说明了来意。
“太上长老有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