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云夏再次来到灵兽峰。
来到灵兽峰顶,没看到白华或陈半青,却看到一个不认识的女娃娃,想必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灵兽峰唯一的内门弟子了吧?
“你就是孙茗菱?”云夏听白华说过这个名字。
“正是。”
“你应该没见过我,我是天剑阁的八长老。”
“见过八长老。”孙茗菱躬身一拜道。
陈半青可以叫云夏师姑,孙茗菱却是不行。因为陈半青是白华亲传弟子,而孙茗菱只是灵兽峰的内门弟子。
简单地说,孙茗菱属于灵兽峰,而不属于白华。
假如有一天,我是说假如……白华被调去幻剑峰了,那么陈半青可以跟她过去,孙茗菱却是得留在灵兽峰的。
云夏点了点头,这个孙茗菱也是前些天弟子小比的参赛者,不妨问问她陈半青到底为什么会在决赛前受伤好了。
“孙师侄夺下弟子小比魁首,日后前途无量啊。”
按理来说,孙茗菱不该叫云夏师姑,云夏也自然不该叫她师侄才对。
但云夏就是这么叫了,除了套近乎之外,也代表她看好孙茗菱,认为她之后必将成为亲传弟子。
“八长老谬赞,弟子不过一时侥幸。”孙茗菱一本正经地回应道。
“一时侥幸么……”云夏的双眸眯起,问道,“我听说陈师侄他在决赛前受伤了,可有此事?”
孙茗菱愣了一下,才答道:“确有此事。”
云夏一直在盯着孙茗菱,刚才她脸上微妙的表情变化让云夏确信,她一定知道这件事的真相!
“那你知道……”云夏注视着孙茗菱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他为什么受伤吗?”
“这个弟子就不知道了。”因为心魔誓的存在,孙茗菱必须隐瞒那一晚的事,“但大家都说……是被他师父打的。”
果然……和白华有关吗?
殴打弟子导致他在决赛失利,到底图个什么呢……
“小九她在哪呢?”云夏决定去问问白华。
“九长老她还没醒。”
孙茗菱从不叫白华师父,因为她已经有一个师父了。
云夏抬头望望天。
太阳已经快爬到头顶正上方了。
“那陈师侄呢?”云夏转而又问道。
“我今天也没见到他。”孙茗菱摇了摇头道。
自从孙茗菱成为灵兽峰的内门弟子后,每天去幻剑峰食堂蹭饭的人就多了一个。
起初孙茗菱还有些抗拒,自己这个灵兽峰弟子老跑人家幻剑峰食堂吃饭算个什么事?
但后来她发现,指望白华那是真得饿死,于是便在陈半青这个老司机的带领下,杀到幻剑峰大吃大喝了起来。
平常,陈半青和孙茗菱都是结伴去幻剑峰吃饭的,可今天早上起来,孙茗菱发现陈半青不在灵兽峰了,于是就自己一个去吃了。
吃完回来,还是没看见陈半青,她现在也纳闷呢。
“他跟老七去玉虚宫了。”从竹屋走出的白华打着哈欠答道。
“玉虚宫?”云夏疑惑道,“他去那里干什么?”
“怎么,你找那小子有事?”
“倒是没有……”
不如说,云夏还很高兴。
老七去玉虚宫,基本上一去就是几个月打底的。现在陈半青跟老七走了,不就轮到她云夏的回合了吗?
那小子,既然敢趁她外出时抢走她的白华,那就别怪云夏趁他走的时候把白华给抢回来!
你牛我?那我也牛你!
云夏已经等不及想看到陈半青回来时,发现白华又回到她的怀抱时,那一脸嫉妒她的表情了。
……
碧空如洗,万里无云,春日的阳光并不温暖而不燥热,如同一双轻柔的手掌抚摸在身上,让人不自觉地想要打盹。
但此刻的陈半青虽然有困意,但却是怎么也不敢睡的,飞在高空之中,稍有不慎就要失足跌落摔个粉身碎骨的情况下,谁要是能睡着才是真的厉害。
他紧紧拽着七长老的衣袖,保持自身的平衡。
毕竟七长老不是自家师父,不然陈半青现在已经抱上去了。
“我说七长老啊,我们天剑阁难道就那么穷吗?每次出行都不给配个飞舟吗?”
飞舟,是一种很方便的交通工具,速度虽然可能不如自己驭空飞行,但胜在舒适安全,可以一次带上很多人。
因为造价昂贵,普通的小宗门都不一定能有一艘,更别提个人修士了。
“这次不是出公务,一共也就我们两个人,没有必要出动飞舟。”七长老摇了摇头道。
陈半青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他只是觉得无聊,想找点话题聊一聊罢了。
“那您的妹妹现在情况如何啊?”
“现在算是脱离生命危险了。”
“那她到底受了什么伤?”陈半青有些好奇道。
天剑阁居然都没办法医治,要去求助玉虚宫,足以见得她妹妹的伤势绝对不简单。
“这个……就连玉虚宫的人也不知道,但他们宗内有一种琼露,可以缓解我妹妹的伤势。”
“只是缓解?”陈半青有些诧异道,“还没有找到治愈的方式?”
“是啊……”七长老叹了口气道,“我曾昭告天下,谁能医治我的妹妹,我阮灵均愿为那个人做任何事。”
陈半青不由得长大了嘴巴,这些长老都玩这么大?
“到了现在,已经有许多人尝试过了,其中不乏天下有名的医仙,但都无一例外失败了。”
“总会有希望的。”看到七长老心情低落,陈半青开口安慰道,“说不定某天她自己就好了呢?”
“希望如此。”七长老笑了笑,心里却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远处,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出现在两人的视线之中。
“那里,就是玉虚宫了吗?”
陈半青指着那座山峰问道。
“没错……”
……
玉虚宫,太清殿内。
风予月百无聊赖地蜷缩在椅子上,如同一只打盹的小猫一样。
突然,传讯符响起。
她不耐烦地睁开眼睛,拿起桌上的传讯符,嘴里嘟囔着:“又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
给风予月传讯的,是一个她许久都没联系的人。
传讯内容也很短,只有区区四个字。
但就是这四个字,却让风予月瞬间驱散了困意,刚才还浑浑噩噩的脑袋立马就清醒了过来。
“他回来了……”
“他回来了?”
“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