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王上，你这又是唱的哪出戏？”萝蔓等诸妖散去不解地问。她在不久前才成为妖王，哪怕成了妖王也距离七大妖王有着一大截差距，如今……她成了大圣爷！

这是祖坟冒青烟呐。不，这是祖坟爆炸，十八辈祖宗一起跳出来恭喜她了！

滔婆在洞府的小径上轻快地跳着，“什么哪出戏？你不觉得这样很好玩吗？你看看，那些妖怪知道大圣爷的头衔被你抢去，脸色跟吃了新鲜臭鼬一样，我想来就觉得好笑。”

四个宫装的女婢站在门口，萝蔓挥散了四个女儿，只剩下自己和滔婆。滔婆这才解下裹尸布，露出小沙弥一样的面容。滔婆坐在桌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顺手给萝蔓倒了一杯，“来敬大圣爷一杯。”

“滔婆大人，人爬上山峰便没了后退的台阶，唯一的退路就是面前的万丈深渊。”萝蔓是说自己被滔婆捧到了不属于她的高度，妖族没有德不配位，只有力不配位。

“有了，你叫倚天大圣。”滔婆一拍大腿，为自己想到一个霸气的名字而自豪。

“……”

“莫担忧。六大妖王不会发动内战，有道是人越老胆越小，不怕死的全都死光光了。剩下那些臭鱼烂虾我还没放在眼里。作为我的女人，得到了不匹配的地位要想办法提升实力，不是逃避。”滔婆抓起一把坚果啃了起来，“吃山珍海味还怕噎着吗？本来以你的水平再过一千年也摸不着大圣的门槛，有机会就要抓住，干得来就痛痛快快，干不来就道死身殒，免得白活一遭。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女人。嗯，女妖。”

“你说话的样子好像是交代后事。”萝蔓思考了一下，还是直言不讳地说出来了。

“女人的第六感呐。我的敌人快要来了。”滔婆用着不以为意的语气，脸色却带着担忧。

“敌人？！”什么样的人才会被滔婆称为敌人？“滔婆大人您一声令下，长白山的妖怪上刀山下油锅不会喊一声。”

“我的油锅，你们跳进去连泡都不会冒一个。老老实实当你的大圣爷吧。”滔婆叹了口气，“喝茶啊，别愣着。”

“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你可以一次次向我确认。”萝蔓流出真情，这对生性恶毒的她来说很少见。

“嗯。”滔婆勉为其难地嗯了一声，“我再给你挑个副手吧。你喝完茶就可以退下了，我慢慢选。”

几天后，缠着裹尸布的滔婆把萝蔓传唤来，一同来的还有一只雌性马妖。

“给大圣爷说你叫什么，”滔婆赶紧补了一句，“只说名字。”

“霍莉霍克。”马妖，也就是霍莉霍克说道。

“这位就是滔婆大人给我选的副手？”萝蔓仔细端详着霍莉霍克，“胸挺大，面孔带着些许的西域风格。实力有限，但可以弥补。”

“这还不是最关键，大声说出你姓什么。”滔婆对霍莉霍克示意。

“曼海姆·曼海姆·格雷罗·鲁滨逊·泽尔博斯施拉格·宋·佛则雷利·麦克奎克。”霍莉霍克一口气说出二十八个字。

“滔婆大人，你挑副手的时候不会是根据名字选的吧？”萝蔓面无表情地问。

“当然不是，额，当然不仅仅是因为名字。”滔婆用一副神秘兮兮的语气说。“到你我这个身份，手下的实力如何并不太重要，重要的是可信度。给你一条裹尸布，这样面对大多数妖王你都能立于不败之地。”妖王与妖王之间的差距并不会大得离谱，就算是滔婆杀个普通妖王也需要一刻钟。霍莉霍克就算实力再差，好歹也是个妖王。

“夜鸣王和白驼王去和人类做外交了，合格的大圣不会向往战争，也不会惧怕战争。你们都要为可能会发生的打战做准备，尤其是你霍莉霍普，虽然你成为妖王的时间比萝蔓早，若是生死搏杀你却不是她的对手。”

滔婆将一条裹尸布交给霍莉霍克。萝蔓感受到一丝威胁，在此之间滔婆仅仅将裹尸布交给过萝蔓一人。

霍莉霍克得了裹尸布告退，出了洞府萝蔓叫住了霍莉霍克。她艳红的嘴唇好似涂抹了鲜血，高挑的身姿俯视霍莉霍克。“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被滔婆大人看中，但就算你得了势，也只是随时可以替换的副手。当然，本座也可能会被替换，只是概率比你小很多。”

滔婆在洞府用天眼通看着这一幕：“女人的嫉妒心呐。”接着他又看着霍莉霍克怎么回答。

“圣母说笑了，滔婆大人虽没有大圣爷之名，却力压群雄，乃是当今霸王，我们做属下的，当尽力为滔婆大人分忧。”

滔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一眼就能看出来霍莉霍克是只忠于本人的妖，不会效忠他滔婆也不会效忠过去的龙王，一旦实力超过他滔婆肯定把他从宝座踹下去自己当大妖王乃至大圣。不过滔婆不担心，反而充满猎奇心跃跃欲试。

当然，最让滔婆感兴趣的还是霍莉霍克的祖辈。她乃是载着玄奘法师西去天竺的马儿的直系后裔。身上闪烁着佛性的光辉。别忘了滔婆外貌形象是个小沙弥，实际上他就是佛像前的馅儿馒头得了道，幻化成了人形。滔婆自然而然地感到一丝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