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仿佛有重拳砸在了脸上，陶沙疼出了狐狸叫，从椅子上被人一拳砸了下来。
“疼疼疼疼！”
陶沙的爪子揉不到前脸，疼得满地打滚。
蝶女气势汹汹地说：“我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回答我的第三个问题！”
陶沙举手投降：“你问！”
蝶女还怕生幺蛾子，攥着陶沙的脖子问：“说！为了实现这个目的，你愿意付出多大的代价？”
好好的谈心现场变成拷问现场了，陶沙突然觉得自己这个犯贱好没必要，苦笑着说：“好吧我承认，前面两题我都是瞎编的，我能重新回答吗？”
蝶女摇头：“不能。”
啧...
这个问题好难回答。
并不是张不开口，而是陶沙真的曾经试着做过，结果却失败了。
陶沙干巴巴笑了两声，无奈地看向蝶女。它只是个编织幻境的小虫子，不会泄露出任何事，那就都告诉它吧。
“曾经有个叫系统的小玩意儿让我试着做做，它保证能让我大济天下、拯救苍生。我没法拒绝，于是就按照它所说的一切照做，我几乎做到了一切，但一切都没有用。”
“说你的答案。你愿意付出什么代价？”
陶沙攥紧了拳头，正色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是不是又想耍小聪明？”
陶沙认认真真地点点头：“我曾经付出了一切，所以我知道【我不知道】。我只是个有点小聪明的普通人，不知道我能为世界付出什么。”
这是实话，没有欺骗任何人。
即便此时此刻，陶沙也不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只是被命运推着走而已。
蝶女半信半疑，歪头看着陶沙。
良久，她还是摇了摇头。
“好吧，但愿你不后悔给出这个答案。”
幻境的黑暗四角发出烈烈的振翅声。
陶沙缓缓睁开眼睛，鼻子上的灰蝶居然也羽化蜕变了。
它变成了白色蝴蝶翩然飞起，像两瓣小栀子花一样，慢慢悠悠飞向船舱的天花板。
“呼——这就通过了吗？”陶沙松了口气，从拷问内心的紧张中舒缓了过来。
此时大部分人都完成了测试，天花板下的蝴蝶五颜六色，折射出人们的心灵。
可这么多蝴蝶中，唯有陶沙的一只白蝶和夏日葵的一只金蝶最为特殊，再无相同之蝶。
思考完了人生，该思考思考眼前的事情了。
白蝴蝶到底算不算通过楚家的考验？
陶沙戳戳身边的夏日葵：“夏妹妹，问你个事儿。”
夏日葵推开陶沙的爪，拍拍袖子上的灰：“我岁数不多，但肯定比你大，叫我夏日葵。”
“好吧，夏日葵姐姐，你就告诉我吧。如果评分从0到100，白蝴蝶能得多少分？”
“嗯。各色的金灵蝶没有好坏优劣，不同的颜色只是不同特色的心性。依我猜，只有灰色蝴蝶不会通过考验，你应该勉强通过了。”
白色也算是颜色，既然不是灰色，那就是通过测验了。
这里灰色蝴蝶足足有六成之多，看来大部分人都没能通过。
想到这里，陶沙终于得意了起来，一扫心中的阴霾。
看来自己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而且还是很特殊的刷子，和别人都不一样。
陶沙追问道：“对了，夏日葵，金色是什么心性？这种蝴蝶就叫金灵蝶，金色是不是很厉害？”
夏日葵依旧没放下天机锁，漫不经心地说：“金色是赤诚。我的目标很明确，我也会矢志不渝地完成它，金灵蝶也回应了我的心性。”
哦，原来是这样。
的确，夏日葵看着就像是个有主见有想法的人，心性赤诚，一眼可知。
陶沙点点头，继续问：“那白色是？”
“白色是求知。你的心中一无所有，还需要进一步了解这个世界。”
的确，陶沙也觉得自己的心性试炼只展示了自己的无知，得到这种评价合情合理。
“那灰色呢？”
夏日葵摇摇头：“在关键问题上对金灵蝶撒了谎的人，其蝴蝶会变成灰色。连自己的内心都不能面对，这人就是无心，谈不上心性了。”
陶沙问一句，夏日葵就答一句。
她手中不停地拨动天机锁的铜方块，嘴中还能有条有理地讲事情，这天机锁快成了她身体的器官了，如臂使指，根本不需要思考。
几问几答，夏日葵已经把所有金灵蝶的形态都讲了个遍。
转头再看时，小水仙也完成了测试，正拍着胸口在座位上喘粗气。
她的指尖翩然飞起一只金色的蝴蝶，缓缓飘向空中。
“嘿！你也是金蝶？”
挖藕，小水仙也不简单涅。
夏日葵看到那只金蝶微微愣神，连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眼神中露出一丝惊讶。
小水仙骄傲地挺起胸口：“怎么样，没拖你后腿吧？”
夏日葵回过神来，闭眼低头，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不错，是没拖后腿。一金一白，你们两个心性不差。”
小水仙骄傲得下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大大咧咧拍拍夏日葵：“哈！小姑娘家家别学大人说话！你才几岁啊，就用这种口气教训我！”
没想到夏日葵这次居然没有不高兴，她没有理睬小水仙，轻飘飘缩着肩膀躲开了。
“但你们还是一样无聊。”
夏日葵小声嘀咕着。
第一场试炼很快就结束了，大约只有4成的人完成了任务。
失意的散修们骂骂咧咧走出船舱，迎着暴雨坐船离开，这滋味肯定不会很好受。
原本拥挤的船舱变得空旷，仆人们搬走了多余的椅子，腾出空间，为每个人递上了宣纸和笔墨砚台。
这就是第二场试炼——通识。考察对穿越宗的了解程度。
陶沙对这个可是信心满满，爪中无法握笔，用爪尖蘸墨水，也能歪歪扭扭的小字。
转头一看，小水仙正在舔笔，“呸呸呸呸”吐着狼毫笔的杂毛毛，她早就挽起了袖子，这点小题目对她来说更是不在话下。
至于那夏日葵么，她是个不需要任何人担心的人，也不用管她。
唯一的麻烦就是最后的实战了。
鱼哥真的不能入队吗？那这场试炼该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