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一盏油灯被放在书桌上,微小的火光随着燃烧轻轻晃动着。
在黯淡的火光的映照下,申一指坐在桌前,他捧着一个竹简在灯光下翻看着。
卫国公,白毛国现任国主白术的叔公,也被称为金辨将军,本名白文正,在争王时败给白术的爷爷白文远,后一心辅佐白文远壮大白毛国。
战争时期,白文远被一把飞剑钉死在了军旗下方,白毛国战败,后白术的父亲上位,在位四十三年,于床上病故。
虽然都说是病故,但当时申一指和皛皇怀疑老国主是被毒死的,下毒者就是当时声望极高的卫国公,老国主死后,白文正在朝堂上力排众议,压下了当时所有蠢蠢欲动的王子王孙,反手推举一个默默无名的幼童白术即位。
到这里还算正常戏码,但接下来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在白术即位之后,白文正没有像大家想象的一样成为一个摄政王,正相反,他居然正儿八经地把所有公文都推给了一个不足五岁的幼童,没有一点的犹豫和良心不安,其离谱程度令人瞠目结舌。
并且在之后的时间里,白文正也是力挺白术,把所有的质疑和动乱全部按死,全力支持白术掌权。
但是对于这样的一个人,此刻的白术却感到十分的不安,不安到甚至连一个人睡觉都不敢。
申一指放下手中竹简,低头看了一眼,白术此刻正抱着他的腿,咬在他的裤子上安详地睡着,透彻的口水从她的嘴角哗哗哗地流下来,浸湿了申一指的裤腿。
“……”
这丫头看着弱智,却是个天才,今天白天她已经把那些山一样的公文全部处理完毕了,而且还不是随便处理的,每一条指令都是有鼻子有脸,这些年白毛国在她的治理下称得上是风调雨顺,也难怪白文正会放心地把公文全都交给她。
申一指默默地往前坐了一点,把这个碍眼的东西藏到桌子下面,眼不见为净。
白文正身上还有邪教徒的味道,这说明白文正和邪教徒确有勾结,这样一来白毛国国内有邪教徒的触手就已经是件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这也正常,毕竟就连皛国国内也是有邪教徒的,白毛国国内没有邪教徒分布这件事在这之前反而更让申一指吃惊,这也是他决定来白毛国的原因之一。
物极必反,白毛国这么干净,反而说明它有问题,而且还是大问题。
之前见到的那个反抗军,申一指有在保持关注,在那之后他再次出门,调查了那家春楼的上家,虽然暂时没有找到真正的主人,但是他在一家赌场的地下发现了被砌进墙里的年轻人,十分甚至九分的果断,是发现了被衙门收走的操偶师的尸体么,此前把劫匪的行踪上报官府,虽然合法,但现在看来好像是一步差棋啊。
……其实也不一定,这件事或许还有可利用的地方。
不管怎么说,这个反抗军需要格外的注意,不是因为他们有多么危险,而是因为他们‘合适’。
如果申一指是邪教徒的话,在传教环境被白毛王室限制的情况下,一个有自信在白毛王室覆灭后掌权、对于自身现状极度不甘、又恰巧对力量渴求到愿意吸纳一个杀手的组织,会是非常棒的利用对象。
不过……如果有更好的对象的话,倒是也不一定非得和反抗军接触,或者说,他本人说不准就是反抗军的高层也说不定。
申一指捏起油灯,“嘎吱”一声,推开椅子站了起来,回过身去。
黯淡的灯光照亮了屋内的黑暗环境露出了一个被脱光衣服、以极为熟练和准确的手法吊在半空的油腻中年大叔。
对,就是前面申一指在看的资料所指的对象、白术的叔公白文正!
没什么好惊讶的吧,毕竟他身上都沾上邪教徒的味道了,就算他很有礼貌地和申一指打招呼了也没用,申一指他可是自称铡头刀化身的男人,那张面瘫脸就是传说中的铁面,根本不吃这一套,当场就给抓起来了。
不过因为身在异乡为异客、以及影响不太好的关系,申一指没有把他关在奇怪的地方,而是选择了把人关在自己的房间里。
可惜啊可惜,太可惜了,如果是在皛国把人直接扔牢里就好了,审讯官和天干之戊会把一切处理好,眼下没有那个条件,申一指又不太擅长审讯和折磨别人,只能就这样吊起来将就一下,一方面是带着‘说不定就招了’的期望,一方面也是看看会不会有什么的下线因为联系不到他而露出破绽,而且,真的查不出东西等回去的时候把他带回国也是可以的。
“唔!唔唔唔!”
白文正嘴里被塞着一个红彤彤的苹果,四肢反着扣在背后,光溜溜只被绳子束缚着诸多关键部位的身体不住地颤抖,似乎感觉到了灯光的靠近,他愤怒地摇晃起来,嘴里“唔唔唔”地大叫。
“吵死了!”申一指抄起旁边的皮鞭“啪”地抽在他身上。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虽然不太清楚他想表达什么,但是看起来非常激动。
“你唔唔什么唔唔?!声音太大会吵到邻居的你懂不懂啊!!!”
“啪啪啪!!”
“唔唔唔唔唔唔!!!!”
“说!你和邪教徒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们在什么地方,有多少人?说!!”
“啪啪啪!”
“唔唔唔唔!!!!”
一通抽打之后,申一指暂且先扔掉鞭子,有些疲劳地坐回了椅子上,如他所说,他不擅长审讯和折磨别人,而这个叔公显然也不是会因为区区鞭打而屈服的人,到现在居然一句话都没有说。
不亏是曾经亲身经历过战争的金辨将军,硬汉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吧。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白文正脸上青筋暴起,疯狂地摇晃着身子,系在房梁上的绳子都开始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他这副样子搞得申一指都不敢随随便便把他放在地上了 ,感觉会被干掉有没有。
白术依然扒在申一指的腿上,不仅没醒,掰也掰不开,此刻她咬着裤子的牙齿更是开始无意识地研磨起来,睡眠质量无与伦比。
或者……这个满口假话的萝莉,此刻是在装睡也说不准。
申一指撸了撸白术的狗头,白术在梦里发出了“唔嗯嗯”的声音。
如果最后要杀的人是你的话,就算是我也会有那么一点点的难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