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妮娜的事情,巴隆没想过多追问,简单聊了些家常后,便打招呼离开。
“路易!”
就在路易刚打算关上门时,一只手掌突然从稀疏的门缝中穿出,吓得路易连忙打开门。
“你要吓死我啊。”
门外的少年,甩了甩印着两条红杠的右手,像个没事人一样,面容苦涩转眼间变为开朗的笑容。
路易都不用过脑,瞬间了解对方是谁。
青年和奥森一样,都是原主路易幼时的玩伴,比起奥森,二人之间更加熟络。
“这,这不着急找你嘛,下意识就伸手了。”青年抓了下后脑,“意外,意外。”
路易翻下白眼,“就算着急也不能把手放在门框上,看你这嬉皮笑脸的样子,是想掩盖疼痛吧。”
“哈哈,确实有点疼。”
话虽这么说,扭曲的笑容却是出卖了凯文。
不是一点的疼,路易突然到达地气阶段,还不能完美控制住手上力道,关门时用的推力可不小。
“我真是服了你了凯文,等我先去换件衣服再说,你们一个个的大清早都不睡觉的嘛,来这么早。”
回答路易的是憨笑声。
一段时间过后,路易穿着一件正装走出门,挡在门口不给奥森往里面看的机会,反手把门关上。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奥森耸了耸肩,“就是想问一下,一个月后的年级试炼,你参不参加。”
“不是重要的事还这么急,不过年级试炼什么?”路易疑惑问。
“啥,不是快到学起结束了吗,每个年级的学生都要参加,你不知道?”
这事路易确实不知道,记忆中也没有关于年级试炼的片段。
不过仔细想想也没问题,一个半路插进来的学生,不知道学院的规则也很正常,毕竟谁会闲的没事干,抱着本厚厚的学生手册背。
“我怎么会知道,我就在学院里挂个名而已。”
凯文愣了几秒,一拍脑子恍然想起,“差点忘了,你是刚转来的,没去听过课,这些事不知道也正常。”
“既然如此,就由你的凯文老师来讲解一下好了。”
凯文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还真有那么点教师的模样。
“学院试炼那是以前的叫法,原本是让学生走出帝国,前往外域试炼。每次试炼都会一两位极道教师、十几位天教师和以及七十多位凝成教师暗中保护,但四年前出了一次意外,导致整所学院接近三分之一的学生死亡,因为那次事故,学院的招新律比起前几年少了几倍,后来为了安全着想,就改成了年级战,我个人还是觉得以前的年级试炼名字好听。”
“所以现在的年级战到底是做什么。”
路易不想听对方继续讲些重点以外的事,直接询问主题。
凯文和记忆中的一样,还是那个一开口就收不住嘴的人,而且讲的大多是话都是不在重点上。
“哎呀,慢慢听我说,别着急嘛。”
“……”
“喂喂,你那是什么眼神,它好像在说‘你再废话就干掉你。’,我可是你的好兄弟啊!”
说着,凯文还双手抱胸往后缩缩。
“别补脑了,在胡言乱语我叫让你的想法成真。”
很懒散的语气,像是在开玩笑。
不过凯文听到后立马挺直腰背,他很清楚,眼前这位发小虽然不会真干掉他,但要挨一顿揍是肯定的。
最关键的是他还没理还手,反正路易的拳头也不疼,就当享受好了。
嗯……好像觉醒了什么奇怪的属性。
“年级战顾名思义就是年级之间的战斗,我们学校不是有低、中、高三个大年级划分嘛,简单来说就是低年级之间内斗,中年级之间内斗,高年级之间内斗。内斗是一个班级为一组,与其他相同低中高年级的人打,有裁判专门评分,给每个学生打优秀程度。”
“懂了。”路易手扶着下巴,点了点头。
“所以你参加不。”凯文双手两边摊去。
“有缘再说,反正我这细胳膊细腿的上去也是给别的班送人头,提升敌方士气,降低我士气的,我还是很有远见的”
路易很有自知之明,他一个刚入地气的去和别人最低地气巅峰的打,除非动用信仰之力,不然怎么想都打不过。
况且学院不会强迫他参加,这是随意的一件事。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这哪是自知之明,分明就差把‘懒得动’这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凯文吐槽。
“反正一个月后才开始,你想好了再跟我说。”
二人走在路边上,路易见到路旁的一张长椅后,以一个漂亮的转身一屁股坐在上面,双手放在腹部,一副摆烂的姿态。
大热天的凯恩只穿了个短袖,天知道路易穿的如此正式,脸上竟是一滴汗水都没有。
“话说你不热吗?大夏天的还穿正装,就差配套黑色的燕尾服跑去参加婚礼了。”凯文在他身边坐下,打趣说。
“哪是婚礼,明明是葬礼好吧。”
“葬礼?”凯文问。
几分钟后,路易闭目养神,一直没有回答对方。
均匀地呼吸声从他鼻中传出,要布置凯文知道对方的作息,真就一位路易睡着了。
估计是随口说的,凯文没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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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森死了。”路易用平淡的语气,引出话题。
凯文身体一颤,整张椅子随之抖动一下。
“我知道,你今天来找我其实不是为了年级战的事。”
“嗯。”凯文点头承认,“只是没想到该怎么开口。”
要说奥森的死,除开死者父母外最伤心的就是凯文了,他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孩子。
有一天,三个孩子中的其中一个孩子死了,另外两个伙伴会很伤心,但事实上死去的真的只有一个孩子吗?
不,那三个孩子中如今只剩下一个了,另外一个与他一同伤心的孩子,被别人剥了皮穿在身上的。
那位穿着别人人皮的孩子,或许在人皮的感染下,心情也变得失落。皮套穿久了,就会认为自己外面那层就是自己的皮,哪怕那人才穿了两三天,也被那段记忆传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