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你这家伙脑子里装这些什么。”
特费塞熄灭烟头,随手精准扔到距离他十多米远的吧台上烟灰缸中。
“准头不错。”
“得了吧,练过点的人都能做到。”特费塞喝完杯中仅剩的酒水,“好了,如果你没有事的话就请回吧,你站在这,那些身材妖娆的姑娘们都被你勾去了,没一个目光在我身上停留超过五秒的。”
“呵呵,没办法长得帅,又不是我的错。”罗恩轻笑,“我这次来呢,主要还是告诉某位老父亲,他孩子的事……”
“他怎么了?”
特费塞几乎是在罗恩停顿时刻接上,在看到对方脸上的笑容时来不及收回了。特费塞的提问,就像是用自己的手,往自己脸上呼了个红红的巴掌印。
“既然你觉得我影响你泡妞,我就先走了。”罗恩收起笑容面露惋惜,“唉,只可惜某人不认他那个儿子了,我这个消息带不带到好像也没什么区别,告辞。”
说完,罗恩还行了个从东方上清帝国学习的标准的
揖礼。
在特费塞眼里,此礼无疑是又一巴掌,让他两张红脸形成对称。
“等一下。”特费塞阴着脸,喊住罗恩,还把菜单推到他面前,
“之前的提醒我还没谢你,这顿饭我请了,闲事可以边吃边聊。”
“请客就算了,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罗恩坐回木椅上,“只要你还是我们中的一员就行”。
特费塞嘴角一抽,心想跟我在这唠嗑就算了,你丫的穿的像个老大爷似的,跟我说有重要的事?和七八十的高龄女性们谈情说爱紧接着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很重要?
沉默了一会,特费赛问,“我儿子他在学校过得好吗,我——他母亲有没有被伯爵虐待。”
特费塞的妻子,不应该是前妻是商人的女儿,名叫珍·布洛尼,在离开特费塞后嫁给了伯爵。
伯爵表现的很爱珍,甚至将这位带着孩子的再婚女性提升为妻子,并且至今为止没再找过女人。
视荣誉比生命还重要的贵族,会取一个经过他人之手的女性,对外说这是自己的正妻,怎么想都是件奇怪的事。
特费塞不敢再去接触前妻,一直都是通过外人的传话来了解情况。
他来酒馆的主要目的其实也是为了从别人口中了解前妻过的怎么样,那位伯爵大人有没有虐待她。
但是千人千面,万人万解,每个人口中的消息都不同,特费塞没法得出完整的结论,亲自去看,他又害怕自己到了地方后,双腿一软,走不动路离不开。
罗恩来了就不同,这家货消息不仅广还准得很,只要你问,他甚至能告诉你昨夜的国王陛下推开了哪位妻妾的卧室大门。
“想听真实的情况,还是我现场瞎编的?”罗恩问。
又是几秒的沉默,特费塞看着空荡的木杯说,“真实的情况。”
“你确定?”罗恩又问。
他很明白,只要说珍再嫁后被伯爵虐待,特费塞立马会抓起身边的宝刀,单枪匹马冲入伯爵府内,一刀砍了伯爵的脑袋,因为他有那个实力。
“确定。”
特费塞好像下定决心,目光坚定。
“好。”罗恩拍了下手,“那我直说了,珍小姐过得很好,甚至都可能忘了你。”
“……”听完后特费塞没有回答,盯着空杯子看得入神。
“后悔了吗?如果后悔的话别再想那些破理由了,提起你的长刀,斩了那伯爵的狗头,让你妻子看到你是有实力保护她的。当然,斩草要除根,放火烧伯爵府的事你大可放心的交给我,在抄家这方面上我可是一流的。”
罗恩左臂撑着身子压在桌面上,他的眼神宛如刀锋般锋利,就好像特费塞一声令下,他真会高举起点燃的火把,跟随将领冲入敌阵。
“算了,我怕我哪天死了,她会伤心。”
“她不会伤心,最多也就哭个一天,第二日打扮的漂漂亮亮,到人多的地方去为孩子找个新爹。”
特费塞被说的有口无言,因为这是事实,他没法反驳对方。
珍是个好女人,这点特费塞比谁都清楚。但一个死了丈夫的普通女人如何在这个世界带着孩子活下去。如果孩子长大了当然可以,可万一孩子能力不行呢?不还是要找个有钱的丈夫来维持母子的生活吗?
珍是守则,同时作为商人的孩子她看的很远,很清楚自己的定位,在什时候要做什么事情,因此她的每一日都过得很好。
“让你担心的不是珍,而是你自己。”罗恩叹了口气,“你啊,就是怕在自己死的那一刻觉得对不起母子两吧。”
“没错。”特费塞承认,“是不是觉得我很自私。”
“是啊,你这家伙自私的要命。”罗恩耸了耸肩,“不过就是你这种自私,让你走了一条最真实,最无缺的一条路。话说我这次来不是要和你将你儿子的事嘛,怎么变成你前妻了。看来比起你儿子,你更爱女人啊。”
“哼,那臭小子两三岁的时候就被带走了,估计早把我忘了。”特费塞佯装愤怒。
“可你不也不知道他的模样。”
罗恩:“这不废话。”
特费塞:“这不废话。”
二人几乎同一时间开口,对视了会,竟同时笑出声,好在周围都很吵,二人的声音在酒馆显得微乎其微,不会有人投来看傻子的目光。
“你儿子好的很呢,他过得比你棒,甚至还有一个有皇室血脉的朋友。”
“哦,那可真是不得了。”
话题气氛变得活跃起来,二人空荡的木酒杯满上。
罗恩转过头,看向酒馆内的服务员们。
来这儿的大多是些年轻貌美,刚成年不久小姑娘。
酒馆的开价不错,不过姑娘们来这儿的目的不只是为了钱,还想找个好归宿。
酒馆里总会聚集些形形色色的人,处在深度青春期的姑娘们,首先会审视男性得外表,其次才是有没有钱,像罗恩,这位金发美男子就成她们的首要目标。
端着一杯酒的少女,目光小心翼翼的看向二号桌,在经过心里上的博弈后,红着脸,鼓起勇气走去。
少女扭动她的巴掌腰,带动穿着素衣清晰可见的翘臀。周围不少青年和和中年男性偷来目光,他们酒杯悬空目不转睛的盯着,还有些则是被闯进来的妻子,一边咒骂一边拽着男人的耳朵拉回家。
“哦,你这匹种马男的工作又来了。”特费塞灌了口酒说。
女孩原本的目标是他,但罗恩走进来横插一脚,哪怕他穿着白色衬衫,脚底踩着人字拖。
“特费塞。”
“嗯?”
“我脚痒。”
“……”
特费塞先是一愣,随后端起酒杯遮掩脸上的笑容说,“忍着。”
罗恩是个随意的人,但贵族的礼仪不能让他在女性面前展现粗俗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