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机厅的门口发出游戏里格斗技的轰鸣声,声音嘈杂,耳膜都快被震破般的吵闹。
将只抽了一半的Fujiko烟丢在地上,想必一定是个大手大脚的有钱人。
是的,一个星期之前,的确是名副其实。是一位礼收不完,架子摆不尽的官老爷。但他现在净身出户,除了西装和墨镜,他一无所有。
而如今,只能用Madao来形容。
“那么。就最后一搏吧。”男人下定决心,手捏着最后几张皱巴巴绿油油的百元大钞,气势汹汹的闯入店面里最醒目的柏青哥——
“换三百块硬币!”男人将纸币用力地砸在大理石桌上,惊人的数额引得周围的人投来诧异的目光,就连店员也吓的不敢触碰纸币。
三百块,黄文章十天的工资,就这么被前任大老爷大手一挥,全部换成硬币。
“咳客人....客人。您确定要换这么多吗?!”前台的小姐吓得不轻。
“当然。三百块对我来说一天就花光了。不如放手一搏。就像是纸,它的价值永远只要几分钱一张不是么,但是经过画家或者书法家的写写画画,他的身价可就不再是一张纸的价格了。”男人扶了扶墨镜,十分自信。
店员为他提来一个不锈钢铁桶,里面全是硬币,满满一桶。他仍然豪横,提起桶就像柏青哥走去,他左看右看,找到一个自认为是风水宝地的机子。
“那么,开始吧。赌上我那当上过官的命。”他自言自语道,十指交叉,把骨头捏响,眼神锐利,势在必得。
不久后。
一桶的硬币几乎见了底,赢来的钢珠却寥寥无几。
“怎么会...”他自我反思到“难道我的运气从当官开始就慢慢消耗.....几个星期前我就全部用光了吗???!!!!”他站在游戏机上怒嚎,整个游戏厅回荡着他懊悔的声音,但是可能是这种场面在游戏厅里司空见惯,他只引来周遭一小部分人的目光。
“已经,开始了么....我那五十岁才开始的惨败人生。”他从内衬里拿出那包名贵的烟,却发现软包装里已经空空如也,他用力的捏着包装纸壳子。流下悔恨的泪水。
提着桶子,去前台将最后的弹珠换成现金。
将打到的钢珠一股脑的倒进滚动轴,钢珠咯噔咯噔的有序地落入洞口。
“三 十 颗弹珠,您赚了 三 块钱。”冰冷的se kai牌钢珠电子兑换机用冰冷的机械女声报出了汇率并吐出了兑换卷,此时此刻更像是一种嘲讽。
他拿着兑换券,去前台找那位小姐兑换。
三百块最终剩下三块。这就叫“四两拨千斤”。
他踉跄着离开了游戏机厅。路过门口时,发现他自己丢的半支烟还在。他凝视了许久。凝视了许久。凝视了许久。凝视了许久。凝视了许久。杵在原地凝视了许久,趁周围人不注意,迅速地将被踩过几脚歪七扭八的半支烟塞进了口袋,然后迅速离开现场。
“不,不应该是这样。”胡文雄找到一个阴干的卫生角,贪婪地吸食着从地上捡起来的仅存的半支烟对着天空吞云吐雾。他懊悔,他自责,可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
他将抽完了的烟蒂丢在地上,离开。
视角落在烟蒂上。又被捡起。胡文雄将他塞进口袋。留个烟屁股,以备不时之需。
胡文雄坐在公园里,仰望天空,嘴里叼着最后的烟蒂。
“喂。大叔,这个点你在这里发什么呆啊,现在是下午三点耶,你没有工作吗?”一个小男孩与胡文雄平视问道。
“走开啦,鬼崽子。我身上的衣服也好歹也是纪梵希,你哪只眼睛看出我是没有工作的废柴大叔啊?你这小鬼!”
“因为你们都一样啊,名贵到让自己财力透支的衣服,穿上之后衣服的华丽程度又对不上你们的气质。”他指向公园里另一伙和他一样穿西装打领带的人,他们聚集在一起,抽烟买醉。
“什么乱七八糟的猜疑,小鬼走开,走开,我只是休息日恰好散步走累了在这里休息罢了,再说了,我的衣服可比那一伙人贵多了。”胡文雄手势驱赶着小鬼,他不想再听到任何和失业有关的字眼了。
“可你坐到的是我睡觉的地方,我没去处了。而且关键不是衣服,而是你们都一样愁容满面的表情。”
“哼,小鬼懂得还挺多,是住在这里的缘故吗。”
“大叔你哭了哟。”小孩看到大叔的脸上流下两条泪。
“这.....这才不是眼泪,这是我...即将自产自销晚上拿出去卖给餐馆的盐,来你拿个盆接住,这一批就送给你拿去卖了。”
“正的吗?”小男孩拿出一个喝水的杯子接着源源不断的泪水。
“大叔你多哭一点,这玩意多少钱一斤啊?”我要换很多钱。
“谁能哭一斤眼泪啊,这是按克卖的,傻小子。”
“好了,你收集的差不多了,我要,回家了。”他说出回家几个字时,咬字明显重很多。语罢,他揩干眼泪便起身离开了。
钢铁巨兽大桥上的风很大,吹得我褴褛的衣衫浩浩荡荡,我的心感受不到这种畅快,对我而言,他只是我死前最后拂面而来的一阵风罢了。
语罢,胡文雄便一跃而下——
“卧槽.....这座桥有这么高吗?!”猛烈地风强袭而来,吹在脸上竟有痛感。
但是为时已晚,开弓没有回头箭,跳河的修行已经进行了一半。
“卧槽,有点恐怖啊,怎么比我想的要高很多!?!?!”发表完临终遗言,准备好要痛苦的死去时。
猛烈地回弹勾住他的衣服,瞬间没有下落感。钢铁大桥的一根裸露出来的钢筋够住了纪梵希的领子,就这么停滞在半空,心中的恐慌感到达了极限,那种求生的感觉一下子涌上心头。
“啊!!啊!!”被吊起来的他无助的抖动,剧烈的抖动使勾住的衣服一角裂口逐渐增大——
“死啦——”猛地全部裂开,自由落体又开始进行——
“扑通一声的掉入水中。”平静的水面激起磅礴的水花。
当他在次睁开眼时,自己没有在鬼门关,而是在河边的礁石上,身上所有东西都丢了,只剩一滩抹布一样的纪梵希。
是铃木。我失去意识的恍惚间看到一个满头银发的老武士救了我。
然后他又叫来吴师傅给我简单的疗伤,我才可以站在这里。
“一定是老天爷在眷属我,他夺走了我的一切。并让我重新开始,现在的我一无所有,所以我什么都不怕了”
“所以...胡先生。你打弹珠输掉所有的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