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可没有认输这个词……我只是将我的钱暂时放在游戏厅保管罢了。过几天我会分文不少的取回来。”胡文雄故作威严的说道。
“也就是说……胡先生你还要去赌咯。”黄文章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不是想赢,我只是不想输,即使输了,我也必须把我的那一份拿回来!”胡文雄忽然激动的握拳对天怒吼
“哼。死性不改。”那位吴老先生发言了,眉毛向下压去,连忙摇头,想说些什么却又停嘴。
这位宫里面出来的御医居然会把想法写在脸上,我还以为皇上面前的人一个个都处心积虑,不会轻易透露自己的心声呢。
“小哥,你的伤还得过几天才完全愈合,像你那个断掉的鼻梁骨绝不可二次受伤了,否则你的鼻子只怕会永远是个歪的。”
“噢——谢谢吴先生”黄文章条件反射的做了一个宫里面才会有的作揖礼,但被吴先生拦下。
“不必了,这早不是宫里,不必遵循那一套旧礼数。现在没有三皇九帝拜了。只不过……老夫有一个不情之请。黄先生可否答应?”
“吴先生敬请吩咐,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只要办得到,小辈必须鼎力相助。”
“那甚好。老夫年事已高,又住在桥底没个人样,老眼昏花,不知道吴先生下次来可不否给老夫带一副名为眼镜之物?据说此物有化混乱为清晰之功效。还希望黄先生可以带来。”
“这都小事。下次我来必然会带来。此等小事,老先生提一嘴,小辈定会办成。”这番话略带宫腔。
老先生听出一点端倪,微微扬眉。但没有点破。
“那,老夫就静候佳音。告辞。”
吴先生扬长而去,宫里面出来的人还真是不一样,说话句句有条有理。胡文雄也凑上来:
“那老弟,我也走了。”胡文雄攥着兜里的不知道哪来的100新币吹着口哨罗圈腿的离开了。
望着胡文雄离去的背影,余光看到了一位武士——在河中央的礁石上正打着坐,他盘腿而坐,背脊挺直如松,双手平放在膝盖之上的刀鞘双眼紧闭呼吸平稳,与河中的景色融合在了一体,似乎他也是汹涌澎湃的大河的一部分。
恍惚间他两眼一睁,耳朵微动,清澈的流水在他的视线里忽然停止水中有一丝微微的异动,鳞片在水里泛着白光。
刹那间——目光如电,气势如虹——他的右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握住膝上的刀,动作几乎无法察觉,从刀鞘里拔出木刀,往水下挥去,顿时水花四溅——
河水又恢复平静,那条鱼已经被严重的贯穿,由于是木刀的缘故,贯穿的地方就像是被鞭炮炸开似的,已经不完整。
他的目光闪过一丝怜悯,却还是把鱼放进袋子里。
他将木刀水分擦干,便将刀身滑入刀鞘。
整个动作一鼓作气行如流水般顺滑。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他将袋子提起,几步跨过礁石,回到岸上。
黄文章被这一幕看的目瞪口呆,一是他第一次见到武士,二是这个武士有着十足的实力。
武士发现了他的目光所至,便开口用蹩脚的中文询问到:
“要一起七 go han哞?”一边把装了鱼的袋子凑过来给黄文章看。湿哒哒的,正往下滴红色的血水。
“?啊……果咩……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咦。一起七,介条 sakana。”说着便把鱼递的更紧凑。
“哦哦哦~你的意思是,想要和我一起吃这条鱼吗?我明白了。”
“因为你。盯解我半天。看起来很想吃的样子。来吧这是桥下不可多得的美习。一人は一口多く食べて、他の野郎は口数口少なく食べる。(一个人多吃一口,另外几个混蛋就少吃几口。)”
“来吧,你系吴桑的客银。”老武士说的大多数蹩脚中文黄文章都是听得懂但也只是听的懂混蛋罢了。
他口中的混蛋是……?
不一会,篝火升起。黄昏如约而至。老武士把几条鱼鱼用树枝穿起,放在离明火比较远的地方慢慢灼烧。随后便磨起石臼里的干树叶。干树叶的清脆声响悦耳动听。打碎的一瞬间,香味扑鼻而来,入侵着黄文章的鼻子,鼻子的防御系统土崩瓦解。
“这是什么?我去,好寄吧香。”黄文章感叹道。
“由于资源匮乏。我们己能把欧芹碎和盐做调料。没有其他的东西。”说着一边打碎欧芹叶一边从他随身携带的玻璃瓶里面捏出一小撮盐撒在石臼里。
“哼。来了。”老武士自言自语的闭起眼,把盐又藏进袖子里,不愿意理会。
“喂~鸠木。今天吃什么啊?”身后果然出来熟悉的声音。是胡文雄。
“什么嘛,又是鱼啊~吃几天了都吃腻了,算了吃点吧。噢?阿黄你怎么还没走啊?真把这当自己家啦?”
这几句轻描淡写的话莫名的让人火大,老武士听完这番话之后捏紧了刀,仿佛下一秒就要拔刀使出居合斩砍了他。黄文章已经想到了刺鱼流畅的动作刺到胡文雄身上……是什么画面。
他从篝火旁选了一条稍微有点焦黄烤的正好的鱼,将树枝一折,唱着小歌拿着烤鱼就扬长而去。
“我可算知道刚才骂的是谁了……”黄文章在心里暗自自言自语道。
柴火啪嗒啪嗒作响,烧尽的柴火飘向空中。
“吧唧吧唧~真好吃!我去老兄你烤的鱼真好吃。”
“叫赛下鸠木吧,在下名为鸠木久正。况且,好吃并不是塞下的功劳,优美的环境培育出鲜甜的鱼,优秀的工匠打造出锋利的刀,这几条缺一不可,唯独做鱼的人是谁都可以,有这般优秀的环境,无论是谁都可以做出美味的佳肴。”
武士的话太过深刻。黄文章不好接茬,只好转移话题。他的目光聚集在木刀上。
“对了鸠木,为什么你配着一把木刀?我看人家都是什么虎狩,仓井丸之类的刀光剑影的铁打刀,你这个是?”
听到黄文章叫自己的名字,他先是瞪大了眼,然后恢复平静,拿起一条烤鱼轻轻的咬了一口鱼腹。
“塞下的刀。三十多年前就丢了。在下一直在寻找。直至此处。”
“哦?怎么说?”黄文章咬了一口鱼肉,想继续追问下去。
……保持了一段时间的沉默。鸠木终于开口。
“我的儿子。是太平洋战场的逃兵。当所有人都光荣的赴死『命轻如鸿毛,义重于山岳』的时候。我的儿子贪生怕死,带着家族的世代相传的佩刀逃离家乡。”
故事的时间拉回1944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