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是你的名字吗?”
望着眼前的庞然巨物,感受着其中庞然的生机,还有那不断搏动的体壁。
“莫念”的嘴角,微微翘曲,侧过头,看着自己刚刚拾起的桃木杖。
此时此刻,桃木杖的所有光辉,都已经黯淡,连那诡异红光闪烁的耀钻,都变成了黯然失色的红石。
但这并不影响“她”的动作,相反,在看到这黯然失色的桃木杖时,她的脸上竟然浮现了一抹邪魅的笑。
幼小的身躯,稚嫩的面庞,却露出了邪气四溢的笑容,在狭隘逼仄的空间里,站在一团同样诡异的气团巨球前,更显得诡谲。
不过,“她”不是一个想要潜藏的人。
魏英一出门,“她”就从莫念的清魂中,抽离出了自己的部分,成功占据了莫念的身体。
让“她”感觉奇怪的是,莫念的清魂似乎很是不寻常,占据莫念的清魂压根不需要什么力气。
这种清魂,和实力不匹配,是怎么活到现在还没妖魔化的?
不管了,时间宝贵,那个该死的天师道,竟然差点毁掉我的心血,让我这些年的心血付诸东流!
想要创造一个全新的“新生”,可没那么容易,那个该死的天师道,居然用掉了“她”毕生追求才获得的秘法。
肉疼啊!!!那可是“她”能找到的唯一一本能够获得天道认可的造物神术,只能用一次,一旦用过之后,除了施术者外,其他任何目击者都会短暂失去其中的记忆。
要不是“她”通过寄生清魂的方式避开了天道的凝视,或许这时忘记了要做什么的就是“她”了!
最烦这种预知者了,生而知之者,为何不被天道惩戒,清魂不得宁静?
带着满腹怨气,“她”的眼中爆出一团诡异的晕红,带着邪气重重的笑容,举起手中的桃木杖,将木杖的耀钻一端,轻轻地抵在了云团之上。
仅仅只是一碰,“她”的耳畔就爆发出各种各样的混乱声音,仿佛有千万个人在耳边爆鸣一样。
瞬间,“她”的耳朵就流血破裂,声音骤然消失,唯余呼啸风声。
这没有什么影响,“她”闭上了双眼,带着笑,低语呢喃道:
“我的孩子啊,你从出生起,就背负着天地的使命,那便是……”
“灭世,人族当灭,圣族将兴~”
“财货累累,无过金石,用之如锱铢,取之如泥沙,得失不幸,当灭。”
“生机冉冉,无过男女,生之如玉帛,死之如草芥,诞亡不重,当灭。”
“情气靡靡,无过语合,得之如日月,弃之如螟蛉,爱憎不明,当灭。”
“……”
悠长的念诵声,带着丝丝魔韵,在云生堂中回荡。
如“她”所希冀的那样,被抵住的云团巨球,本来稳定的膨胀收缩,节奏出现了紊乱迹象。
念诵的越长,那些细数的人族之“孽”,都随着念诵传导到云团之中,让被层层保护的“新生”,出现了混乱。
膨胀愈发扩大,而收缩出现迟滞,同时球体表面的脉络部分出现了破损,点点灵气散逸而出,让本来没有灵气云雾的云生堂,也出现了一点灵气云雾。
见到自己的行动已经初见成效,“她”的笑容愈发猖狂,念诵之音也愈发扩大,渐渐不加掩抑,放声大喊。
“她”的身体上,出现了点点斑纹,一些细密的尖角,从“她”的头顶蓄势待发,似乎就要破皮而出。
脸上,腿上,任何裸露的部位,都有一些诡异的动物毛皮生出,更有草木皮隐约耸动。
这种变化,不仅出现在“她”的身上,也同时出现在,蓝色巨球之上。
“她”的身上无论出现了什么,都会在云团巨球的表面得以复现,很快就让这个代表着新生希望的球体,渐渐变得丑陋,变得没有生机,散发出不祥的气息。
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云生堂,是我的地盘,生灵造影不过是掩饰之术,通天彻地,窃夺女娲神主权柄的造灵神术,才是我的追求!
创造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天才,制造一个完美的天才容器,然后让“她”的孤魂,合理地替代掉凭空产生的灵魂,这样,不仅能够让“她”得以完美的复生,还能欺瞒天道,成功在地灵界,造出一个必然能够飞升的大能!
而你?魏英?
你却用来制造一个凡人?用来创造一个全身都是丑陋的凡人?制造一个除了心灵澄澈之外别无他求的凡人?
你当我云生真君,是什么随意侮辱的工具人吗?
就在“她”,云生真君,洛明门最诡异也是最不得人心的长老得意忘形之时……
“哦呀,一个未来的大妖就要形成了呢,看来你并不满足外面的那些失败的造物啊~”
云生真君的笑容,凝滞在了脸上。
她猛地转过头,看到的却不是魏英的本体,而是一个……
没有脸,没有皮肤,只有木头身体,仿佛在嘲讽她的造物行为的木偶。
魏英没有回来,大门依旧紧闭,而且她也觉察到了,魏英和伊薇,都被她刻意放出去的不可不追求的东西,给拖住了脚步。
青筋,在她额头暴起,捏住桃木杖的手骤然用力一挥,在云团的表面划过一个触目惊心的破口。
破口一经生成,就有大量的灵气和蓝色的液体从中散逸出来,云团也和漏气的气球一样,缩小了些许。
但是,之前不祥的变化,也因为桃木杖的离开,而消失了。
云生真君没有在意自己的前功是否尽弃,她只是苍白无力地盯着那个木偶,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夺我宝物,窃取我权柄,还有脸来嘲讽我吗?无耻的窃贼!”
这种水平的辱骂,根本没有影响到魏英分体,或者说单纯的傀儡的行动。
他就站在原地,“看”着愤愤不已的云生真君,心中不免嘲道:
“果然是你这个老不修,云生堂怎么可能没有你,原剧情里每次人族出现生死之事,都有你的痕迹。”
“每次出事都有你,你多少反思下你自己!”
但在嘴上,他却说的是……
“如果夺取的是妖魔帮凶的赃物,换来的是人族的安平。”
“那,又怎能算窃贼?”
“你应该叫我,英雄。”
话音未落,一道云刀,激射而出。
正正好好,打在了木偶的腰上,看似轻飘飘的云刀,却将他的木偶,一分为二,截面光滑,如同镜面。
与之同时传来的,还有云生真君的怒言:
“你这小辈,无权置喙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