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龙海喃喃自语,不甘地给了重症监护室的玻璃一下,幸好玻璃质量够好,除了“砰”的一大声就再也没什么动静了。
玻璃:So?你清高!
顾晨迈步向前伸手轻拍龙海肩膀,眼中难掩悲伤,只能默默轻叹。
别人或许不明,但他作为陪伴鹿求仙从大学到军队的好友,怎么可能不知道鹿求仙的父母在他年少时惨死于妖族之手。这次妖丹植入,无疑是对鹿求仙的一次沉重打击。
并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圆滑,剑修修的就是一个意念通达,鹿求仙以对妖族的仇恨为引踏入修行之道,现在将他最厌恶的东西硬生生植入他体内。
对于剑修来说无疑是一次无比沉重的打击,就如同医皇所说,退则碌碌无为,进则一鸣惊人。
剑心重铸就如同洗髓换体,去其糟粕,留最净之心。再加上白帝妖丹,鹿求仙未来最次都是圣级别的人物。
问题就在于鹿求仙能否挺过这问心一关。
想着这些,顾晨不自主地皱了皱眉头,随即轻叹一声便转身离去。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争取些什么,顾晨作为队长,自然深知其道理,鹿求仙剑心破损,在重铸之前,剑无疑是碰不得了,因此,必须找到什么去替代它,才能让鹿求仙度过这低谷期。
想着,顾晨缓缓从裤兜里拿出通讯器[人话:手机]
望向天,似讥讽,乌云密布,似乎上天都笃定鹿求仙会从此退出,更别说人们。
几秒后顾晨缓缓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低沉。
“是我,我记得我们小队还有一次申请资格......对,为了小鹿。”
“浅灵吃点什么吧,你也不想让小鹿见到你这副模样吧?”
另一边,白小小轻声劝道,手中捧着杯热粥。缓缓走到白浅灵身旁。
半晌,白浅灵麻木地点了点头,伸出手接过白小小递来的热粥缓缓吸食,眼中映照着的是鹿求仙躺在病床上的身影。
似乎想起什么,鼻头一酸,泪水模糊了身影,却没有模糊少女的心。
泪如雨下,白浅灵似有似无的哭声传出,她伸出手缓缓的抚摸病房外的窗户,很轻,很慢,似乎这样便是抚摸到了心中之人。
众人见此纷纷离去,只留下白浅灵与白小小。
一群汉子很难理解这样的心情,只觉得,若是有这样的女孩陪伴身旁,那这世间便再无渴求了。
这时医皇走来,看向白浅灵,有意无意地提了一嘴。
“我要进去检查,家属也可以进来。”
随即拿出一张身份卡对着贴在房门之上。
【身份】:江医皇
【已通过】
房门自动开启
白浅灵随着地中海医皇进入病房,缓缓走到鹿求仙身边,嘴中喃喃自语。
“你知道吗?我突破九境了哦···虽然还是没有你那么厉害,但我毕竟小你两岁嘛,万一两年后我也王境了呢?”
声音不大,但满是柔情,她缓缓蹲下伸出手紧紧握住鹿求仙满是老茧的左手。
“我以前可没有这么勇敢,你对于我来说,太闪亮了······闪亮到我无法看清,也无法触碰,感觉···就像是萤火与太阳之间的差距。”
白浅灵声音轻柔空灵,眼中柔情似水,若不知情的人看见了,肯定会觉得这是一对长相厮守的情侣。
“我真的好想一直像现在一样就一个人陪在你身边,一直这样。”
江医皇:so?我不是人?
江医皇见此也并未打扰,在记录一番后便将剩余时间留给了白浅灵,独自离开了病房。
“你知道吗,我好想你,小鹿,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所以···你醒来好不好······”
少女的心思很简单,希望他平平安安,哪怕他眼里不只有她。
少女的祈求传入鹿求仙耳内,传入鹿求仙的心中。
鹿求仙盘坐在蒲团之上,手中捏着白子,对面是一位白发女子,一袭白衣,缓缓抬手将一枚黑子定在棋盘一角后缓缓抬头调侃道。
“看来······鹿公子暂处下风啊······”
音色娓娓动听,勾人心魂,旁人若听见了,定会被扰乱心智,被其吸引。
“那可未必,在尘埃落定之前,一切皆为变数。”
鹿求仙皱了皱眉头,抬头与白发女子对视。眼中女子如仙女般,一双狐狸眼妩媚勾人,鼻梁高挺小巧,哪怕是宽松的白袍也难遮挡其傲人的身材,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让人沉醉,仿佛上天之作,让人惊叹于她的美貌,哪怕是鹿求仙这种在顶级大学中见过无数美女的人也在初见时被其吸引。
但与常人不同的是,女子头上一对狐耳表明了她妖族的身份。
此女子并非她人,正是独断百年,镇压人族一个世纪的妖族白帝。
若非百年前人族五百位顶级先驱者以自爆为代价强行击杀了她,恐怕哪怕是有着龙气护体的北方,也难逃其魔爪。
“妖族白帝,看来我们人族的东西,你还玩不惯啊······”
鹿求仙一子定乾坤,直接将整副棋的局势改变。
哪怕白帝奋力挽救也无力回天,只能无奈举起白旗投降。
“不愧是人族难得一遇的天才,小女子佩服佩服。”
白帝大手一挥,棋盘化为细雪随风而去,随即便自顾自地拿出一壶酒喝了起来。
“鹿求仙则是缓缓起身,眼中饱含杀意,手扶剑柄,蓄势待发。
他看向白帝冷声道。
“玩也陪你玩了,天也陪你聊了,活了这么久也敢上路了。”
白帝闻言不闹也不怒,缓缓起身望向身旁曾属于自己的妖丹,眼中神情变换,似无奈,似释怀。半响之后她缓缓开口。
“当年我本应全灭你们人族,但可惜天不准,我们妖族受天道镇压万年有余,我们本是世间之主,如今却成了人族的踏板,你恨我妖族残害人类,我们何不如此。”
鹿求仙闻言依然沉默,他也无言可以驳回,这是相对的,他狠的从来不是妖族,而是软弱的自己,只不过这种恨随着人族与妖族之间的矛盾潜移默化的转移了。
别看他仅仅三年就从十境踏入王境,但只有当事人才知道,要不是意念逐渐偏离,他最多只需要一年便可踏入从十境踏入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