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堇】
男人转过头伸出手,张开了怀抱。
【嗯?】
苏堇望向了他。
陈诚丞嘴角上扬,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干嘛?】
苏堇皱着眉,有些搞不清楚陈诚丞的意图。
毕业之后两年,终于等到陈诚丞也毕业,她和陈诚丞理所当然地开始租房同居,衣食住行都在一起,同居开始到现在已经是第二年了。
陈诚丞的脸颊微红,但是笑容依旧。
虽然是周一,但是苏堇有机会和陈诚丞相处一整天,所以很开心。
早上从一张床上醒来,工作结束之后就在沙发上打滚拥抱,中午让陈诚丞做饭,苏堇看着,下午重复工作和打滚,晚上就一起玩玩游戏,看看电视节目。
苏堇很满足现在的情况,即便未来变数还有不少,但是她还是很满足。
她不会明说,只是互相靠着肩膀,享受着两人的小小时光。
碰上了大灾难,苏堇居家办公,而陈诚丞打工的奶茶店则是歇业了。
虽然生活可能有些波澜吧,但是其实也没什么变化,对于两人来说,很好。
面对这个比自己小一点的男人,苏堇总是被牵着鼻子走。
他就是苏堇最喜欢的那种人的模板,阳光,自信,善于交流,乐于助人,并且很爱自己。
陈诚丞,照亮了苏堇枯燥无聊的生活。
苏堇虽然一直是单方面被表白的那一个,但是她不能否认自己对于陈诚丞的那份憧憬和爱意。
她在心底里把陈诚丞摆在一个较高的位置上,高过自己太多了。
【你、你说话……】
苏堇抬起手,隔着睡衣摸了一下陈诚丞的肩膀,发现他的手臂张得更开了。
他在等待着什么,还是笑嘻嘻的,不说话。
苏堇开始思考张开双臂这个动作的意义,然后才想到陈诚丞可能是需要一个拥抱。
但是为什么?
一边思考着这个行为的意义,一边战战兢兢地凑近过去,然后双手绕过了他的腋下,轻轻揽住了陈诚丞的身子。
宽广的臂膀,结实的手臂以及扑面而来的同款沐浴露的味道。
他的双手也缠绕过来,然后落在苏堇的后脑勺和腰间。
这几天他没少交粮,也不像是想要的样子。
想买积木了?不对吧?上周才一起拼过。
那是为什么?我最近做了不好的事情?
难道是——
苏堇猛地抬头,正好对上了陈诚丞露出狡黠的笑容的脸,她冰冷冷的表情没有变化,但是也受了陈诚丞手掌的放肆抚摸而微红。
在腰间的宽大手掌向下,落在了圆润的屁股上,有点痒。
苏堇的脸微红,这只是单纯的生理反应,才不是害羞了!
【我胖了的事情被你发现了?】
她有些害怕,然后抿着嘴试探道。
【欸……胖点才好,抱起来舒服】
【才不好……】
【那要减肥吗?】
【你会做很多吃的诱惑我的吧?所以不要】
躺在陈诚丞的怀中,苏堇将脸埋入夜晚无数次依偎着的胸膛,感受着来自陈诚丞的体温和气味。
【那我不给你做了——】
【你三十七度的身体是怎么说出这种冷血话来的?】
听见没有好吃的,苏堇抬起了头,陈诚丞本在她脑袋上的手掌则是来到了苏堇的后颈部。
他很喜欢摸这里。
【那要结婚吗?】
【所以不是在说吃的的事——】
抬起手想要捶打陈诚丞的胸口,想要抱怨自己差点吃不上好吃的食物的事情,但是却被突如其来的求婚给吓了一跳。
时间似乎停止,两人紧紧依偎着的身体传来彼此的温度和心跳声,时钟滴答滴答的声音有些吵闹,但是苏堇巴不得再吵闹一点,才可以盖住自己逐渐加快的心跳声。
【苏堇,我是认真的。】
陈诚丞的双手抹过了苏堇的腰肢,捧起了她的脸颊,他也有些脸红,视线躲闪了几下,然后定格住,锁定了苏堇的眼睛。
【结婚吗……】
苏堇不能说自己没想到,但是她对于现状十分满意,以至于忘记了还有法律上的这一流程要走。
在别人的眼中,他和她应该早就是夫妻了吧?相处起来也本就是老夫老妻的模式才对。
那么结婚之后也应该和现在没有什么区别吧。
【嗯,去登记吗?】
陈诚丞再一次发问,要是苏堇不同意的话,陈诚丞多半没有再一次求婚的勇气了。
虽然没有戒指,也没办法提供什么豪华的婚礼,但是不说出来的话,是改变不了现状的,他很喜欢苏堇,说不定超过了苏堇对自己的喜欢。
苏堇低下头,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嗯……走、走吧】
半响,她终于开口,然后被陈诚丞的拥抱紧锁,扑倒在了沙发上。
他兴奋的模样灼烧着苏堇的心,幸福的笑容又冲走了那灼热的火焰,苏堇尚且不知道结婚之后会有什么改变,但是不迈出这一步就改变不了,而且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改变的吧?
【我们会很幸福吧,对吧?】
她咬了陈诚丞的嘴唇,留下属于自己的味道。
【你在说些什么理所当然的话啊?】
陈诚丞笑着反过来咬了一下。
苏堇趁着这时候望了一眼墙上的日历,今天是五月十八号,是她和陈诚丞结婚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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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
“不要!”
她高高地举起了手臂,朝着空无一物的黑暗当中伸出,然后狠狠地砸在了一侧的床头柜上。
手背传来了剧烈的疼痛,但是苏堇并没有叫喊,她在将刚才那些回忆,事无巨细地刻印在自己的脑海当中。
她从堆着衣服和杂物的床上起来,发现自己正在一片漆黑的房间内。
这是陈诚丞的房间,她还记得自己一开始是在整理行李,然后是在整理房间,最后找到了戒指。
她松开了一直紧紧攥着拳头的的左手,一大一小两枚戒指紧紧地依偎在一起,刺痛了苏堇的心。
她觉得地面似乎会在这片黑暗当中扯开一道缝隙,将她扯入,吞没。
因此她没能够离开陈诚丞的床,再一次闭上双眼,将泪花挤走,她终于承认了陈诚丞离开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