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事,这位爸爸你也别太担心了……”年纪在四十岁上下的和蔼女性点了点头,陈诚丞也只得苦笑着回应。
而夏沫则是在一旁偷笑,她虽然捂着嘴巴,可是还是被陈诚丞敲了下脑袋。
他并不想要夏沫这样的孩子。
他不否认自己看见夏沫撒泼打滚的时候,有种自己如果也养了孩子的惆怅,但是,一码归一码,和苏堇没能获得的幸福碎片,不应该从别人身上找补。
可是夏沫并不觉得陈诚丞很老,虽然说看起来的确有种家长的感觉,但是这个年纪的人不都是这样的嘛?
因为小芝也很照顾人。
“嗯?怎么了吗?”医生对陈诚丞和夏沫的小互动表示了些许的诧异。
不过下一秒就化为了对夏沫的叮嘱:“回去之后要记得冷敷,疼得厉害可以吃止疼药,总体上没事,但是换药要及时,最近很闷热,小心起疹子,知道了吗?”
“嗯,好的,谢谢姐姐!”她笑着点点头,从医生手中接过了一个白色塑料袋。
里面是治疗的药膏,一张可以购入的药物清单以及几卷纱布。
“谢谢您……”陈诚丞再次点头道谢,然后缓缓地蹲下,再一次背起来已经完成包扎的少女。
夏沫的左脚挂着拖鞋,右脚则是被纱布和药膏裹住,她蠕动着脚趾头,双手抱着陈诚丞的脖颈,视线却落在脚趾头上。
她像是在确认右脚是否还有知觉,得到的回音只是些许的抽动而已。
陈诚丞的双手穿过了少女的大腿,在腹部伸出,他不想碰到多余的地方。
虽然说夏沫说过了不在意,但是她红着脸的时候,可一点都不含糊,陈诚丞自然清楚她只是为了不让陈诚丞为难,所以才说的不在意。
“大叔,你说我的脚趾头,会不会肿起来啊?”她瞧着有些奇怪,所以才询问了一下。
嘴边的口红在出门的时候抹掉了,可是陈诚丞白色领口处那块斑驳却没来得及抹消,现在已经凝固,渗透进了布料。
从下楼到医院,再从医院来到楼上,她一直俯伏在陈诚丞宽大的背上,她觉得神奇,因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感。
小时候,她也被爸爸这么背过,那时候爸妈从不吵架,也会因为夏沫出演节目而觉得开心,现在那两个人除了互相诅咒和责备之外,不会有别的脸色了。
她其实希望爸妈的吵架可以一直继续,但是千万不要真的离婚,否则的话,她就会被迫分给其中一方,然后跟着她或者他的新欢过日子。
她不敢去尝试将自己交由别人,因为一定不会被好好对待的,不管是爸爸还是妈妈,一旦再婚,自己就会吃亏。
她的想法很极端,但是不得不如此。
“不会的,”陈诚丞稍微用力,颠了一下她的身体,好让自己获得新的着力点,防止少女脱落,“别担心。”
这一下也让少女吓了一跳,她下意识抱紧了陈诚丞的身体。
她甚至一度怀疑陈诚丞是故意的。
不过怀疑没能胜过好奇,她还是觉得自己输给了一本杂志,有些不甘心,再三思考,她决定问个清楚,所以才试探性地询问道:“话说回来,大叔你在看什么呢?”
“看路。”直白,然后让少女差点气晕过去。
“不是!”她气得摇晃了一下陈诚丞的肩膀,他倒是不为所动。
“我在说你看的杂志!你究竟是被什么狐狸精迷住了啊!”她不甘心的喊叫声让走廊上的人都看了过来。
夏沫又红了脸,试图躲在陈诚丞的脑袋后边,只可惜一凑近,只有洗发水的味道。
“那个啊……你去年拍的时尚杂志,”陈诚丞也没多想,干脆就说了实话,“怎么了吗?”
他感受到少女微微用力的手掌,察觉到夏沫的些许动摇。
但是他没说话,只是放慢了脚步,然后走进了楼梯。
电梯前面有好多人,夏沫进去的话,保不齐会被撞到脚踝,他来的时候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还是选择楼梯。
“也就是说,那个活力什么什么的十七岁美少女就是我咯?”
“去年八月份的话,应该是了吧?”
“那你为什么还要看那本杂志啊!”
“为什么不可以看呢?”陈诚丞诧异,而少女生气。
“明明正版的不就在你面前嘛!你为什么还要盯着书上面的看呢?”她鼓起了腮帮子,还用小粉拳比划了一下。
她对着前方的空气施压,险些让陈诚丞看不清楚前面的路,不过好在陈诚丞走得很慢。
“嘛……话虽如此啦……”他也想不明白,不过想到了网络上的那些传言,不知真假。
本身,也就是为了不被多余的信息干扰,所以才会选择看杂志的。
“话虽如此?然后呢?”夏沫很想要知道,可是随着台阶向下,她无法避免的要更加靠近陈诚丞。
要是不介意是不可能的,但是她不想抱怨。
“不过话说回来,我刚刚正好看见一则消息,说是你的在高中的成绩很好什么的,真假?”他十分自然地转移了话题,甚至就连当事人都有些吃惊。
“啊?我成绩很好?就算是造人设也有些过分了……”她的语调奇特,前半段向上,后半段向下。
不过最重要的是,她本人否认了成绩很好这件事情。
“我确实没什么办法同时兼顾工作和学习啦,而且也是很笨的那种,所以学习成绩只是中等偏上一点点而已——”她将食指和拇指摆在了陈诚丞的面前,中间的一点点距离便是她的成绩。
“真诚实啊?”他有些惊讶。
“不是!话说这种小问题你倒是直接来问我啊!我可不希望你看到我的一些不太好的消息……”她嘀咕着抱怨,生怕关于自己的那些负面消息会先传到陈诚丞的耳中。
别说夏沫了,谁都不会愿意的。
“为什么?”
“想让你对我的印象好——”她本来十分自信,可是说到一半红了脸。
她发现自己一和陈诚丞相处,就很容易变得被动。
“怎么了?”
“没、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