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官贵人和朝臣们都梦想着与苏丹后宫的美女结婚:她们是美丽的、有礼貌的、富有的女人,而且这也意味着苏丹的特别青睐。有一些人在宫殿里工作,她们担任管家、礼仪服务员、保姆、护士等职务,受到尊重并有相当的收入。苏丹后宫中的每一位嫔妃都有报酬。
这些天以来,除了陪同皇太后太后和处理大量政务外,苏丹大人基本上都是和第一宠妃跟她儿子待在一起,再次证明了第一宠妃无人能及的地位。
为了显得不那么合群,我又去上了几次课,老师却再也没提过之前的事了。我猜可能是她上次察觉到了我的决心,所以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如果选中的女奴无法全心全意忠于自己,那么就算再被苏丹宠幸也只会是枚隐形地雷。
这天我奉命为老师去图书馆拿些需要分发给侍女们的图册,刚经过一丛盛开的郁金香时看到了一个我非常熟悉的人,兴奋地跑过去抱住了她,闻着她身上阵阵幽香,大声叫道:“桑娜,你怎么会来的,你是来看我的吗?”
对方的轻笑声传入了我的耳内,“赛拉娜,你还是那么活泼。
我心底的某个地方柔软了起来,语气也温和了几分,她是我来到这个时代以后对我最好的一个陌生人“怎么了?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其实也没什么事。”她轻轻地抚摸我的头发:“你长得越发漂亮了。”
我的心里蓦的涌起了一阵暖意:“现在这里吃得好睡得好。听说女奴们只要在这里待满九年就可以出宫,成为自由人呢,桑娜,等我出去了,欢迎你到我的家乡来,我会好好招待你的。”
我的话音刚落,她的面色就微微一变,“赛拉娜,你为什么有这样的蠢念头?你是易卜拉欣大人送进来的,他是不会允许再让你出宫去的。”
“你怎么就那么肯定苏丹陛下一定会看上我呢?万一没有得宠,我不还是照样做低等女奴?那么等过了九年不就有机会被送出宫了吗?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对不对?”我理直气壮地说道。
桑娜忽然笑了起来,刚才的紧张表情一扫而空,“放心吧,就凭你的姿色也不会是仅仅做一个低等女奴的。至于出宫吗?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那不可能,你既然不愿意接受我朋友的安排成为皇太后的侍女,易卜拉欣大人已经让总管找机会安排你侍寝了。”
侍寝?!我的脑中轰一声响, 易卜拉欣是不是有病啊?老子男的,怎么被睡啊,想到自己像个卷儿一样被抬去侍寝(土耳其不是这样的)就觉得鸡皮疙瘩掉满地。
虽然明白自己的命运现在是由别人掌握,可事到临头这种鱼在案板任人宰割的感觉实在又让我无法接受。
“赛拉娜,我以为你已经有这个心理准备了。”桑娜对我的反应很是不解,“这是个多么好的机会,后宫里多少女人求都求不到。要不是易卜拉欣大人的关系,恐怕你等上几年甚至几十年都不一定有这机会。如果这次凭借着侍寝的机会获得苏丹陛下的宠爱,那么你在这个宫廷里就会有个不错的开始,以后就更是-----”
“这样的机会我根本就不想要。”我打断了她的话,用力扇了自己一巴掌,在最短的时间内让自己冷静下来, “就算这次把我送上陛下的床,也不代表什么。我无法保证能获得陛下的宠爱,但大有把握让他对我从此失去兴趣。”
桑娜皱了皱眉,似是有点疑惑,“赛拉娜,你……这算是威胁吗?”
“我不能反抗易卜拉欣大人的安排,但至少我能选择非暴力不合作吧。我要是残了,瘸了,病了,总不能硬抓我去侍寝吧?桑娜你知道我的,为什么要逼迫我去做不愿意去做的事儿呢?请你帮我转告易卜拉欣大人,我想做只会唱歌讲故事的鸟儿。他想的事儿永远也不会实现。”
桑娜叹了一口气,“易卜拉欣大人是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而且只要侍寝过陛下,你这辈子也就无法出宫了。赛拉娜,命运注定了你要永远待在这宫里,除非到死的那一天。假如没有陛下的宠爱,没有一个牢靠的地位,你想过这个后果吗?”
我死死盯着她的眼睛,“桑娜,那我也和你说实话。我今后的目标都是要逃离这个如同黄金鸟笼一样的宫廷,如果不能出宫的话,我希望能够以低等女奴的身份浑浑噩噩在宫里过一辈子,我对争宠一点兴趣也没有。”
“赛拉娜,在这座后宫里如果没有任何斗志……那将是最致命的。”她神色复杂地凝视着我,“如果你还想在这里继续生存下去的话,最好改变主意。我希望你能活下去,以强者的身份活下去。”
听了她这番话, 一时之间,我只觉得思绪越发混乱。无论选哪一条路,都不是那么好走的。我到底是得罪了那尊大神,才会被扔到这么一个地方来?
真是烦的要死啊。
在图书馆前,我很意外地看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正踏出院门。那年轻男子眯了眯灰蓝色的眼睛,敏锐地捕捉到了我望向他的目光,脸上并未显现出半点惊讶之色。
“赛拉娜,好久不见了。”他弯了弯唇,对我微微一笑。
“易卜拉欣大人……好久不见。”我还以为在后宫里几乎都不会有机会碰面了,没想到在这里居然也能见到他。
他像是猜测到了我在想什么,淡淡道,“陛下有时也允许我到这里和他商谈国事。你在宫里还待得习惯吗?”
他这样温和的口吻倒让我有点不习惯。他对我这颗不听话的棋子就一点也不生气吗?难道桑娜没有向他转达我说的那些话?
“回大人,在这里一切都还好。”我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他的笑容还是依旧,那表情让人无从了解他内心的想法,然而他的眼神却格外意味深长。在淡淡的晨光下,他的面容呈现出了某种神秘而又莫测的美,令人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
“对了,告诉你一件好事,你也好提前有个心理准备。这次的侍寝名单里有你,你的名字排在第一位。三天后就是你侍寝的日子,希望你好好表现,别让我失望。”
我大着胆子回他:“易卜拉欣大人,请您原谅我,我并不想要成为苏丹大人的妾室。我想要回到家乡去,那里有我的家人,他们一定都在等着我,九年后我就能成为一个自由的人,去找他们了。”
他挑了一下眉头,戏谑地说:“是吗?就在你进宫的第四天有两个乡下地方来的男人找到了那个奴隶商人,叫科瑞姆还是坎瑞姆的,想要赎回他们的姐妹赛拉娜和吉娜。”
“啊,他们还居然敢到我出行的路上拦着想要赎回你呢”
忍不住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我哭着问他:“然后呢?他们还好吗?”
他托着下巴,笑说:“老的已经去见真主了,如果你听话,我可以让你见见那个年轻一点的,他现在还活着,不过以后就不好说了,他的命就在赛拉娜你的手上。”
他真是个魔鬼。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整个人就像是被钉在了地面上,想要挪动一根手指都办不到。呼吸仿佛也在一瞬间停止了,喉咙里好像被堵上了什么东西,怎么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一种重重的挫败感和无力感席卷了我的全身……
我之前对桑娜所说的一切,在这个男人看来只是幼稚的笑话而已。
好,既然如此,该来的躲不过,那我就鼓起勇气面对吧。不就是侍寝吗?老子就像条死鱼一样,看苏丹还能不能下口?估计有一次就够了。
易卜拉欣,抱歉了,我一定会让你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