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强行加快了挂机进程之后,底下的人办事效率也变高了,吉娜很快被速递过来当做一件庆祝解除禁足的礼物送到我的面前。
我在第一眼真的没有认出来这个面容憔悴,皮肤暗淡无光的贫穷女人是我的小妹妹,记得跟她分别的时候她脸上还经常挂着天真的微笑,眼睛里的光芒也是青春的。我不敢相信,吃惊地问着旁边的桑娜,“不会找错人了吧?我妹妹才多大?怎么变成了这样?”
桑娜无奈地点头,“您的哥哥已经跟吉娜相认了,她的确就是您失散的妹妹没错。”
我再次认真地看向吉娜,她身材略显消瘦,穿着者并不怎么合身的华丽衣袍,更显得她瘦小,骨感。相信在见我之前,她已经好好地沐浴过了,她的皮肤依然暗淡无光,眉心间有明显的纹路,头发也是乱蓬蓬的。
当我拉住她手的时候,鲜明的对比震惊了我们两个,她的手指纤细如常,但指甲发黄,部分断裂,似乎长期缺乏保养和滋养。而我的手如同陶瓷般光滑细腻,粉嫩的指甲修建的整整齐齐,微微弧度显得更加优雅,细致的手背上,血管勾勒出优美的曲线,指缝间不见一丝灰尘。
这对比也太惨烈了。为了不伤害到吉娜的自尊心,我下意识地想抽回我的手。没想到,吉娜一把将我扯过去,用力的抱住了我,低声哭泣着,像是要把这些分别时候所受到的所有委屈都倾诉出来,“我一直在树上等着你,我一直在树上乖乖等着你,可你没有来,我以为你因为我不乖,不想带着我走了。”
我的眼泪也憋不住了,反手搂了回去,她在我怀里微微颤抖着,我心酸地抚摸着她的脊背,瘦弱地像是一条树枝。
“我没有放弃你,真的吉娜,我刚出来就被士兵们带走了,我怕他们找到你,我主动站出来让他们抓的,我没有一刻不想找到你。”
吉娜泪眼婆娑地抬头看我,“赛拉娜,你说的是真的吗?他们跟我说了,你现在是苏丹陛下的宠妃,还生了个儿子。我以为你觉得我是个累赘自己离开了。”
我拼命的摇头,“没有的吉娜,我被士兵们卖给了奴隶商人,后来经过了很多事,我以后慢慢跟你说吧。我一直很想你,现在我有能力了,我让他们找到你,把你接过来,什么都不要担心,我在呢。我不会再让你自己待在树上了。”
吉娜再也忍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抽抽噎噎的哭声夹杂在风声呜咽里格外叫人生怜。
还是桑娜提醒我们俩哭多了伤身,也别吓坏了丑东西。我瞅了一眼桌上的铜镜,俩人都哭得跟兔子精转世一样,眼红的不像话,桑娜吩咐端了掺着玫瑰水的洗脸水来,我毫不在意地洗了一把,吉娜哆哆嗦嗦地不知道是好,我心酸的偏了下头,示意小侍女们伺候吉娜洗脸。
没想到更吓到了吉娜,她立刻站起来伸手去接,干笑着说,“我来,我来就好。”这在侍女们看起来太奇怪了。她们脸上疑惑的表情让吉娜变得更加战战兢兢。
我猜到了她觉得这样不自在,就让她们把洗脸水放在那里,都先退下吧。
吉娜这才勉强着用水洗了下脸,
缇娅手里捧了一摞衣服进来,我指着衣服又对吉娜说,“这都是我猜着你的大小让她们赶出来的衣服,你才凑合穿,准备的太匆忙了,明天再让他们好好给你量下尺寸,多做几件。”
吉娜连忙摆手,结结巴巴地说,“大哥也给我做了,这也是新的,是我太瘦了,也不配穿这么好料子的衣服。”
我皱起眉头,“放屁,这话谁跟你说的,我跟大哥现在又不是没有,是有人在你面前胡说八道了吗?桑娜,帮我给大哥带句话,他要是忙的顾不上吉娜,我来管,别什么人都在我妹妹面前乱晃荡。”冷笑了一声,“要是管不好家里人的嘴,就在家歇几天,好好想想什么才是重要的。”
吉娜渐渐止了哭,只神色呆滞望着窗棂上的雕花暗格怔怔出神,我轻轻说:“大哥是男人,他有考虑不到的时候,你也别瞒着,你细想想,可有什么不妥之处,只管说给我听。”
吉娜笑起来,眉目间有了几分她之前的样子,“已经很好了,我现在感觉每天都在做梦,如果这都是在做梦,我愿意一辈子都不要醒。”
我不忍心让她说出来当初失散后都发生了什么,我已经从办事的人发来的消息里知道了个大概,比起吉娜来说,我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了,简直就是带上了主角光环一样。可她没有,他们把她解救出来的时候,她已经是一名富商的失宠妾室之一了,没有孩子,失去宠爱,所以找上门的时候被卖了一个很低的价钱,还比不上我随手打赏给御厨房的金豆子。
说了半夜,我跟吉娜才睡下,第二天,不等天亮我们又都起来了。吉娜刚睡醒的时候还没有反应过来,习惯性瑟缩地团起来。我简直心痛到无法呼吸,这是遭遇了什么才会有这么熟悉的身体记忆?
吉娜清醒过来以后,趴在床边,问我“咱们起床吗?我躺不住了。”
我也醒了,我前段时间习惯了趁着太阳不那么晒的时候下地。我看了下天色,“你想起就起来吧,反正有值班的人,今天我们就早点吃饭。”
她一咕噜爬起来,昨晚问了侍女们的针线放在那里,手脚很快的改了两件衣服,简单的把长的地方都收进去了,又掐了个腰线。穿好让我看。我啧啧称赞,但还是把其他的衣服随手扔到了一旁,捏了一把吉娜的脸,粗糙的让我心酸。“别做了,太伤眼睛。”
吉娜不假思索地说“这算什么,我还连着熬过十天给主人做针线呢。”刚说完她就自悔失言,紧张地捂住了嘴巴。
我心里真想刀了那个商人,又怕让吉娜想起那些不愉快,忙装出一副笑脸来说,“哎哟,我们吉娜现在变得好能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