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出嫁

作者:写字困难生 更新时间:2023/9/14 16:45:05 字数:2233

瓦妮莎出嫁的事情说起来很遥远,但是过了这个冬天,就近在眼前了。还不等到御花园变得姹紫嫣红的时候,她就要从这座后宫里嫁出去了。

目前帝国唯一的适龄公主,这个婚事成了整个都城的盛会。早在一个月前,皇太后身边的人就忙翻了,除了按照规矩制定的陪嫁外,皇太后的私库,苏莱曼的珍藏,这些年给她攥在手里的东西,还有所有后宫女人的心意组成了庞大的嫁妆队伍。

易卜拉欣用心的时候,谁也及不上他,顺势把他的府邸又扩大了一圈,送的再多也能放得下。

我随大流给了两件东西,不怎么起眼,也没有配不上现在的身份。一件是不知道哪里进贡来的一个白玉盘,我之前拿出来欣赏的时候,瓦妮莎过来见过,十分喜爱,我想给她,她却推辞了,“看起来许蕾姆也特别喜欢,我怎么能夺取你的心爱之物呢。”

当时我有心告诉她,并不是多爱这个玉盘,只是想到了一句古诗,“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有些思乡罢了。

现在把这件玉盘给她,也算得上全了我们的情谊。

再来是一本从宫外波斯商人那找来的14 世纪时被称作“土耳其古典音乐之父”的阿卜杜卡迪·玛拉吉 (Hodja Abdulkadir Mer, 1360~1435)的记谱法研究书,他是当时土耳其著名的作曲家、音乐理 论家和表演艺术家,他沿用萨菲丁的记谱体系,并在用符号记写旋律方面继续发展,进一步将波斯和土耳其的音乐实践整合到音乐理论的框架中。他创作的大量作品就用阿拉伯语署名,并使用字母符号记写旋律,其作品记谱流传至今天仍然在演奏,并且留下了当时音乐理论分析研究的著作。

我翻了两眼,虽然知道这是个极其珍贵的古籍,虽然也不怎么古,但是完全看不懂啊。自中世纪早期开始,伊斯兰世界就有了字母谱的概念。9 和 10世纪时,阿拉伯出现了记录器乐的最早的记谱法,这种记谱法利用字母表中的字母,把特别的名称当作音名甚至音阶的名称使用,属于“音标式记谱法”(phonetic notation)。当时的阿拉伯音标式记谱法是一种奏法谱,它用字母和数字标明手指在乐器上弹奏的具体位置和动作,描述了音的大致音高。 在阿拉伯记谱方面最早的文献来自肯迪(AlKind觘,790—874),他按照字母表的顺序使用最前面的 12 个字母(A B J D H W Z H T Y K L)表示半音音阶,每个八度音阶都用同样的字母标记。

打开这本书之后,没有一分钟,我绝对睡的香香的。要不是瓦妮莎结婚她也很喜欢乐器,我还想留着这本催眠神器一辈子。

听桑娜偶尔提起来,说易卜拉欣非常喜欢用诗表现自己的心情,还会拉小提琴,希望他能够跟瓦妮莎琴瑟和鸣,幸福永久。

就在正式婚礼的前一天,后宫传遍了易卜拉欣亲手给瓦妮莎写的一封信,是一首情诗。

我似乎在天堂和地狱之间

我在炼狱

我的生命将如何结束?

当我看到你的脸

天堂的花园向我敞开

当我们分开

地狱之火燃烧我的灵魂

我在燃烧

反抗我自己的命运

我在心里默念着这首诗,幻想着易卜拉欣是怎么样的心情,说起来我们都是受到掳掠,来到了自己不想来的地方,幼年时期离开家人,来自于基督教的西方世界却被迫生长在伊斯兰的东方土地。如果可以也许他情愿永远在父母哥哥的疼爱下长大,做一个简简单单的小渔夫,在海边拉着他爱的小提琴。

瓦妮莎出嫁之后,皇太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是郁郁寡欢,虽然看起来精神还不错,但是苏莱曼说皇太后身体虚弱了很多,去请安的时候也是说着话就睡着了。他很担心。

我也听说了,亲眼见到了皇太后在跟我们聊天的时候,像是睡着了一样。

这天晚上苏莱曼又带着我和两名侍卫出了宫,我不知道要去哪里,只能默默地跟着走,他没有打扮成上次那样的贵族少爷,灰扑扑的斗篷,普通人穿的破鞋子,我还是蒙着面纱,借了西茜的衣服。组合看起来像是家道中落的样子。

他跟侍卫们确定了一下,带头走到了一个小巷子,这里黑黢黢的,我才发现自己有一点点夜盲,什么也看不清楚,苏莱曼走的很快,我追不上他,只能自己摸索着旁边的墙壁往前走。

等我再次看到苏莱曼的时候,他正跟一个看起来像是白内障的老头对话,那个白内障老头嘿嘿怪笑着说,“你母亲这是感觉身上的担子没有了,在这个世界上的任务完成后可以去见真主了,如果想挽留她,多找些事情给她做就好了。”

我知道他是在问皇太后的事情,只是好奇这个白内障老头看起来像是个算命的,苏莱曼是怎么知道他的,并且找来的。

苏莱曼听了不言语,让身边的侍卫给了那个老头一笔钱,我们就退出来了。

我轻轻地拉住了苏莱曼的手,想给他一点短暂的安慰,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昨晚我梦到了父王。”

我小心翼翼地说,“然后呢?”

他用一种梦幻似的的腔调说,“他说要带走母后,我看到他们坐在同一匹马上,就像我小时候看到的那样,母后笑的很开心。我不知道自己想要挽留她的举动是不是错的。”

我劝他,紧紧握住他的手指,“不会的,比起丈夫,女人更喜欢跟自己的孩子在一起,何况是有那么多女人的丈夫。”说完才发现我失言了,破嘴,胡说八道什么啊,“我是说一般情况,一般情况,可是母亲总是更舍不得自己的孩子,何况瓦妮莎还没有孩子呢,等她多生几个,都抱进皇太后寝宫里,保准儿吵的她什么念头也没有。”

苏莱曼瞪了我一眼,像是对我的不训生气又无奈,淡淡地说了一句,“别胡说。”

我用当地的谚语回了一句,“真心实话连傻瓜也会竖起耳来听。

“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宫了。”他牵住了我的手往前走去。我悄悄抬头望去,他的笑容里糅合着温柔的色彩,犹如遮住月光的浮云慢慢散去,犹如月光下的蔷薇静静盛开。

不知为什么,我忽然任性的想要那笑容只对自己绽放,想要那双比月光还明亮的眼睛只注视着自己。

但这样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我很快就为自己的想法而发笑了。要求一位君王只属于一个女人,这听起来实在是太愚蠢了。

我自嘲地撇了撇嘴,跟紧了他的步伐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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