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起上面两个孩子的待遇,穆拉德有我无微不至的关切,布赫丽玛得到了苏莱曼最多的宠爱,谢利姆就有点像是野蛮生长的坏小子,他好像天生就会讨好别人,英俊,爱笑,又是一位王子,后宫里很多人喜欢他。
也许.......我可以.......我要好好想想。
临行前的一晚,苏莱曼还是和往常一样宿在了我这里。我,他,还有两个小儿子,破天荒地挤在了一张床榻上。父子三人玩了差不多半宿才沉沉睡去,而我则在一旁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我想起他在睡前跟我说的那些话,苏莱曼习惯性地将头枕在我的腿上,皱着眉表达着自己对敌人的不满和蔑视。
“哦,那就先提前恭祝陛下心愿达成。”我边说边打了个哈欠,身子懒懒地一歪,亲自照顾一个出生没多久的孩子可把我累得够呛。
他伸出手指弹了一下我的脑门,“什么态度?怎么一点也不在乎我离开你吗?”
他使的劲还真够大的。我揉了揉脑门,“难道我说不让陛下去,陛下就不去了吗?我说在乎你离开,你就会不离开了吗?”
“好歹也要装出舍不得的样子吧。”他瞥了我一眼。
我一愣,“什么叫装出舍不得.......”
他坐起了身子,长发散散地垂落下来,显出几分慵懒和性感。他伸手轻轻捏住了我的下巴,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瞧着我,“如果你真的不在乎,就不会这么的生气了,对吗?”
我咽了一口口水,转开了目光,“我都不懂陛下你在说什么。你我跟之前有什么不同吗?”
“当然不同。”他的手指渐渐下划,在我的胸口停了下来,“这里的声音大到吵得我睡不着。”
我不想跟他讨论这些,只能转换了个话题,“我想让穆拉德加入禁卫军,他长大了,你觉得呢?”
苏莱曼轻松地说,“我没有什么意见,穆拉德想要加入禁卫军,这是个很好的主意,但是我觉得应该来年春天再举行仪式。”
我追着告诉他,“穆拉德想要在穆斯塔法还没有去行省担任总督的时候完成这件事,他们的关系很好,我想穆斯塔法也会愿意看到穆拉德完成这项仪式。”
苏莱曼低沉地说,“好吧,既然你说这是穆斯塔法想要的,我明白了。”
说完我贴过去,苏莱曼顺手把我抱到怀里拍了两把。
等到第二天,苏莱曼通知了阿亚兹大齐维尔,让他为穆拉德进入禁卫军做准备,我也趁机给穆拉德上课,当我带着侍女们准备好的仪式上的衣服来到穆拉德的房间时,他一脸疑惑的问我,“母亲,这是做什么?发生了什么?”
我轻描淡写地说,“这是你在进入禁卫军仪式上的衣服,不说了,先试试,裁缝们还等着你穿上它,一定会很帅气的。”
我不由分说地安排侍女们给穆拉德穿上这套礼服,“你会很帅气的,我的儿子,在典礼上,所有的目光都会投向你,每个人都会看到王储的模样。”
穆拉德立马就反驳了我,“可是母亲,我并不是王储,王储的人选应该是穆斯塔法。”
虽然得知了他可能的回答,但这么笃定又直接的反驳还是让我的脸色大变,我希望他成为王储,他却没有这个想法。
我吩咐侍女们都出去,衣服也不用试了,我有些话跟穆拉德单独谈谈。
穆拉德是个善良的人,他从小就跟穆斯塔法关系很好,也没有争王位的想法,这让我感到头疼。在我的计划中,穆拉德进入禁卫军,佩剑仪式只是第一步,到时候他也会去他的省份,拥有更多的支持者。
苏丹的位置应该是由更强壮、更聪明的人坐上王位,不是年长者。我尽力保持平静地说,“因为你的情绪可能使你无法看到一些危险,你宣誓成为禁卫军后,穆斯塔法就会正式成为你的对手,有的时候,不是你主动退让就可以让别人放过你的。居尔巴哈尔会鼓动穆斯塔法来对付你,到时候你怎么?伸长了脖子让人砍掉吗?如果你早就决定了自己的死局,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穆拉德低声说,“母亲,我不想这样,我不想违背你的意愿,也不想跟穆斯塔法为敌。”
我几乎要开始怒吼了,“你以为你有的选吗?等穆斯塔法当上苏丹,他先要杀掉的就是你,别傻了,别相信新苏丹会放弃一丁点会影响到自己权利的人,易卜拉欣难道跟你父亲的关系不好吗?如果不是你父亲一直以来表现的信任和宠爱,养大了易卜拉欣的私心,导致了易卜拉欣私欲膨胀到现在。你的眼睛看到了他的下场。你父亲杀死他的时候,虽然感到很心痛,但是下命令的时候一点也没有手软。我说穆拉德,你清醒一点,好不好?你们是兄弟,也是对手,更是敌人。难道你以为自己还可以左右逢源,谁也不帮吗?你错了,你现在只可以选择站到一边。你的母亲,弟妹这边,还是穆斯塔法那边,再没有第三个选择,你懂不懂?”
“早知道你能够这么坦然赴死,穆拉德,我宁愿没有你这个儿子。”
说完我拂袖而去,只留下穆拉德自己呆呆地站在原地。
还好,他还没有蠢到无可救药,在我走之后,他垂头丧气地去找了布赫丽玛,不知道布赫丽玛跟他说了什么,他准时出现在了仪式上。
瓦妮莎也出席了,我很惊讶,她淡淡地说,“别太高兴,许蕾姆,我是为了穆拉德。你知道,他不是你的血统,而是我的血统。”
我不屑地笑说,“瓦妮莎,我知道你还在生气。不过没关系,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没有值得愤怒的地方。这么高兴的场合,我们应该忘记之前发生的一切,至少是今天,不是吗?爱菲,去告诉居尔巴哈尔,我们准备出发了,如果她不想来的话,我会下令禁止她出席后宫所有的宴会。”
虽然我并不想要让一个讨厌的人出席仪式,但是我更在乎让所有人看到我对后宫的管控。
还没等爱菲出发,居尔巴哈尔就带着倪佳莎出现了,还给我行礼,祝贺穆拉德进入禁卫军,我不禁怀疑她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但是时间已经到了,我们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