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一上来就落井下石地建议苏莱曼对穆斯塔法进行处罚,只是贴心且温柔地靠近他,“苏莱曼,请把这些不好的想法赶走。他只见了一个特使,而且还把那个特使轰走了。说到底,穆斯塔法他是世界苏丹的儿子,他肯定没有再接见更多的人,他已经明白到了自己的错误和过失。苏莱曼,你不相信别人,也要相信自己的儿子,穆斯塔法是个骄傲的人,他不会跟他们做交易的。”
而苏莱曼用他从来没有对我使用过的冰冷腔调说着,“你先离开吧,许蕾姆。”
我见好就收地离开了主室,并且跟在外面值守的鲁斯坦打了个招呼。
鲁斯坦在外面寻来了一位年长的苦行僧,这个苦行僧现在无儿无女,连一个家人都没有了。在交待任务给这位苦行僧的时候,鲁斯坦就已经说过了这是个非常危险的任务,有可能送掉他的小命,但如果他完成了自己的任务,鲁斯坦承诺将这位苦行僧的事迹写成诗歌,流传下去。
这位苦行僧以忍受痛苦和艰辛来追求心灵的胜华,实现对自我的超越和觉醒,他在得知鲁斯坦愿意起誓将他这些年的修行成果传播出去用于帮助其他人方面,简直已经认为自己快要走上了天堂之路。
第二天,苏莱曼把其他的几位年幼的王子约到御花园中去进行散步,谢利姆无所事事地甩着手里的绳索,而巴耶济德劝他不要这么懒散,毕竟上次谢利姆为了去战场竟然私自出宫混进了队伍当中,结果在战场上第一次见到人血四溢的场面就晕过去了,在众人面前丢了好大的脸。
我也很是发愁谢利姆的性格,他是典型的奥斯曼王子做派,爱美酒爱美女,想要踊跃地跟随苏莱曼出征,但是没见过战争的残忍,对自己想要的估计不足,简而言之,既要又要,什么都不想付出。
巴耶济德倒是让苏莱曼很满意,虽然他还小,但对于苏莱曼最近几次战役已经能够从一些细枝末节分析出战争的形式,还能够清楚地在苏莱曼面前表达出来了。
这时候,那位苦行僧出现了。
侍卫们本想拦下他,但是苏莱曼见他只是穿着一件破旧的袍子,手上拄着一根细长的木棍,感觉没有任何的威胁,就让他走近了。
当苦行僧在距离苏莱曼一人距离的时候,他大声地叫着,“你要当心,陛下。你很快就要出征了,注意你自己,特别是来自你自己的血,否则,当你回来的时候,你会失去你所有的一切。”说完就将自己的帽子扔在苏莱曼面前,盘起腿坐在苏莱曼前进的道路上,摆出一副任凭处置的姿态。
传言中说,当一名苦行僧把他的帽子扔给某人的时候,就意味着那个人的家庭将会遭遇不测。
每一个土生土长的奥斯曼人都知道这个传言。而当大家都面色大变的时候,苏莱曼轻描淡写地选择宽恕这个不敬的苦行僧,虽然大家都知道苏莱曼已经对于穆斯塔法的猜忌达到了新的高度,但是没有人会不要命的提起这件事。
卢菲特此刻正在市场上巡视,他想起来鲁斯坦说的他追逐妓女们的传言,粗鲁地骂了一句脏话,然后将那些可能存在妓女,舞女的酒馆吩咐全部查封起来。事实上,他对从事这样行当女人是相当鄙视的,“就算有一条袍子在,女人也应该裹住自己。”
他没想到有人正在谈论他,“啊艾芬迪,你昨晚在那里?你已经走了一整天了。”
“不要问了,他们又在旅店里抓到了我。”
“他们突击检查了多少次,这位大维齐尔不允许任何人进入有妓女的场所。我听说,事实上,对妓女们着迷的正是他自己!”
“我还听说,他已经没有了男子气概,所以才会对别人寻欢买笑感到嫉妒呢。他娶了位苏丹!到现在还是只有一名女儿,我没有当上帕夏,倒是比他还强一些,有两个儿子和三个女人了,所以他对每个正常男人都充满敌意!”
卢菲特简直要被气炸了,外人的传言比鲁斯坦当面对他说的更加让他感到恶心,作为一名帕夏居然有人这样编排他,他恨得冲上去对着笑的最大声的男人挥舞了自己的拳头。
被打的男人此刻还不知道打他的正是他刚刚嘲讽的卢菲特,卢菲特的侍卫拦住他,极力劝阻着把人带进了地牢。
卢菲特并没有随着侍卫一起离开,刚刚被人议论他肯定是要为自己解释一番的:他才不是那种人!之所以搜查小酒馆和旅馆全是为了奥斯曼啊,在他眼中,会做那些不正当生意的全是异教徒,会把奥斯曼男人的身体都弄坏掉的。
此时,一个男人站出来说,“就在我所知道的一件小旅馆,有个信教的女人也在做这种事情,你敢命令侍卫把她也抓走吗?”
卢菲特怎么能容忍这种事情?直接让侍卫把那个女人给抓了来,“原来你就是那个可耻的女人!”
那个女人还想着辩解几句,“他们诽谤我,帕夏,我什么都没有做。”
卢菲特冷酷地用手指在嘴唇间比了一个闭嘴的手势,“不要撒谎,女人,我已经了解了你的一切。每个人都在市场上谈论你的耻辱,你这么做,会让你的父亲为此而蒙羞,你对于真主也没有恐惧,没有丝毫的羞耻心。你在酒馆里做妓女,任何信奉真主的人可以唾弃你的脸。”
他看着女人脸上露出的一点点麻木和羞愧,继续大声地下达对于这个女人的判决,“你看起来还是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甚至连最基本的礼数都做不到,你的脖子居然恬不知耻地露在外面,想要勾引那些追逐着腥臭而来的男人,我决定把你送去法官那里定罪。”
这女人想要对着卢菲特求求情,当时又怕更遭到卢菲特的厌恶,只能随着侍卫一同离开。
但也许是她还想着做一些挣扎,“是,我所做的事的确被人议论纷纷,但你又能好到哪里去?大家都在讨论你对于所有的妇女的敌意,就算是卖酒女和舞女,你也要把她们都抓起来,她们既没有结婚的对象,也没有合适的嫁妆,你折磨女人,全是因为你不能和女人在一起。”
卢菲特气的上来就给了她一个大嘴巴,然后愤怒地宣布,“抓住这个女人,不用法官来制裁她的罪过。我决定烧掉她女人的部位,这样就能给所有人一个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