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谢尔饶有兴致地翻开符咒册,却看到一堆用奇奇怪怪的笔画勾出的璃月方块字,这就是符咒上的文字。每一种文字都对应着一种具体的邪障,密密麻麻地,画了一共有四千多页。
邪障的类型可谓五花八门,写书的这个人也没想着写个检索目录,就让人硬找。菲谢尔随缘翻开一页,上面两页分别画的是驱除喝凉水塞牙和无缘平地摔的邪障符咒。
“呃,这要找到什么时候......还不止这一本......“
菲谢尔撇开符咒册,随手拿起一本正常厚度的书,那是甘雨的工作日志。
“这个应该好看,看这个。”
工作日志 璃月XXX年 六月七日 晴天 人物 林长夜
林先生是璃月的富商,经常现身于天权星大人的府邸,讨论生意的事。今天我也在此陪同,早上十点二十七分,天权星大人出门解手,客桌上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
对话
“甘雨,昨晚真是对不起,我有点没控制住,做了出格的事,让你受惊了。”
“昨晚我一个人在办公室工作,没有见到您呀?”
“ 吓到你了吗?找出这种理由不理睬我,我真心的抱歉!真没想到事情会搞成这样。”
“我不懂您的意思......”
“你难道真的忘了吗?昨晚你来我家,说有烦心事,和我一起喝酒,我喝的有点多,不小心拉了你的手......你吓一跳跑走了。”
“是您做的梦吗?我昨晚一直在写报告,工作记录都还在。”
林长夜先生好像有点懵,双手抓着头,眼睛瞪得很大,然后一个人跑出了客房,一直到天权星大人回来也没见他的身影。
结论
林长夜先生可能有什么心事,导致精神状态不好。
璃月XXX年 六月八日 晴天 人物 林长夜
下午 两点二十二分,在万民堂的门口处,林长夜先生又找到了我。
对话
“甘雨,你怎么在这里,找你找半天。”
“您好,林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在说笑吗?咱们不是约好去轻策庄看我的花园吗?”
“您还没有休息好吗?我并没有和您有这样的约定。”
“啊?昨晚上你说得真真切切!我的记忆十分清楚。”
林先生的脸有点吓人,我怀疑他一定遭遇了什么巨大变故,所以精神出现了问题。我拉着他去了医馆,但是诊断结果显示他很正常。
没有办法,医生给他安排了单独的房间,让他放下工作,缓解几天。
结论
林先生身边并没有发生重大变故,但是他的精神已经很不正常了,具体原因存疑。
璃月XXX年 六月十一日 阴天 人物 林长夜
这几天林先生并没有出现在任何人眼前,他的佣人说自从他回来以后,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谁也不见。房间里没有准备吃喝的东西,已经三天了。林先生在家里的地位极高,而且脾气古怪,家里的人都不敢顶撞他,所以他们不敢硬开房门。他们找来了千岩军,等砸开房门,发现林先生已经吊在了房梁上,尸体检验报告显示他已经死亡两天了。
在他的桌上,发现了一张纸,上面的字写的歪歪曲曲,并不像他平时端正的书法。
信内容
这几天,我一直可以梦见甘雨小姐,在梦里和她一起喝酒,一起逛街,一起看花园,在昨天晚上的梦里,甚至还和她上了床。她血红色的眼睛十分好看,就像那颗我前几年高价拍卖回来的血滴石。但是这是假的,刚开始我还傻乎乎地认为是天降大运,在现实里给她添了不少麻烦。如果你能看到这封信,我诚恳地向你道歉。
我一直在想,一直在想,想了很久,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
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我们不能因为自己在此世生存了许久,就天真地认为这个世界是唯一实在的。殊不知,人类所谓梦境,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实在。机缘巧合,我既然触碰到了这一天机,梦境在我面前已经和现实已别无二分。那么,对于生性趋利避害的人来说,选择梦境就是一个显而易见的选择。就像渴了去喝水而不是去喝煤油一样正常的选择。
后面的字歪曲不堪已经无法辨认,像极了一些奇怪的符号。
菲谢尔看到这里惊呼了一声,没有想到甘雨小姐的工作记录竟然像小说一样惊险刺激。
在不远处的书架,甘雨把白鸟按在书架上,身躯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上,嘴唇在脖颈处微微地舔舐。
结合她让人不寒而栗的血红色的眼睛,这倒不像是血脉喷张的**,更像是一只饿狼品尝着自己美味小肥羊。
“白鸟,你喜欢我吗?”
“......”
近在咫尺的甘雨眼睛微微眯着,嘴巴张开,涎水从嘴角流出,舌头如笋尖般探出头......
一种迷乱的感觉冲击着白鸟的大脑,这是生物最为原始的欲望。但人类是理性的动物,不会任由自然替自己做出抉择。白鸟恪守着心中的信条,架构起自己的爱情堡垒,抵抗着汹涌奔来的欲望潮水。
那是一个夕阳染红的坡道,怡人的微风带来晚间的凉爽,依可站在坡道上,风儿摇曳着她洁白的裙摆,白鸟打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拿着精致包装的巧克力盒,走上坡道,去完成自己的告白。
走啊走,走啊走,依可的身姿还是不变的大小,白鸟走在无尽长度的坡道上,怎么也无法到达她的身边。
怎么可能走到呢?
此刻,眼前的世界才是真实......
遥远彼岸的现实世界变成了虚幻......
白鸟摇了摇头,抛弃了对于原来那个世界的留恋,重新在脑子里定义了一切。
那是一片白芒芒的雪山,片片雪花落在自己身上却感受不到丝毫的冰凉,一位米黄色长发的娇小少女走在自己身前,黑色的衣摆随着身姿飘摇不定,她牵着自己的手,带着自己在雪地里踩出一个又一个的脚印。
她一回头,那是世间最为美丽的微笑。
砰!
白鸟将甘雨推开,眼睛里充斥着不屑,又是那种高傲,又是那种盛气凌人。
”对不起,我不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