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鸟睁开眼，又是那个熟悉的天花板。
习惯性地打开床头灯，滴答滴答作响的闹钟显示，现在是凌晨两点。
果然和上次一样，幻境丝毫不占用现实一点时间。
但是记忆还是有的，这么长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占用了脑子，高考的知识点也不知道忘了多少了。
白鸟坐起身，揉了揉有些微微作痛的脑袋，翻开书本，开始温习了起来。
刚刚做到椅子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撞到了书桌上，声音十分的清脆。
白鸟低头，发现艾莉西亚送给自己的天空之泪还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
“幻境出BUG了吗？怎么这个没有消失。”
情况有些不对，白鸟定睛一看，自己居然还穿着幻境世界的魔法师服装，一掏兜，左边掏出了一张相片，这是白鸟，莱斯特，艾莉西亚，艾西丝四人在天空之城前的合照。右边掏出一块龙鳞，这是白鸟愤怒之下在巴卡尔身上抓下来的。
“我不会还在幻境吧......”
白鸟赶紧起身走到窗户边，一拉窗帘，虽是深夜，但外面依然亮着黄色的路灯和五颜六色的招牌，不时还有汽车的轰鸣。
毫无疑问，这是他熟悉的现实世界。
可能是莉莉姆的设计出错了吧，这种事她也不是没有干过。
白鸟回到书桌，把照片小心地夹到自己的纪念册里，轻轻地抚摸了两下，龙鳞放在抽屉里，跟原来在老家捡到的奇怪小石头放在了一起。
天空之泪还挂在脖子上吧，摸起来暖暖地。
白鸟把它放在耳边，里面传来了一段艾莉西亚轻轻哼唱的歌谣。
白鸟长舒一口气，仰躺在椅子上，然后，右手扒拉了一下脸，将流出的眼泪均匀地在脸上抹平。
挑灯夜战到凌晨五点，状态又回到了满分，果然学了三年的东西，还没那么容易忘。小睡一会儿，白鸟起身奔赴高考战场。
高考的考场布置得很特别，白鸟所在的学校学生要去邻校考，邻校学生要去白鸟学校考，这种无聊至极的交换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
学校不负责接送，白鸟蹬着自己的自行车，按照规划好的时间，稳稳地骑着。
半路，一辆白色高级轿车（名字无所谓高级就行）隔着分割两个车道的花坛缓缓地跟着白鸟。
后排的车窗落下，白鸟看到了依可还有两个同班女同学。
“嗨！”
三个人倒是招手倒是挺整齐，白鸟咧出礼貌的微笑，招手回应。
“我们先走一步！”
“走吧。”
轿车又加快速度，奔向远处的考场。
“依可......”
重新看到自己原来的梦中情人，白鸟还是很高兴的，但是就像兑了水的雪碧一样，颜色一样，味道早就变了样。
第一场语文，在赶向目标教室的途中，还偶遇了依可，依可伸出右手，白鸟明白她的意思，击掌鼓励，多年准备，就此一战。
教室门口，检查的人扫了扫白鸟全身，在碰到天空之泪的时候起了反应。
检查人员示意，白鸟取下宝石，放在了教室外的桌子上。
走入考场。
刚刚在位置坐下，脑袋里传来一阵晕眩，像是有人在摇晃着自己的脑浆。
“怎......怎么回事，别在这时候添乱啊......”
试卷发了下来，白鸟看着白纸上文字，一个一个扭曲成了奇怪的形状，像极了自己在幻境中学习的古怪魔法咒语文字，但就像学会英语一样不会念俄语一样，这密密麻麻写的都是啥呀......
白鸟刚想叫监考的人看一下自己的试卷，突然就想起了莉莉姆的话。
羊皮卷的力量甚至可以影响到自己的现实世界。
当初自己为了见到死神，用了禁忌的力量，到现在，该是偿还的时候了......
“啊啊啊......”
焦急的白鸟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周围的人看了他一眼，然后就继续答题，监考的人见白鸟没有后续，也没有说什么。
试卷上的文字在他视线里从一个个符号又变成了一个个蠕动的黑色虫子......
根本看不懂，怎么回答？
白鸟拿起笔，试着在空白处写点什么，没想到自己顺手写出的也是一些奇怪的文字，震惊中的白鸟脑子放空，让握在手中的笔在试卷上信马由缰。
考试一百五十分钟的语文考试，白鸟三十分钟，就把考卷完全写完。
正值酷暑，考场的空调设成了二十四度，有些考生冷得开始搓起了胳膊，但白鸟却冷汗湿透了全身。
信手写出的答案跟考卷上的文字一样看不懂，这本该是个令人绝望的境况。但有一个细节，在作文题中，白鸟信手写出的文字，居然像标准答案一样，开头三行写完，然后另起一行，然后洋洋洒洒写到结尾，又另起一行，写出了结尾。
如果是自己脑子在瞎写，但为什么写的格式又是这么标准......
莫非是？
莫非是自己因祸得福？次元世界的奇怪力量激发了自己的潜在能力，协助自己全自动答题？
接下来的时间，白鸟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终于铃声想起，考试结束了。
白鸟像喝醉酒一样，别了两下腿，走出考场，将天空之泪又挂回自己脖子。
这是，脑子里的晕眩感消失了，白鸟又恢复了正常。
“原来这不仅仅是个魔力增幅器......”
下午，白鸟重新回到考场，这场考数学，检查人员再次示意他把天空之泪摘下来。
“那个，能不能不摘，我......”
检查人员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白鸟。
白鸟的脸有些臊红，探测器都响了，不摘的话，谁都会怀疑那是一个高级通讯工具。
无可奈何，白鸟摘下天空之泪，再次进入考场。
那种恶心的眩晕感又回到了脑袋里。
等试卷发下来，不出意外，又是一团意义不明的符号，白鸟彻底放弃了挣扎，抄起笔，无意识地在试卷上乱写着。
这次更奇妙，在写数学大题的时候，自己写出的东西就像标准答案格式一样规规整整。
“这......不会吧。”
现在，这是他唯一的出路，信不信都得写，乱写总比白卷更有希望。
于是，第二天的两科，白鸟还是这样度过。
英语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白鸟的高中生涯就这样，糊里糊涂地结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