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的关系,在那夜之后,变得微妙。都在竭力维护一个表面友好的环境,对于感情的事闭口不提,生怕破坏了这快要崩坏的日常。
时间如此流转,到了十一假期前的那天。
“白鸽最近冷淡了不少,跟她说话热情没有以前高了哎。”
“白鸽本来就是个冷淡少女,你们交往深了,她也没必要特意迎合你伪装自己了。”
“是这么嘛?”
“呃,应该是这样的。”
“白鸟,我觉得白鸽心里还没有放下你哎。”
“......”
“要不找个机会,你跟她好好聊聊吧,要不这样心里系着结,相处起来很累的。”
“没什么可说的。该说的都说了。”
回到家,白鸽正坐在沙发上,头发带着湿润,应该刚刚洗完澡。
“啊,白鸽你走得好快呀!”
“嗯,今晚上有活动。”
“活动?”
白鸽这个有点孤僻的人有活动真是难得。
依可:“跟谁呀?不会找到新欢了吧。”
白鸽:“跟白鸟。”
白鸟:“我?咱们之前有约我忘了吗?”
白鸽:“没有,我是临时起意。”
依可觉得机会来了,正好白鸟可以趁此机会解开白鸽的心结。
依可:“那你们去吧,我今晚就不凑热闹了。”
依可给白鸟使了个眼色,独自走进了房间。
夜色降临,周围的商街里五颜六色的灯光,却把城市照的通明。
白鸽跟在白鸟身边,漫步在人行道上。
“你饿不饿,我们去吃点什么吧。”
“好。”
白鸽也没说要跟自己谈什么。
饭桌上,她也是一如往常的做个安静的美少女。
唯一值得注意的是她穿着的正是依可送给她的穹妹白色连衣裙,长发依依,某一瞬间,白鸟还真有次元突破的幻觉。
“白鸽,你是有什么心里话想说吗?”
白鸽沉默了一会儿,小嘴嘬着插在饮料瓶里的吸管。
然后,她说话了。
“白鸟,你相信男女之间,会存在纯洁的友谊吗?”
“呃,这个我得想想。”
“或者说......说,我们两个之间会存在纯洁的友谊吗?”
白鸟心慌了一下,这个话里含义太多,不过脑子地回答可能引起误会,必须要谨慎。
“我原本是这样认为的......”
白鸟拿起茶杯挡在脸前喝了一口,白鸽眼睛没有盯着他,看着饭桌上的玻璃板,自我独白道。
“那个夜晚,我们一起看完烟花,依可拿着我们俩靠在一起的照片,告诉我,白鸽白鸟是天生一对。我真的觉得爱情降临了。”
白鸟回忆着彼时彼刻,却如一个世纪一般遥远。
而那时自己的心里想着什么,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后来我又心存着一点希望,如果我自己努努力,说不定可以得到爱情。”
越说白鸟心里越不是滋味,这种爱而不得的痛苦,他最为清楚。
“依可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如果我是你,我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她。”
“那个,我也不是没有一点犹豫的。”
“不用安慰我,我早就承认我输了。就像这样跟你们两个做着朋友,也不错。但是,心里的感情一直在折磨我......”
说到这,白鸽抬起了头,正视着白鸟。
“白鸟,我想唱个歌给你听......”
“唱歌?可以,当然可以。”
白鸽站起身,带着白鸟来到了KTV,没想到唱个歌还要专门跑到这里唱。
还是那个KTV,甚至还是那个包房。
仔细想想,白鸽笑的最开心的时候,也就是那个夜晚了。
白鸟还是坐在那个位置,白鸽拿起话筒,背对着屏幕,就像舞台上的艺术家,而白鸟是她唯一的观众。
音乐声起,舒缓又悠扬。
“教室里那台风琴,叮咚叮咚叮咛,像你告白的声音,动作一直很轻。”
白鸟接触的中文歌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首歌。
白鸽没有开原唱,却和伴奏和的正好。
“日子像旋转木马,在脑海里转不停,出现那些你对我好的场景。”
歌声在脑海里塑造场景,白鸟仿佛回到了高中,依可正坐在自己的身旁,脸上挂着会心的微笑,在画本上描绘着什么。
“你说过牵了手就算约定,但亲爱的那并不是爱情。就像来不及许愿的流星,再怎么美丽也只能是曾经。”
白鸽的声音带着哀伤与挽留,白鸟又开始觉得现在的一切有点不真实。
但依可说这是不自信的表现,而且不让自己当回那个不敢直面爱情的胆小鬼。
“太美的承诺因为太年轻,但亲爱的那不是爱情,就像是精灵住错了森林,那爱情错得很透明。”
白鸽放下了话筒,眼睛里的泪水已经开始打转。
“白鸟,我放不下你,我已经尽力了。你能不能当面对我说一句白鸽,我不喜欢你。或者你委婉一些,说我是一个好女孩,能找到更好的另一半。我就能立刻解开心结。然后自由自在地跟你和依可在一起做朋友。”
依可跟自己说过,不要伤了女孩的心,心碎了可就补不回来了。
可现在白鸽正在自己面前哭的梨花带雨,让我如何去补救。
白鸟的心被白鸽的泪水浸软,仔细想想,当初自己也是这样在依可面前求她给自己一个结果。
依可当时......没有回避。
“白鸽,如果我第一个遇到的是你,我一定不顾一切地跟你在一起。可,感情这事......”
白鸽扑在白鸟的怀中,失声痛哭着。
白鸟一只手安抚着她的脑袋,另一只垂在腿边。
白鸽抬起头,带着泪汪汪的眼睛看着白鸟。
“白鸟,我能亲你吗?“
“我保证不说出去,耽误你和依可的生活。”
白鸟面露难色,白鸽想亲,自己拦也拦不住,为什么还会来征求自己的同意。是在尊重自己的感情吗?
“可不可以......”
“对不起,白鸽。”
白鸟扶着白鸽的腰肢,放在了沙发上。然后默默地走出了房间。
在合上门的一瞬间,还是回头看了一眼,白鸽一个人落寞地躺在沙发上。空望着播放着广告的点歌屏幕。
第二天,白鸟跟依可坐上了回家的高铁,出门前敲了敲白鸽的房门,里面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