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果然是幻境嘛。”
“嗯哼，想打败你，得动动脑子不是？不过你也真是厉害。差一点就赢了。”
“差一点？”
“这是在你的记忆里展开的幻境，当然你身体就会展开防御机制，它就是白鸽。可怜的小白鸟，你没有发现，她就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你吗？一样傻呆呆地追求着爱情，希望自己的改变可以换来你的一个眼神，甚至到最后，连诀别的一个吻，你都不愿意给她。分明钥匙就在她的心口，你只要对着她的嘴唇轻轻地吻一下，就可以拿到钥匙，然后胜利。”
“而你，一直占据着依可的意识，期待着最后，杀掉我吗？”
“哈哈哈，要论跟你谈恋爱，我可比不了依可。我只需要躲在她的身体里，安心地等待最后的胜利就好。偶尔，需要出手，规划一下剧情的发展。”
说完，莉莉姆走到白鸟身前，挽起了他的手。
“虽然你输了，但你让我看到了一个如此深情的灵魂。小白鸟，你已经征服了我，忘掉这里的一切，跟我一起前往世界的狭缝，在那里，我们会一直相伴，直至宇宙的一切湮灭。”
“二比二......”
“嗯？”
“我还没有输，幻境游戏，我还没有输。”
“可你肯定打不过我，再来一次，你也只是徒劳地挣扎等死。”
“我以前赢过，以后也会赢。”
“你的记忆已经被我吸食干净，现在的你，只是一些残存的灵魂碎片，等我解除这片迷雾，你就会消散。而你的肉体再睁开眼，就像是个刚出生的宝宝一样，认不得面前的一切。这种状态下，你还要跟我对战吗？”
白鸟没有说话，他难以想象失忆后的生活将会是怎样的悲惨。
莉莉姆趁机从背后抱住了白鸟。
“为什么要顾虑？你的初吻是我的，你也曾对我有过真心不是吗？为什么不能接受跟我在一起？”
“我对你有过感情，但初吻不是你的。”
“哎？”
“是菲谢尔的。”
白鸟：“我不能忘掉她们，即使那是幻境，只要我还记得她们，在世界的某个地方，我们也会重新相遇。”
“你也就趁现在过过嘴瘾了！”
“莉莉姆，我不相信我的感情都会迎来悲惨的结局！我会在最后的幻境证明给你看。”
“受不了你。那就到时候见吧。”
白雾消散，白鸟再度睁开眼，面前是熟悉的卧室天花板。
白鸟挠了挠头，不认得周遭的一切。
母亲走进房间，不耐烦地跟他说道。
“几点了，还赖在床上，快点吃饭了。”
白鸟迷瞪瞪地看着这个女人。
“请问......你是谁？”
母亲走过来，对着白鸟的脑袋狠狠地拍了一下。
“装什么呢装！快起床吃饭！”
“干嘛打我？你到底是谁呀？”
“我是你妈我是谁？”
“妈？没印象......”
白鸟的妈妈这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赶紧带着他来到医院。
检查完毕后，医生问着白鸟父母。
“患者现在可以正常地进行日常活动，生活中的一些基础性概念都还有清晰的认识。比如认得红灯停绿灯行，会算数学题，背古诗。只是对于人际关系这一块，已经全然忘记。”
“啊？他现在谁都不认识了吗？我都不认识了吗？”
“嗯，这种病例我们还是第一次遇到，先让他留在医院一阵，我们做进一步的观察。”
“好的医生，你一定要救救他，我们就这一个儿子，还指望他给我们养老呢。”
医生呵呵一笑，表示一定。
白鸟看着日历，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高考成绩要出了。
“那个，妈？”
这个女人声称是自己的妈，又有证件，医生又说自己得了失忆症，那按照正常的推理，她应该就是妈。
“怎么了？”
这个陌生的儿子叫自己妈，她心里满是慰藉。
“今天高考成绩公布了，记得帮我看看。”
“好好好，看看我们乖儿子考了多少。”
夜晚，在医院病房，父亲，母亲，白鸟三人围坐在手机前，期待着成绩的公布。
时间缓缓流逝，白鸟的手机突然传来震动。
白鸟点开聊天框，上面写着依可。
完全没有印象。
“好激动，好激动！”
什么意思，看了看群聊分组，她在高中同学里。看来应该和自己是同学，前来一起分享等待成绩的激动的吧。
白鸟没有回答，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想不出跟她聊什么。
成绩出来了。
父母不敢相信地盯着手机屏幕，每一科的成绩都是醒目的一个零，在总成绩的那一栏，赫然写着，零。
白鸟的高考成绩，是零分。
“肯定是手机卡了！怎么会零分呢？我没上过高中，都能考个一两分，零分太扯了！”
“你再刷新一下！”
父母两人忙活了半天，零分的成绩依旧十分醒目。
二老本来崩塌的世界，又崩塌了一回。
即使白鸟已经失忆，父亲还是忍不住大喝一声。
“你考试的时候没带脑子吗？瞎蒙也不会考个零分吧！”
母亲也撑不住精神，手掌捂住眼睛失声痛哭起来。
吵嚷声，惊动了医生，慌忙前来询问怎么回事。
一番了解后。
医生：“你们别只是骂呀，不觉得孩子失忆和高考零分之间没有什么联系吗？是不是孩子考试那天太过紧张，出了点什么意外没考好，考完之后知道自己没考好，压力过大，造成的失忆呢？”
父亲：“不会呀，他考完试直到昨天还是好好的呀。”
母亲：“他到昨天还是好好地，怎么一早醒来，就成这个样子呀！”
白鸟靠在病床上，看着三人的互动，就像在看陌生人的闹剧一样。心里波澜不惊。
这时，依可又发来了一条消息。
“哇！641！我考了641！！啊啊啊啊啊啊啊！超常发挥！超常发挥！”
看她好开心的样子。
白鸟嘴角跟着一起上咧，回了一句。
“恭喜你恭喜你。”
“白鸟你考了多少呀？刚才说话也不回我。”
“对不起，我失忆了，现在暂时记不起之前的人际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