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戈越狱,那对男女大学生突然消失踪影,现在依然在我们掌控之中的只有三个人了。”
在上面紧急组织而成的特殊事件应对办公室,组长满脸愁容地跟在自己办公桌前立正的青年警察分析着工作。
青年警察军姿站得比直,原来在部队里当过几年兵。
领导正发着愁,青年警察也不顾及一下气氛,底气十足地汇报了一个坏消息。
“按照指示,搜遍了第六号目标朱正的所有可能的住所,并没有发现目标。”
正在掌握的又少了一个,组长气得抓起面前的文件就想摔,但是在下属面前这样未免太过失态,于是强压了怒火,咳嗽了两声,又坐了下来。
“小赵,坐吧。看来我们只能指望你了。”
青年警察坐了下来,但腰板还是挺得直直。
赵俊行,长安某分区警察局的新人,却意外成为了圣杯战争的御主之一。
特殊事件应对办公室成立之后,他的地位瞬间拔高了许多,多大的领导来了都得敬他三分。
这让这位新人受宠若惊,走到哪里都想扮出一份优秀警员的样子。
“我一定竭尽所能!不辜负组织信任!”
“好好好。”
通往长安的高铁在大地上飞驰,白鸟坐在靠窗的位置。
身边的这个座位是空的,还是在不久之前的幻境,依可正坐在自己的身边。
想想还真有点物是人非的感觉。
突然白鸟的右手背传来一阵刺痛,定眼一瞧,一些红色的线条在手背上描绘出别具一格的符文,这就是令咒。
每位御主有三道,通过令咒可以强制从者服从自己的命令。
时间,不多了。
白鸟突然感觉到了一些异样,起身,原本满载着乘客的高铁,现在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事情有些不对劲,白鸟赶紧掏出手机,拨通了警察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通。”
“怎么回事?”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不能接通。“
”嗯?“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不能接通哦。”
变化的提示音让白鸟心生恶寒。这恐怖片般的展开......
“莉莉姆!是你对吧!”
“啊哈哈,没吓到你真可惜。”
“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呀,我帮你切断了与外人的联系。不止是你,参与圣杯战争的所有人,都不会受到外界的干扰。这可是我们的战争。”
“警察没能找到的那个御主,是你对吧。”
“那是当然!”
“你都可以这样手眼通天了,想杀掉我岂不是轻轻松松。为什么,还要跟我这样......公平对决?”
“因为这样,才能真正赢得你的心啊。”
“......”
“白鸟,如果我赢了,跟我走的时候,你还会心有不甘吗?”
白鸟右手拿着手机,左手放在窗沿上,食指轻轻点着塑料外壳。
一秒......
两秒......
三秒......
“不会。”
手机轻轻一震动,莉莉姆挂断了电话。
白鸟闭眼凝神,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打开手机,他要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开始自己的决战。
在某个年代,某位大人物,畅游长江,然后揭开了一场运动的序幕,几十年后,又有一位大人物攀登黄山,迎接一个崭新的时代。
这都是在向世人证明,自己的身体依然健康,足以支撑起自己的伟大事业。
白鸟的世界没有观众,他只需向自己证明。
自凌晨,白鸟来到了五岳华山,原本人流攒动的景区,现在空无一人。
一定也是莉莉姆的功劳。
竟然可以这样操控幻境,可怕......
白鸟活动了一下筋骨,向着顶峰进发。
太阳已经落下,云团挡住了星辰的光辉。
武戈像一只孤魂野鬼,在村口的田地里游荡,左手拿着一把纸钱,右手攥着一个打火机。
来到父母的坟前,伏在地上,磕了三个头,点上纸钱,默默地看着晚风把纸灰带到天边。
“爸,妈。老天爷给了我重新做人的机会。成了,从此大富大贵,败了,我在下面跟您二老尽孝。请保佑儿子取得胜利!”
说罢,拿出一根木棍,沾上纸灰,在旁边的空地上,按照《太平要术》里的记载,画着召唤英灵的法阵。
“法阵已经画好了,俊行,接下来,就全靠你了。”
“嗯!”
警局的绝密地下活动室,只有组长和赵俊行两人。
“站在法阵前,右手伸出,大声念出咒语。”
“我是帝王的掘墓人,开门!”
墓室的大门自动展开,莉莉姆走进墓室,地面上满是泛着银光的液体汞,这摊死水已经在这墓穴里沉睡了上千年。
莉莉姆在汞水面上,踩出一个又一个波纹,这条路是墓室的中央大道。
中央大道成十字形,汇聚点有一块高台,上面放着一尊依然完整的木制棺椁。
十字切开的四个区域,伫立着一尊尊流光溢彩的兵马俑,有得穿着文官朝服,有得穿着武将铠甲。
“好啦,伟大的始皇帝,天下需要你的再度降临。”
莉莉姆张开右手,从棺椁底座延申出一圈巨大的红色法阵。
一阵劲风从法阵中蔓延而出。
吹在白鸟的脸上,像刀片划过一般。
终于,山顶到了。
白鸟拖着濒临崩溃的身体,在空地上画起了法阵。
伸手,把龙鳞放在了中心。
如此,开始吧。
白鸟:“汝之身遵循我的号令,吾之命运寄托你的剑下。”
赵俊行:“回应圣杯的召唤,遵从意志,遵从天理,聆听我的声音!”
莉莉姆:“在此宣言,我是世间一切之善,我亦世间一切之恶。”
武戈:“愿你感受世间的混沌与狂暴,我愿与你共束锁链,寻找光明之出路!”
“三大言灵将缠绕汝身七天,穿越抑制之轮,显现世间。”
“天枰的守护者!”
法阵之中,黄沙弥漫,形成一阵龙卷,武戈睁眼不能,待风声渐渐停息,法阵之间,站着一位白发长者。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您是?张角!”
黑色的浓雾弥漫在法阵之中,沉重的皮鞋声,在地下室的墙壁上回响,一个满身漆黑的白发男子从浓雾中走出,手里的那双奇特的配枪,让赵俊行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