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锋停滞在始皇帝的心脏前。
梅柳齐娜使出全力,强大的压迫力在地面卷起狂风,却无法伤他分毫。
“白费功夫。”
始皇帝冷笑一声,手中再度用水银凝聚出一把趁手的兵刃,照着梅柳齐娜挥去。
无奈,梅柳齐娜撤劲回防。
白鸟见情形不对,果断下令暂时避敌。
梅柳齐娜冲到白鸟身边,顺势抱起他,飞翔天空。
“哼,想逃?”
始皇帝一挥手,空气中浮现出无数水银小珠,然后满天花雨般射向逃跑的两人。
梅柳齐娜抱着御主在天空不停地变换姿态,躲避攻击。
白鸟的视界里已经分不清地面和天空,感觉像被扔到了滚筒洗衣机里面。
脑袋一阵迷糊,等他再清醒的时候,已经是黑天了。
会议这边,有一个细节,引起了在座的所有人的讨论。
赵俊行指着屏幕上,卫宫画出的莉莉姆的肖像。
“在战斗时,这个小女孩就在始皇帝的身边,那她应该就是始皇帝的御主。但查遍了警方的数据库,却怎么也没找到这个人的身份。”
“或许,是哪个没登记的野孩子吧。”
“有没有谈判和解的可能?看相貌这个女孩应该岁数不太大,心思或许还比较单纯。”
“赵俊行,你是圣杯战争的直接参与者,这个任务交给你怎么样?”
“我?”
“她的从者杀人如麻,普通人去,只会白白流血。如果是你,或许他们为了拉拢你,还会跟你好好谈一谈。”
赵俊行没多少别的心思,明白自己身上的衣服代表的责任与义务。
他站起身,立正站好。
“保证完成任务!”
“鉴于圣杯战争的特殊性,现在已经发生了上百条人命的重大惨案,我们决定疏散全市的群众。除了圣杯战争的参与者,任何人不能踏足这个危险的地方!”
会上做出的决定,刚散会,负责人着急忙慌地返回办公大楼,开始了紧锣密鼓的计划。
梅柳齐娜抱着白鸟飞到了一处人迹罕至的街道。
放开这个少年,梅柳齐娜便昏迷了过去。
白鸟醒来后,借着微弱的灯光,发现梅柳齐娜的身上有一些异样。
抱着她来到路灯下,才发现,十几滴大小不等的水银珠把她的衣服烧出了洞,此刻正附着在她的皮肤上,仿佛有生命般,微微的蠕动。
白鸟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叠了厚厚的几层,伸手去扣。
却好像深嵌的钉子一样,怎么也擦不掉。
“你怎么样?还好吗?”
梅柳齐娜眉毛微皱,嘴里虚弱地说着。
“疼,好疼。”
白鸟估计,这不是一般的水银珠,去医院肯定也拿不下来。
“怎么办呀......我也不懂魔术呀。”
即使她不是自己的从者,就算是个陌不相识的小女孩,这般痛苦,也不由得让白鸟心疼。
“对不起,我是个无能的御主,跟了我,只会让你受苦。”
梅柳齐娜嘴唇微启,痛苦地呼吸着。
白鸟眼泪直垂,不久便放声痛哭。
循着哭声,一个人来到了这个偏僻的街道。
“哭什么?哭能解决问题吗?”
“但是......”
白鸟一顿,听这声音倒是十分的熟悉,转头一看,发现一位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双马尾少女。
“依可?”
“原来,你也参加圣杯战争了,白鸟。”
听这话的意思,依可也是这七位主角之一了?
不过想想也是,既然是莉莉姆专门为白鸟创造的幻境,依可怎么可以缺席呢。
“参加了,也该结束了......”
“这是......梅柳齐娜!你招到了不得了的从者哎!”
“刚刚一场战斗,她中了毒。我也帮不了她......”
“哼,本来我们应该是竞争对手,看你这么可怜,我就帮帮你好了!”
“帮我?”
白鸟回忆了一下,依可应该也跟自己一样,对魔术一窍不通才是吧......莫非是她的从者?
依可打了个响指,一个紫色长发,马尾少女手持着木制法杖,穿着紫色薄纱法袍现身于此。
“这个是......”
白鸟思绪如过山车般绕了一圈,才想起了这位从者的名字。
“美狄亚?”
“准确来说,是少女时代的美狄亚。”
美狄亚走到梅柳齐娜的身边,举起法杖。、
【万疵必应修补】
这是美狄亚的宝具。一阵泡沫般的光点挥洒在梅柳齐娜的身上,水银珠瞬间消失殆尽,甚至连那被烧穿的衣服,也恢复如初。
梅柳齐娜睁开双眼,稳稳当当地站了起来。
“太好了!太好了!”
白鸟激动地紧抱住自己的从者。梅柳齐娜也在他的怀中微笑。
依可不敢放过这一刻,赶紧拿出手机,对着两人咔嚓一照。
“哈哈,完美!”
撤离的指示由办公室发出,一级又一级传达到每个市民。
在公告中,明确地写出,城市出现了特别罕见的极端灵异事件,如果撤离不及时,发生在工厂里的百人特大杀人案很有可能再度发生。
夜晚的城市瞬间慌乱了起来,马路上,人行道上,车站里,全是拥堵的人群。
此时,始皇帝正在工厂里,打量着自己改进过后的秦军二号。
“或许添加一个飞行功能会更有威慑力。”
一个陌生的男子走进了大门,打量着这个忙碌的工程师。
“又来一个......”
始皇帝很是讨厌被别人打断思路的感觉。
“朕今天打累了,没心情跟你纠缠。”
“不要这么说嘛,听说这里有从者出现,我可是大老远赶来的!”
始皇帝没有回头。
一把巨大的青铜剑突然浮现在他头顶,猛烈地向那人刺去。
速度太快,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时间。
但男子脸上的笑容好像在说我根本不需要闪躲。
青铜剑撞在男子的胸前,擦出火花,却无法刺穿。
始皇帝察觉到了异样,回头一看,发现那男子单手叉着腰,身上穿着一具黄金铠甲。青铜剑碰撞过的地方,连凹痕也没有。
始皇帝单手一挥,放出漫天的水银珠,却看男子手中亮出长枪,在周身挥舞。
这剧毒的水银珠愣是一滴也没碰到他。
“你也就这点本事了吧。”
男子架起长枪,以狂风之势冲到始皇帝面前,对着他的心脏,狠狠地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