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目光沉了几分，他双手抱在胸前，掩盖住双手的颤抖，尽量平静地问道:“弗兰基先生，您想做什么？”
弗兰基微笑着摆摆手:“苏文先生，请您不要紧张，这件事情我需要征求您的意见，您必须要慎重考虑。”
“您是否愿意加入战神教会护教团，接受战神教会的洗礼？”
苏文的瞳孔猛然一缩，险些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弗兰基是要做什么？
接受战神教会的洗礼，就意味着接受战神的力量，成为超凡者！
弗兰基放下了咖啡杯，正色说道:“我知道您是虔诚的智慧之神教徒，但您不必太过在意，战神教会的护教团中本就有许多智慧之神的信徒。”
“战神教会在塞亚王国已经不再拥有足够数量的信徒，但上个时代遗留下来的东西需要有人守护。”
“所以战神教会与智慧之神教会达成了一些协议，协议的最终结果之一，便是允许智慧之神教徒接受战神的洗礼，成为战神教会护教团的一员。”
苏文有些慌乱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
苦涩在他的口中扩散开了，苏文皱了皱眉头，很快将杯子放了下来。
好苦……
他是跟着弗兰基点的咖啡，这苦涩让他的舌头都有些发麻。
刚刚弗兰基和咖啡时的优雅真的不是装出来的吗？
苏文摇了摇头，无奈叹了一口气。
“弗兰基先生，请您告诉我，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
“老实说，我并不很理解您的用意。”
苏文问道。
他并不信仰智慧之神，但他必须伪装成虔诚的智慧之神信徒，否则他在露西面前的一切伪装都将失去意义。
“这是露西女士的建议，苏文先生。”弗兰基回答道。
苏文怔了怔:“露西女士的建议？”
“是的。”弗兰基点了点头，“您的情况确实有些……特殊，您应该明白，智慧之神教会最好的选择是把你推上火刑架，这会省去无数的麻烦。”
苏文一时默然。
是的，在这个神明至上的世界，教会拥有不查明真相便审判犯人的权力，相比于费尽力气去查清楚事实，直接把他推向火刑架确实是智慧之神教会最好的选择。
“但是露西女士坚持认为您没有欺骗她。”弗兰基微微笑着，“她是一个执拗的姑娘，认定一件事情就一定要坚持到底，除非有人证明她是错的。”
“她为您找到了一条避开智慧之神教会，来证明您自己身份的方法——加入战神教会护教团。”
弗兰基靠在椅背上，优雅地把手搭在腿上。
窗外忽然响起一阵嘈杂声，苏文有些疑惑地转过头，却发现窗外已经站满了穿着黑衣服的人影，让他看不清发生了什么。
弗兰基轻轻打了一个响指:“苏文先生，不必在意窗外，我们可以继续我们的话题。”
苏文有些迟疑地转过头来，不敢多问窗外的事情，只好硬着头皮问弗兰基:“那么弗兰基先生，接受战神教会的洗礼，为什么能证明我的清白？”
弗兰基眼睛微微眯起:“因为一个人，只能接受一个神明的洗礼。”
“昨天晚上那场暴动，没有超凡能力是不可能做到的。智慧之神教会基本可以确认，那个在昨天晚上动手的人，是欢愉之主教团的超凡者，接受过欢愉之主的洗礼。”
“如果你已经接受了欢愉之主的洗礼，再经历第二次洗礼了话，你会变成你绝对想象不到的模样。”
“而且，不管怎么样，按照欢愉之主教团给出的信息，你就是色欲主教的候选人。只要你接受了战神的洗礼，这点我们便不必担心了。”
苏文眉头皱了皱:“所以只要我没有接受欢愉之主的洗礼，我就不会成为色欲主教？”
“没有神明会希望自己的主教不在自己掌控下。”弗兰基盯住了苏文的眼睛。
苏文沉默了片刻，又问道:“那为什么我不可以接受智慧之神教会的洗礼？”
弗兰基又笑了起来:“苏文先生，我希望您能明白，智慧之神教会是一个庞大的组织，内部有着无数的声音。”
“就算你接受了智慧之神教会的洗礼，证明自己不会成为色欲主教，内部无数的猜疑已经足够杀死你。”
“况且，现在你的身上有太多奇怪的事情了，我们都想查清楚你身上的特别之处，在智慧之神教会，有些人的手段或许不会很温柔。”
“但战神教会不会这样，在塞亚王国的战神教会已经式微，这导致了教会内部很难出现不同的声音。”
“而战神教会里，那个唯一的声音，就是我的家族。”
苏文又沉默了下来。
他不是不相信弗兰基，他从小说中的剧情能够知道，弗兰基这个人足够真诚。
但……他不相信露西。
以露西的性格，不可能因为他的一番话便彻底相信他。
就算露西已经不想杀他了，也绝对不可能对他一点怨气没有。
窗外的嘈杂声愈发混乱，也让苏文愈发心神不宁。
服务员再次托着银托盘来到桌前，放下了两块蛋糕，然后便收起托盘站到了苏文旁边。
弗兰基舀起一勺蛋糕放进嘴里，平静地提醒道:
“时间不多了，苏文先生。”
苏文却是扭头看向窗外:“如果你今天不来找我，他们也会来，对吗？”
弗兰基点了点头。
“这仅仅一夜过去……所以我的身份，比我想象中还要重要，对吗？”苏文又问道。
“不。”弗兰基伸出一根手指摆了摆:“你的身份并不重要，但你出现的时机，很不对。”
“至于为什么，这涉及了保密协定，需要你加入战神教会护教团后，我才能告诉你。”
又是沉默。
“砰！”
忽如其来的枪响打破了宁静，苏文被吓了一跳，整个人瞬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窗外的嘈杂声瞬间达到了顶峰，枪声，怒吼声，惨叫声几乎同时出现。
弗兰基同样站起身，按住了苏文的肩膀:
“苏文先生，我希望您尽快做出选择，您应该知道，窗外那群人……是冲着你来的。”
“只有你愿意加入护教团，我才能真正以护教团的名义庇护你。”
苏文咬紧了牙关。
他该怎么办？
露西到底想要做什么？
咖啡杯中苦涩的咖啡轻轻打着旋，仿佛也在催促着他。
……
PS:前一阵子姐姐结婚，太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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