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失去了权柄，真的还能称之为‘神’吗？”苏文喃喃问道。
瑞思可瞪了苏文一眼：“你瞧不起谁呢？！”
苏文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是指神明的身份……在这个世界中，神明是真实存在的，维持教会信仰很大部分都来自于神明的力量。”
“如果神明不再拥有力量，那宗教的解释权就将归人类所有。可能会有很多人不再信仰祂，而仍信仰祂的人，会在不断的修改教义中，将他们所信的神修改得面目全非。”
“到那时，曾经的那个神明，真的还算存在吗？”
瑞思可认真思索了片刻，然后认真说道：“听不懂。”
苏文：……
“权柄这东西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瑞思可撇了撇嘴，“还有那个啥‘柯罗’，我也不太能搞得清楚。我所知道的，就是‘柯罗’一直存在，而神明权柄会消失。”
“至于这俩到底是啥东西，天知道。”
“那精神世界是什么？”苏文转而又问道，“为什么露西让我寻找我自己体内的‘柯罗’，要把我送入我的精神世界？”
“精神世界似乎便是你体内最纯粹的‘柯罗’力量。”瑞思可皱着眉头想了想，“老实说具体我也不太清楚，我对任何与‘柯罗’有关的事物都不太了解，很少有老师告诉过我有关‘柯罗’的信息。”
“至于为什么把你送来这里，大概是因为这个。”瑞思可说着指了指头顶漂浮着的剑与盾，“这东西进入你的精神世界后好像想把你精神世界同化来着，只不过被‘宗欲’压制下来了。”
“是因为战神给我的力量吗？”苏文有些好奇地伸出手，试着去触碰那闪着金光的剑与盾。
仿佛阳光一般的暖意从之间传遍全身，那一瞬间，苏文感受到自己的灵魂似乎正在与某个神秘的地方相连接。
……
卡罗琳走进房门内时，露西正坐在沙发上翻看着报纸，在她身边坐着紧闭双眼、仿佛睡着了一般的苏文。
卡罗琳将手中的一沓纸扔到了办公桌上，搬了一张椅子坐到了苏文对面，问露西：“多久了？”
露西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大概半个钟头的样子。”
卡罗琳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话说，你那边怎么样？”露西将报纸翻了个面，随口问道。
卡罗琳回答道：“弗兰基先生应该是提前打过招呼了，并没有多少人过问有关苏文先生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露西抬起头看向卡罗琳，笑问道：“你猜到苏文的情况特殊了？”
卡罗琳看着苏文，神色没什么变化：“能被弗兰基先生和你同时关注的人，不可能只是一个普通人。”
露西嗤笑了一声：“弗兰基那家伙哪是关注苏文啊，他……哼，就差直接告诉我他想干什么了。”
“但你也没有在意弗兰基先生的所作所为。”卡罗琳回道。
露西笑着摇了摇头：“我与卡蒂娜也算是朋友，当然知道弗兰基先生对她的感情有多深。只不过……父亲大人的命令我实在不好直接违背——哦对了，最近卡蒂娜怎么样了。”
“她很好。”卡罗琳言简意赅，显然不想与露西讨论这些，而是转而问道，“苏文先生到底是什么情况？”
“欢愉之主教团想让我们以为他是色欲主教候选人。”露西声音沉了几分，“甚至最开始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我不清楚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在苏文身上做的布置，根本不像是转移我们注意力的样子。”
“万幸克希德主教在欢愉之主教团安插了一枚极深的钉子，我们才得以了解到情况。”
露西看着双眼紧闭的苏文，沉声说道：“苏文不是色欲主教候选者，但他与真正的色欲主教候选人有着极深的关系。”
“你还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他吧？”卡罗琳说道。
露西点了点头：“克希德主教不允许我告诉他这件事。”
卡罗琳没再多问有关色欲主教的事情，转而问道：“那他为什么要成为‘圣骑士’？”
露西轻笑了一声：“娜塔莎·艾德礼对苏文相当感兴趣，经过克希德主教的判断，苏文与战神教会的那个东西，足够娜塔莎冒一次险了。”
卡罗琳沉默了片刻，再度开口时，语气竟然有了波动，她沉声问道：“露西，你到底想做什么？”
露西闭上眼睛，苦笑起来：“卡罗琳，我在‘第一祈’停留太久了。”
“你疯了？！”卡罗琳猛然站了起来，“冒过第一次险还不够，还要冒第二次险？”
露西盯住了卡罗琳的眼睛，缓缓道：“卡罗琳，如果我没有冒第一次险，我应该已经死了。”
“那次与这次不一样！”卡罗琳猛一挥手，“这一次你远没有那么危险！”
露西也站了起来，手搭在了卡罗琳的肩膀上：“卡罗琳，自从你的父母带着你进入格尔家族后，有些东西你就不能再接触了。”
“我只能告诉你，这个险，我必须冒。”
卡罗琳一时沉默下来。
“露西殿下。”许久，卡罗琳终于抬起头，神色肃穆，甚至就连称呼都发生了变化，“我不会，也没有权力阻拦您。但是，不管您要做什么，请允许我为您效力。”
露西笑着在卡罗琳额头上弹了一记：“你还没我强呢，就想跟我一起拼命？”
“可……”
露西摆了摆手，打断了卡罗琳：“好了，你要真想帮我，就帮我保护好苏文，我答应过他，一定会保护好他的。”
卡罗琳沉默了一会儿，神色终于平静了下来，缓缓点了点头。
露西笑着揉了揉卡罗琳的头发:“卡罗琳，今天你的话格外的多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