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缓缓睁开了眼。
眼前的世界又一次变得光怪陆离。
他试着伸出手掌，去触碰空气中游离的彩色线条，发现自己已经能够与外界的“柯罗”产生联系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进入“神视”状态的过程远比苏文想象中要顺利，苏文或许不是天才，但牛头人教的反哺极大提高了他感官的敏锐，让他得以快速找到了体内“柯罗”的波动。
那一刻苏文甚至有些感慨，瑞思可虽然不靠谱，但她是真的有用啊。
可惜这厮还是太抽象了。
苏文转过头时，却见到露西脸色有些怪异，便有些好奇地问道:“露西？你怎么了？”
露西摇了摇头：“你的情况有些出乎的我的意料，原本我还在为你能否三个月内吸收战神的力量而有些担心，现在看来我的担心或许是多余的。”
苏文眉梢一挑，半开玩笑地问道：“你是在夸我吗？”
露西并没有矫情，直接点了点头：“是的，你比我当初要强的多。”
这回轮到苏文瞪大眼了：“露西，你认真的？”
露西淡淡笑了笑：“当然是认真的，我并不是天才，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苏文暗暗翻了一个白眼。
普通人指小说中主角团第一战力吗？
现在能看出来弗兰基和露西还算是在同一水准，但在小说中的时间，也就是现在的三年之后，弗兰基可是远远不如露西的。小说里身为塞亚王国最高统帅的弗兰基实力当然不会差，但奈何露西实在太过逆天，同为“第四因”的超凡者，小说中的弗兰基和苏文都能被露西按着头打。
除了那个现在对苏文相当感兴趣，但是还没露面的贪食主教娜塔莎，小说中出场的角色没有几个能与露西交手的。
“规则诡辩”这个逆天的能力在露西成为“第四因”后，将会产生近乎于质变的强化。属于是t0超标技能还要被傻 逼策划加强的那种，基本等于开人车与龙车对创的大剑直接被加了十倍伤害，而完美武器虫棍还在默默下戳……
如果怪猎玩的人不多，那就等于开放世界冒险手游里叶天帝精通被加强了十倍……
露西并没有停在这个话题上的想法，她很快话锋一转，提醒苏文道：“快速找到进入‘神视’状态的方法并不能证明太多，你切记不能懈怠，你所要做的仍有很多。”
“那接下来要做什么？怎么才能进行对‘柯罗’的提纯？”苏文问道。
“‘柯罗’的提纯是建立在你能够熟练使用的基础上，你不用太着急。”露西摇了摇头，“说起来，你倒是可以尝试一下召唤你昨天整出来的面包，毕竟是你获得的能力，还是要熟悉一下的。”
苏文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老实说，他并不是很想把法棍捞出来。
但听到露西提起苏文的能力，连卡罗琳都凑了上来，认真地说道：“我已经思考过该怎么帮你了解自己的能力了。比如你该如何召唤面包这件事情，我做出了一百二十三种猜测，都是基于过往经验与战神教义的理解。接下来你就来把这些猜测一一尝试一下，如果不可行我就去了解一下智慧之神教会的教义……”
苏文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无奈开口道：“我已经知道该怎样召唤那面包了。”
他不能一直装作不知道怎么召唤法棍，但别的暂且不论，就卡罗琳刚才那个劲，他不透底，他真怕被卡罗琳累死……
露西也来了兴趣：“哦？是怎么召唤的？”
苏文眼睛偷偷撇到了一旁，训练场的角落里，瑞思可正不知道摆弄着什么东西。
瑞思可从今天早上开始还是一直跟着苏文，但是苏文在别人面前也不好与瑞思可交流，这位兔女郎神明显然因为无聊被憋的够呛。
在心底吐槽了一下自己神明搞出来的抽象东西之后，苏文深吸了一口气，缓缓举起了右手。
露西和卡罗琳正满怀期待的看着苏文，却发现苏文以一种庄严、虔诚的神色……
比出了一个中指。
露西：……
卡罗琳：……
好像有哪里不对。
不，一定有哪里不对。
随着光芒浮动，一根法棍凭空出现在了苏文手上。
苏文顺手用法棍敲了敲一边的铁栏杆，金石相撞的声音传了出来。
他有些无奈地说：“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
露西沉默了片刻，有些牙疼地问道：“你确定你没搞错？”
苏文望天：“东西都召唤出来了，你还能说我搞错了？”
露西又憋了半晌，终于还是憋出来了一句话：“前所未见，确实非常的……有趣。”
就算是她不在乎礼节，也不能随便骂人。露西这么告诫自己。
卡罗琳面无表情地问道：“其实我更好奇，你是怎么发现这个召唤东西的方法的。”
由不得卡罗琳不多想，苏文这两天一直和她呆在一起，卡罗琳严重怀疑苏文在她背后做了什么侮辱性动作。
苏文咳嗽了一声，以一种近乎悲怆地语气说着：“昨天在知道我的悲惨遭遇之后，我为自己的命运所不公，我不知道为什么神会抛弃祂的子民，我也无法改变任何现状，所以我只好用自己的方式表达我对命运的不满与抗议，以此唱出一个平凡者的不屈……”
露西：……
头一次见到把比中指说的这么清新脱俗的。
卡罗琳面无表情地看了苏文一眼，开始思考怎么把这小子抽一顿。
不过苏文显然自己也没太能绷得住，他咳嗽了一声：“反正事情大概就是这样，然后我就发现在我不屈之后，手里就多了根面包……”
瑞思可听见这边的动静也凑了过来，听苏文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了半晌之后，颇有些感动地说：“哇，原来苏文你是这种不肯向命运低头的人啊，不过为什么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苏文一时无语。
也就是卡罗琳和露西还在一边，不然苏文一定要把自家神明敲个满头包。
果然对嘴欠的人来说，真诚永远是必杀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