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不得不承认，他是真的被吓到了。
其实经历过那件事之后，他的心态已经不自觉间发生了些许变化。
但一个九岁的小姑娘……实在还是让苏文太震惊了。
露西忽然淡淡笑了笑：“在我成功的时候，我听到了神明的告诫。”
“我现在的脊骨来自于曾经的色欲主教，我要在成为‘第四因’前保持自己的贞洁，否则来自于欢愉之主的力量就会开始觉醒，并逐步蚕食我的力量。”
苏文愣住了。
他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沉默许久之后，苏文终于低声道：“露西……抱歉。”
“我已经说了，那不是你的错。”露西轻轻摆了摆手，“我已经想明白了，如果没有你，我或许在那时便已经死了。”
“或许，我还要感谢你救了我。”
苏文无奈地笑了笑：“露西，所以你与克希德主教所计划的，是为你成为‘第四因’吗？”
露西点了点头。
“但是……时间不多了吧？不是对你而言，而是对我而言。”苏文叹了一口气。
露西屈指在苏文额头上轻轻敲了敲：“苏文，很多时候不要太聪明，除了平添你自己的烦恼，没有其他用处的。”
苏文苦笑起来：“所以还真的是啊……也就是说，你给我的那个选择，其实两条路都很危险啊。”
露西又点了点头，苦笑起来：“否则的话，我昨天就会让你退出战神教会护教团。”
苏文叹了一口气：“这事儿整的……”
如果他加入战神教会护教团，他就成了把贪食主教娜塔莎引出来的饵料。
而如果他没加入，破坏了露西的计划……
“你之前就快要晋升第四因了，是吗？”苏文问道。
“是的。”露西也叹起气来，“按照原本的婚约，我与弗兰基先生本来在我十六岁的时候就要结婚了，但是因为我不能在‘第四因’前失去贞洁的原因，这件事情被推迟了下来。”
苏文沉声道：“可克比女士今天已经开始催促你了。”
“不错，正如你所想，她的催促就是因为我要晋升‘第四因’了。”露西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掌，“我早已消化完了‘第一祈’的力量，已经可以准备接受晋升‘第四因’的洗礼了。”
“但是晋升‘第四因’需要一种极为特殊的‘化神’仪式，家族正在帮我准备，如果不出意外，大概快要准备完成了。”
“而你仍然要做出一些计划，包括利用我引出贪食主教娜塔莎在内的一系列计划，目的是为了自己晋升‘第四因’——也就是说，你在失去贞洁之后，你的家族给你准备的仪式你就无法使用了。”苏文无奈地说道。
“在我失去贞洁之后，欢愉之主的力量开始觉醒，这会影响到仪式的进行。”露西补充了最后一句话，“而我一旦暴露不能接受家族仪式的情况，父亲很容易就会猜到发生了什么。以父亲的手段，就算我不说，他也会很快查到你的身上……”
苏文望天：“然后我就可以去见智慧之神了……”
“草……我指一种植物。”
露西眨了眨眼：“这与草有什么关系？”
苏文嘴角抽了抽：“我指一种语气词。”
“你刚刚不是说你指一种植物吗？”露西疑惑反问道。
苏文嘴角又抽了抽，无奈捂住了额头：“你当我说错了就好。”
卡罗琳！我需要你！
好在露西没有一直追问，而是很快正色说道：“所以我们现在惹下的麻烦非常大，而且能帮助我们的人也极为有限，仅有弗兰基先生和卡罗琳能给我们提供帮助。克希德主教已经隐隐猜到发生了什么，他或许不会去父亲面前告发我，但也只会给我提供极少的帮助了，就比如帮我制定下这个计划。”
苏文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他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劲：“等等！我刚才是问啥来着？”
他不是想问露西为什么会对自己产生些许情愫吗？
为什么能扯到这里来啊？
果然露西这个疯批还是老直女吗？谈着感情的东西都能扯到正事上去……
似乎看穿了苏文的表情，露西翻了一个白眼：“喂喂喂！你中间也忘了你想问什么吧？”
苏文挠了挠鼻子：“那……你继续说？”
露西摇了摇头，端起高脚杯将葡萄酒一口气倒进了嘴里。
随意扔下杯子后，露西的脸上已经泛起了潮红，她坏笑了一声：“你猜啊？”
苏文撇着嘴回道：“女士的心思大概是世界上最难猜的东西。”
“你不是猜我心思猜的很准吗？”露西又敲了敲苏文。
苏文耸了耸肩：“这不一样的好吧？”
露西站起身来懒懒伸了一个懒腰，婀娜的身材尽显无余：
“那就与我无关了，我把我的一切都告诉你，没有告诉你的你也能够见到，猜不出来就是你的问题喽。”
苏文没再追问，叹了一口气，拣起了切蛋糕的短刀：“算了不问了，吃蛋糕得了。”
露西轻轻笑了笑。
她低下头来静静看着苏文。
与儿时比起来，她现在要更像一个普通人（虽然在苏文眼里依然疯批就是了）。
家族的束缚与教导，让她一点点带上面具，甚至于……怀疑自己。
九岁时，她会把自己的命放在刀尖上拼一条生路。
十九岁时，她却只会在自己的姑妈面前虚伪地做屈膝礼。
身边的人永远都在告诉她，她该是什么样子。
她也以为，自己该是身边人所说的样子。
因为她姓霍尔。
她一直努力去做一个合适的皇女殿下，不断的否定自己的曾经。甚至偶尔会怀疑，假如自己没有接受洗礼，没有成为超凡者，她是不是就能成为一个国王长女真正应有的样子。
直到这个逗逼毒舌的家伙。
或许许多年以后，她还会记得这个她偶尔想套麻袋锤一顿的混蛋，无条件相信自己疯狂计划的那一天。
他比自己，更相信自己。
更相信那个被自己不断否定的……露西。
他一遍遍告诉自己，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自己只是露西·霍尔，而不是那个自己曾不断想要真正成为的皇女殿下。
露西想起了那天，弗兰基问她的那两个相同的问题。
那时她给出了不同的答案。
露西轻轻笑了起来。
她忽然伸出了手，与苏文一起握住了那把切蛋糕的短刀。
苏文愣了愣，转头看向露西。
露西的脸一片潮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喝多了酒的缘故。
“一起把这个蛋糕切了吧，弗兰基先生一片心意呢。”露西笑着说。
苏文挠了挠头，耳朵有些发烫。
他嘟哝了一句：“好……”
短刀被举起了。
不正常的破空声不知从何处传来。
露西瞪大了眼，猛地喊出了声：“小心！”
……
PS:这一段感觉放出来的好像有点早，把露西的目的都放出来了，还顺便填了前面的好几个伏笔Σ(ŎдŎ|||)ﾉﾉ
还有我想说的是我不虐主！今天看到有人说我虐主给我干蒙了。
我大概猜到是哪一段了，写完那一段之后收藏就一直不涨还掉了，不会真都觉得虐主，都跑了吧……
本来读者就不多，再跑点……
我不想割啊，就算我写的再菜，我在世界观和剧情上也废了不少心思，我到现在世界观还没展开呢，不想浪费了啊……
我是真没想到那一段算虐主啊(-̩̩̩-̩̩̩-̩̩̩-̩̩̩-̩̩̩___-̩̩̩-̩̩̩-̩̩̩-̩̩̩-̩̩̩)因为我一直感觉为虐而虐才算虐主，我就正常推个剧情……今天也把为什么会有那一段剧情交代了，真没虐主啊……
啧，最近怎么老碎碎念，每章后面都逼逼两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