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绝对是死了啊。)
这是所有人完全一致的想法,为了体现对英雄的尊重,男生们甚至不忍回头细看。
“那个……墨夷同学……”
卢蕊也没想到自己竟会得见如此场面,她有些怯怯地发出声音,墨夷有当即转头,那过于恐怖的无形气势,一时之间让卢蕊内心狂抖。
“哦,你叫我【有】就行了。”
只是短短几秒,墨夷有周遭的氛围就变得平静下来,她以一种颇为随意的口气对卢蕊说,显得她确实不太在意。
卢蕊还有些不敢相信:“真……真的……吗?”
“无所谓,你就这么叫吧。”墨夷有直接回道,“我们一家都是墨夷,姓氏听来听去的,也不知道是在叫人还是什么。”
“好……好的。”
“那么你先走吧,”墨夷有说着让开了路,“你坐在里面,先进去会比较方便。”
“谢……谢谢你。”
“用不着,否则一天下来,你还不知道要谢我多少次。”
墨夷有跟在卢蕊后边回了座位,虽然大抵只是错觉,可那副画面却不知为何,很像是忐忑的大小姐和她的无情保镖……
(说起来……意外地很普通?)
(难道是只对男生才那种态度的吗?)
(但还是给人感觉很冷淡啊……要是先给她投喂点东西的话,说不定也可以和她普通讲话?)
(大姐大!)
女生们的心里一下也产生了各异的想法,男生们则是震惊不已有的还觉得自己投错了胎。但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都一律藏起了自己的心思,在表面上摆出不为所动的模样。
直到数学老师走进教室——
“咦?你们男班长趴在地上?他这怎么了?”
(死了。)
全班同学几乎一致地在内心回道,就连半分犹豫也无。
然后就到了第二节下课——
“告诉你们!!我可没有输噢!!!!”
老师才刚走人,灰头土脸的白雪辉就从座位上弹了起来。
然后一口气地冲到墨夷有的那边。
这回他不是为了再营造些什么了,而是单纯觉得自己遭受了非人对待,所以向墨夷有的暴力行为发起强烈谴责。
“我说有!!你之前那算是什么——”
嘭!!!!!!
刚握起拳他,就连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对方头也不回地往后捶了出去。
这次是整个后背和后脑勺都撞到墙壁,然后一点点地,一点点地滑了下来……
只见白雪辉脑袋一歪,跟着不再动了。
“咦?都间操时间了,白雪辉他人哪里去了?”
过了一阵子,来到操场上的班主任,也就是可可耀一脸疑惑的地问。
“难道是忽然肚子疼,跑去上厕所了?”
(不,是又死一次。)
学生们再次于内心回答,然而这件事却并没有就此结束。
第三节课下课……
“我生气了!有——”
白雪辉选在了对方在走廊里的时候,从背后跳出来发起偷袭。
“给我滚远点——你这头猪!!!”
结果还没等他碰到人,就被预判动作般地给予了凌厉一脚,顺着来时的方向直接倒飞出去。
“三回啊三回!没想到居然死了三回!!!”
第四节下课的时候,萧无忧在预示着可以去食堂吃饭的欢快铃声见满血复活,他十分满意地拍着白雪辉的后背,脸上写满高兴之情。
“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见到我离去了就立刻想法设法地打算过来陪我!虽然你好像每次都差了那么一点点没有成功——不过么这份心意!哥已经领了!!”
“一边去……谁要陪你一起死啊?现在这是男人的尊严和班长的地位以及未来的生活问题……”倒在桌子上的白雪辉半死不活,唯独眼底透出的意志格外执拗,“我绝对不能输给她……唯有输给她绝对不行…………”
“那么!就决斗吧!!”
“……什么?”
“来一场导灵决斗!堂堂正正地分个胜负!”萧无忧毫不犹豫地说,“反正又不是真的厮杀只要利用饭后的时间不就行了?你要是点头,我立马去给你约人外加找个场地。”
“导灵决斗……对啊!这可真是一个好的主意,我之前怎么一直都没想到呢?”白雪辉眼睛一亮,马上身体坐直,紧接着和旁边的萧无忧两手紧紧握在一起,“谢谢你兄弟!你果然就是我的外置大脑!!”
“不客气兄弟!”萧无忧豪情万丈,“这都是应该做的!你死透了我会第一个去为你收尸。”
于是乎——
“听说了吗!今天中午,学校里有一场导灵决斗!”
“妈耶!这么刺激的吗,不知道是谁跟谁啊?”
“说是二年级的!二年级七班的男班长,和他们班刚来的转校生!!”
“时间呢!!哦今天中午……那是不是差不多吃完饭就开始了!地点在哪里??这热闹不得不凑!!”
“在网球场那边!大中午的不是一般都没有人嘛!!”
吵吵嚷嚷,吵吵嚷嚷。
在地下的食堂之内,四处都充满了学生们的议论之声,也不知道这样的事,究竟是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
“导灵……决斗……”
在非常狭窄和阴暗的,一般人吃饭都不会选择去的,距离打饭口相当远的一角,一个一年级的男生听到路过学生的对话,当即露出了几分恍然之情。
他的名字叫姚亮,今年16岁,身高已经超过了一米八十公分,戴着的样式老旧的黑框方形眼镜,显得整个人都很沉闷。
“什么?你感兴趣……?”
注意到他的自言自语,就坐在正对面的少年也是跟着出声。
他是与姚亮同班的楚融,今年15岁,和姚亮一起就读于高一三班。
不过相对于面容与身材都更接近于青年的姚亮,只比对方小了一岁的楚融活像个被虐待过的初中男孩,不仅身形纤弱矮小,皮肤也透着不健康的苍白,还有很严重的黑眼圈。
不仅如此,他的头发也很弯,刘海又特别的长,几乎把两只眼睛全部遮住。一开口的声音又细又低又黏腻,比起细若蚊鸣,给人的感觉更像是某种未知的软体生物,在不见光的喉咙里徐徐地蠕动,阴暗地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