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嗨、嗨！干嘛呢！”听到姚亮的话，赵晔苓当即用手肘撞了撞他，“说什么垃圾话呢？没有这么跟人讲话的吧？”
“是啊，我是说了垃圾话，这是我的不对，但我不想收回。”姚亮硬着一张脸道，“可能是因为昨天没睡好吧，让你感到不舒服的话，对不起。顺便帮我和柳若诗说一声，谢谢她借给学姐书。”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赵晔苓连忙道，“你和我道什么歉啊！又不是我被……”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楚融已经起来，哪怕是连半句话都没有去说，就那样阴着一张脸直接往外离开。
“哎……！等会！别当真啊？？？我说……哎！！！”
赵晔苓一边叫着，一边跟着就追了出去。另一边，柳若诗远远地看着刚才聚在一起的三人分开，视线在随着两人离开之后，继而落在姚亮身上。
他们都是在讲什么呢……？
因为距离太远而听不见——这只是这一次的情况而已，事实上哪怕是她本人就在这三个附近的时候，柳若诗也依旧理解不了他们所说的话。
什么“啊我的右手！不受控制！咕！啊啊！听话！”（赵晔苓云），“天空没有留下翅膀的痕迹，但我已飞过”（姚亮云），什么“阿尔宙斯、阳春风暴、生蛋、集沙、大狃拉”（楚融云）……就算是听了也搞不懂。
明明同样是开学两周，赵晔苓就能整天高高兴兴地、很快地和周围人打成一片。而自己哪怕身在同个地方，却也依旧像个异类，好似怎样都无法匹配，无法融入他人之中。
冷静……要冷静。
在两人离开之后，姚亮反复地在心里对自己说道。他能感觉到有一股无名之火在脑袋里始终盘旋不去，但通过一小段时间的沉寂，总算是把意识给理清了。
刚才说错话了，他想。
对于楚融给予墨夷有的评价，姚亮自然是无法赞同，但实际上也就只有那种程度而已，完全是可以好好说一下对方不是那样的、有机会的话你会知道的，就可以简单和谐去带过的事情。
根本没必要真的发火。
甚至哪怕楚融的说法真的不太合适，但转眼间就用“以牙还牙”般的说法去攻击，自己的这种做法也根本谈不上好到哪儿去，不如说直接戳人痛处，过分的程度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之后找机会向他道歉吧……包括昨天中午之后，就什么也没管他的事情，也得尽可能去说一声才行。
虽然总体算是冷静了下来，但姚亮还是觉得脑袋相当的痛。
这种痛并不是因为身体上出了什么问题——虽然没睡好确实直接影响了他的精神，但更多的还是感到麻烦、复杂、忐忑与不安的那种“头痛”。
要说起因自然是和墨夷有脱不了关系，但问题的根源却不是在墨夷有的身上。
而是她的姐姐。
“在你的眼里，雪辉和有，他们是怎样的？”
昨天，在忽然讲了这样的话之后，墨夷无继而又抛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两个人——算相配吗？”
她问的这事别说唐不唐突，就连前因后果都压根没地方找去。
当时的姚亮一边想着“我在这儿难道不是为了我自己吗”，一边姑且出于表面上的态度，以自己的视角大致给了回复。
“我不好说，我刚认识他们，你问我相不相配？我只能说别打起来就算好了。”
“打起来，怎么会这样的啊……”
墨夷无似乎是打心底在叹息，然而那样的反应只会催生人的焦躁。
“那个，我想也差不多该谈正经事了。”虽然脸上还算镇静，但姚亮已经起了想要立刻走人的心思，“关于SA级的灵能，除了导灵使修炼渠道以外的控制方法……”
“你觉得那是正事？”
“啊……？”
“那是你眼里的正事，小朋友。”语气很是友好的，墨夷无微笑道，“我的正事不是那个，不如说从刚才开始，我已经一直都在讲正事了。”
“什么……？”
“换而言之呢，就是我对你不感兴趣。你的未来究竟怎样，又怎么想会有怎样的感情，也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墨夷无说，“对我来说嘛……现在比较在意的……就只有那两人的关系而已。”
“等一下！”姚亮差一点就没有忍住，但还是勉强控制住了感情，“你……你不是已经知道学姐的意思了吗？那、那接下来不就是……”
“我知道啊，有想要帮你忙嘛。”墨夷无托起了两边脸颊道，“可有想做什么，是有的事情。我又没义务上赶着为你服务，再说换个角度讲的话，你想要知道的事情，不是只属于我的商业机密吗？你问我就要答？”
“可……”
“我明白。你又要说有了，对不对？你好歹是有叫过来的……所以我不是很给面子的在陪你聊着天嘛？”墨夷无笑眯眯的，“你什么都不做也是可以的，大不了就让有来求我嘛，这次不行就下次再说，下次还不行就看什么时候能行。只要有不放弃的话，属于你的希望之火，就肯定不会熄灭，不是吗？”
“……”
“觉得我让你生气的话，就去找有抱怨吧？毕竟是她带你来的，反正我也不介意被你抱怨，你怎么去讲都无所谓。”拿起纸杯抿了口水，墨夷无看都没看姚亮一眼，“这话是说真的，你不用在意什么。反正有讨厌我，就算是你把世界上所有难听的话都放在一起，也不可能让她更加地讨厌我了。”
“……我也讨厌你。”
“这话已经听过了。又想要和我道歉吗？要发泄情绪也来点新的词嘛。”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姚亮抬头瞪她，“你是学姐的姐姐，她怎么可能会讨厌你？从态度看也完全不像。要是我听你的就跑去说一堆你的坏话……哪有妹妹听得下去姐姐被骂？你们是一家人……不管是谁只要稍不顺心，倒霉的都只会是我。”
“有的话，即使生气也不会举报你吧~？”
“那你呢？”
“啊哈~❤”
我真是不该来的……姚亮发自内心地想，墨夷有在的时候这个地方就像是自己家里一样温暖，可是当面前只剩墨夷无的时候，就和所谓的暗黑魔窟没区别了。
一个是学校里的同学，一个是社会上的科学家。
自己在这二人眼中的地位以及定位，不言而喻。
甚至哪怕再气、再怒，都没有任何话语能去反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