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下午不都有机甲课么？虽然昨天没上。”
“是啊。”姚亮点头，“那怎么了？”
“有她不会开机甲啊……要是没有因为上课看驾驶书被老师点名的话，我还都不知道呢。”白雪辉叹了口气，“真搞不懂不会开机甲为什么还要报驾驶科……”
“注意你的言辞。我什么时候说我不会开了？”凉飕飕地，墨夷有在旁边说，“我的意思是，我以前没有接触过共鸣式的机甲，也不了解它的具体结构，而它的驾驶方式也和我熟知的很不相同……所以才觉得有些麻烦罢了。”
“省流。”白雪辉撇了撇嘴，“还是不会开。”
“都说了……！”
“是是是，你是AI式的超级使用人，你以前开的机甲与众不同超脱尘世，你开那个可厉害了。”敷衍性地夸了几句，白雪辉翻了一个白眼，“可是那又什么用啊？哪怕都是球类，足球和篮球也是两回事情。哪怕你足球踢的是全世界的第一名呢，也不妨碍你根本不会打篮球吧？”
“那是……”墨夷有的声音略微低了下去，“是共鸣式系统……做得那么不一样的问题。”
“也就是无姐的错咯？”筷子在餐盘里转了半天，白雪辉夹起一块小肉渣来，“不过我觉得也很正常啊。本来共鸣式就是我们这边自己研发出的东西，而且在本质上就和AI式不同。如果操作方法完全一样，反而才是没有创新力、换汤不换药的了吧？”
“学姐的姐姐……在研究所的地位有那么高吗？”
姚亮忍不住问，他总觉得白雪辉的这个说法，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同寻常。
“啊？啊……虽然一般是不会讲的啦，不过你都见过无姐了，也不是不能跟你说下。”白雪辉往旁边看了看，确认没有其他学生，这才把声音压低了一些，盯着泡在菜汤里的筷子说，“应天霖……这个名字，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发明共鸣式的人嘛，课上有讲过的。”姚亮配合地也压低了声音，“他怎么了？”
墨夷有：“……他是我爸爸。”
姚亮悚然：“咦！？”
“无姐是跟母姓的，所以从名字上看不出来。”白雪辉垂着眼帘，道，“在应天霖死后……就直接继承了他的研究。”
“他的死……我记得是五年前吧？”姚亮还是觉得难以置信，“继承研究的话……那也就是说……”
“是啊，五年来，被发明测试过的共鸣式，能够正式投入应用，可以说都是无姐和她们研究团队的功劳。”白雪辉道，“虽然一个人也不可能包揽所有事情，但无姐是组长嘛，所以我才说有要抱怨的话，干脆直接去找无姐抱怨好了。”
“我没在抱怨好吗。”墨夷有当即反驳，“只是没有想到……”
“你都知道新学校是共鸣式了，甚至连导灵机都提前拿到手了，居然连这都不考虑的吗？”白雪辉一脸无奈地转向她，“你是多不把这放心上啊？”
“我……好吧。确实是我考虑不足……可谁知道会差那么大啊？”墨夷有试图争辩，“就算是不一样的车子，要驾驶不也需要方向盘和油门之类的吗？”
“我倒是觉得共鸣式……有操作杆也有踏板什么的挺正常啊……”说到这里，白雪辉也好奇了，“那你以前驾驶过的机甲，里面的操控系统是什么样的？”
“靠触摸感应啊。”
“啥……？”
“我之前开的型号里，主要行动依靠触控面板进行调整。”墨夷有说，“因为是AI式的关系，可以做到很精密的调整和计算，而且用皮肤去感受的话，也能更清晰地体会到力量流动。”
“我……我完全想不到……只靠摸要怎么操作。”白雪辉忍不住道，“这不简直就像是……就像是用玩平板的方式去开车吗？”
“撇开你这比喻到底合不合适不谈，最起码对我来说，那种方式才是最正常的。”墨夷有道，“不如说我反而不能理解这边的操作方式，用按钮和拉杆之类的……你们都不会觉得不自由吗？”
“我才觉得你说的那玩意太抽象了……”
白雪辉忍不住吐槽，随即转向姚亮。
“总之呢，事情差不多就是这样。因为有太菜了连基础操作都不懂，就算去上驾驶科老师大抵也没办法单独管她，所以我就问了下班主任这方面的事情。”
“然后，她帮我们找驾驶老师沟通了一下，说今天一年级那边有预订上机，有的老师还找了二年级的学生作为优秀代表，打算给一年级的去做个演示。”
“说白了就是串一下也没关系啦，于是我就打算陪她蹭个课什么的，毕竟共鸣式的发动需要两人，我又是班里的班长。”白雪辉说着，乐呵呵地笑了起来，“她管你借书应该就是想临时抱佛脚的，但是很可惜——”
“你的话怎么那么多？吃都堵不住你的嘴吗？”墨夷有放下筷子，一双红眸向着白雪辉冷冽地眯了起来，“还是，你更希望我按着你吃？”
“用不着！你把你那爪子拿开，可别在我头顶上面晃悠！”白雪辉赶忙拒绝，“饭再难吃也得好好地吃！我可不想用这盘子里的东西洗脸。”
说完，就再也不去多话，而是对着餐盘飞快地干起饭来。
“我去拿书，你吃完了就去买八瓶饮料，钱之后我会给你，过会儿食堂外见。”
墨夷有说完就端起餐盘走了，白雪辉的动作停了一下，嘴巴里都是白饭，含糊不清地看向着姚亮。
“八瓶……？”
姚亮摇头，表示自己也搞不懂。
但等他拿到书的时候就明白了，那八瓶中的四瓶，是墨夷有让白雪辉直接带回去的，只有四瓶是他这边的。
“两份是女生的，剩下的是你那边。”把袋子递给姚亮，墨夷有说，“如果不喜欢喝，直接扔了也行。”
“不……可是。”姚亮有些不解，“我……我们三个人，也分不了四瓶啊？”
“什么三人四瓶，不是还有个很能叫唤的小孩跟你在一起么？”墨夷有不解地看着他，“那是你朋友吧？所以是四人四瓶。”
“……”
“不要的话，扔了也行。”
墨夷有说完就转身走了，白雪辉抱着另外四瓶饮料远远等着，一看到她走过来，就笑嘻嘻地说了句“想不到你还挺会来事”……然后屁股就很成功地经受了对方的抬腿一踢。
朋友……吗？
在心底重复这个词汇，姚亮久久伫立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