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化……？”姚亮注意到这个词汇，“是说……灵能也会改造我……吗？”
“就是这样啊。”
墨夷无叹了口气。
“打个比方，就像是一个好斗的人，因为这个特点被一头猛兽选中，从此融合了猛兽的部分。那么，他的兽化程度越高，就会越为脱离原本，虽然好斗与猛兽原本也有联系，但被改变太深的话，就不是单纯的人类……而是变成其他的什么了。”
“但是……灵能？”姚亮还是不解，“这……是精神的话……和那种兽化，也不一样？”
“你忘记导力了吗？”墨夷无道，“导力与灵能，既然能够融合成导灵气，就意味着不是相互孤立，而是可融合的。”
“即使不去锻炼身体，也依旧能够控制身体。”
“良好的心态有利于身体健康，反之同样。”
“身体的变化会影响精神，比如生病。”
“换而言之……王道对人的影响，是能通过灵能干涉到导力，然后再关联到身体的。”墨夷无说，“这种干涉可能很小，也可能很大，可能毫不起眼，也可能无比明显。”
“以霜之王道来说……你会不会觉得，自己不管面对什么事情，都能非常冷静？”
“以及不管碰见什么事情，都一定要去遵守秩序？”
“哪怕是运气很好地中了小奖，也会觉得说不定会有夺走运气的事情发生，为了达成平衡，考虑要不要把运气分给别人，或者干脆做些可以抵消掉的事情？”
“这些——都没有100%的科学依据，不如说也包含了大量的主观断定。”墨夷无道，“但是非常神奇的是，总体上的指向基本是一致的。”
“如果人是手机，那么所谓的灵能觉醒，就是连接上了世界的网络。”
“不同的颜色、王道，会让系统给你下载不同内容的应用，同时，与网络的连接，还会给你带来海量的、关系着世界的信息。”
“传统的控制方法，就是导灵使一途的修炼——相当于自己制作出一个手机管家，去整理信息，管理应用。”
“你的眼镜——所谓封印灵能的道具，相当于一个外界的干扰仪器，是限速，是拦截，但不能控制应用，更做不到清理什么垃圾。”
“在这种情况之下——”
慢慢地，墨夷无在姚亮眼前抬起两根手指。
“剩下的，能去改变什么的方法，有两个。”
“其一，是【恪守王道】。”
“也就是自己去操控，使用获得的应用，清理掉无关数据。”
“具体操作为，进一步加深特质。以霜来说，就是维持平衡与秩序，同时保证矛盾的存在，还有更加地让自己偏向理性……诸如此类吧。”
“其二，是【背弃王道】。”
“也就是清除获得的应用，然后断网，一劳永逸。”
“具体操作为，抹消被选中的特质。以霜来说，就类似去打破规则，消除矛盾，在理性与感性中选择感性。如此这般……把对应的部分去反过来。”
“这就是……”姚亮问，“我需要……去做的【选择】？”
“对。”墨夷无点头，“恪守王道，如果成功的话，会导致灵能的加深，也可能会突破界限。背弃王道，成功的话会让灵能降低……甚至失去灵能。”
“还会有……那样的事？”
“毕竟，等级太高了就是很危险嘛。”墨夷无微微笑道，“曾有人恪守王道，不断异化，最后突破了人类的界限，到达了截然不同的境界——也有人因为遭遇挫折，导致性情大变，从而背弃王道，失去了原本有的灵能。”
“这些……不是你的个人机密吗？”望着墨夷无的黑眸，姚亮有些浑身不自在道，“就这样告诉我了……是说明我之前说的猜中了吗？”
“也不能说是完全猜中——但总体来说值得褒奖。”墨夷无道，“我的愿望并不是他们两个单纯地‘待在一起’——而是人生意义上的一起。”
“啊……？”
“互相理解，互相扶持，互相照顾——”墨夷无抬着的两根手指，并在一起指向姚亮，“换而言之——就是【结婚】。”
“……？”
“雪辉是十年前，我爸爸带到家里的孩子。有是十年前，就和我彻底分开了的孩子。”闭上了眼睛，墨夷无犹如陶醉般说，“火热与冷淡的搭配……这不是很好的么？”
“那你还真是故意扰乱我的？”姚亮有些难以置信，“就因为怕我……成为干涉他们的一个变量？”
“不如说，你已经做了奇怪的事。”墨夷无道，“你对有做什么了？明明才刚认识，却能让她因为你的事而想拜托我？”
“做什么……不如说我才不明白呢。”姚亮跟着就道，“前辈你干嘛忽然这样较真？就好像他们两个天生一对，郎才女貌，而我是突然冒出来的刺客一样……”
“你就是啊。”
简单的回应，却让整个单间染上一份阴寒。
“你以为我昨天为什么要那样讲？是为了让你知难而退。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没想到你居然还没放弃。”墨夷无闭了下眼道，“不过也没所谓，到这里关于你的事情也结束了。答案你已经得到了吧？不要再和有他们扯上任何关系了。”
“我拒绝。”
姚亮掷地有声，墨夷无的眼睛，今天第一次地眯了起来。
“能告诉我需要的是去选择方向，并且具体应该怎样执行……那样的事我很感激。”姚亮说，“但是感激前辈，而听从你的命令是两回事情。要和谁扯上关系是我的自由，不可能因为你的一句话就改变。”
“听一听前辈的话不也很好吗？”墨夷无道，“反正和他们的联系，对你来说也不是必须有的。”
“但是，也不是绝对不能有的。”姚亮说，“学长怎样暂且不提，最起码我喜欢学姐。而且今天我们也说好了，之后要一起尝试机甲共鸣。”
“什……么？”
“怎么，你不知道吗？学姐他们今天来一年级的这边了，我们还一起上了课，并且他们明天应该也会接着来。”姚亮道，“这样讲就很明白了吧？要我不和他们扯上任何关系，早就已经不可能了。”
嘭！
重重的一拳捶在了餐桌之上，因为用力很猛，当即使摆设着的餐盘刀叉，尽数发出了一阵悲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