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别……？”
“嗯，毕竟之后也没必要见了。”姚亮点了点头，“然后，或许是多管闲事了，不过有一些话我还是要说。”
“什么？”
“不管是出于怎样的理由，都不要去剥夺其他人的选择。”姚亮说，“前辈是科学家，而不是神明，不如说即使是神明，也没资格代替别人做出选择。”
“你是指雪辉他们的事？”墨夷无道，“那我想你搞错了，正是因为他们还是小孩，所以为了防止令人难过的事情发生，才需要大人插手——”
“不管难过还是开心，不是自己选的就没意义。”
姚亮说完开了车门，回头时跟着补上一句。
“再说，小孩也是会长大的啊。”
说完他就关上车门离开了，墨夷无望着那逐渐远去的背影，忽地，重重叹了口气。
“受不了……霜的眷属不是宁静的特性著称的吗？怎么他那么喜欢挑战别人耐性的……”
“或许是青春期的缘故，”蓝光闪了闪，衷回应道，“再者，男性原本就要更加有侵略性，也更好斗。”
“那，你认为他说的有道理吗？”
“以普遍理性而言，有一定道理。但他的话并没有结合实际上的情况，不足以直接作为参考。”衷回答，“无，你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我知道……只剩下不到一年了吧？”墨夷无按着头，“或许我也可以，祈祷下他在成年后也什么都不会做？”
“根据现有数据分析。”衷说，“可能性很低。”
“呀——啊……~~~！！”
“冷静点，无。”即使方向盘被捶了，衷的语气还是没有任何改变，“你接下来要考虑的，是下一步要怎样去做。”
“……我知道。”做了个深呼吸，墨夷无说，“现在先回去吧。”
车子再一次动了起来，而后——
“真的是……无姐，你不靠谱啊。”
通过指纹解开了门锁，墨夷无一进去就撞上了白雪辉抱怨的脸。
“明明之前还发信息给我，说什么‘今天开会，结束之后没什么事，三个人一起去吃饭算是欢迎有’，结果没过多久，就变成‘我忽然想起来有事情忘了做，你们两个单独去庆祝吧’……我们两个有什么好庆祝的啊？”
“啊哈哈……抱歉。”墨夷无勉强笑笑，接着注意到在沙发那边，跟着望向的自己的墨夷有，“所以，你们单独去庆祝了吗？”
“没有，没有无姐在就没意义了。”白雪辉当即抄了手道，“我们两个就直接回的家，然后普通吃了个饭。”
“有也不想庆祝……？”
墨夷无问，墨夷有没想到自己会被搭话，一时显得有些无措。
“我……不是很在意那些。”
……不行了。
这边也不行啊。
再这么下去的话——是绝对不行的啊！
一瞬间，墨夷无连想死的心都有了，但她不能那样去做，不如说现在那样做反而才会出大问题。
“那么——你们两个就随意吧？”笑眯眯地回道，墨夷无走向楼梯，“我先下去了。”
“啊？这就下去啊！”白雪辉猛地转头，却也不能去拦住她，只好追到楼梯口跟喊一句，“要早点睡觉啊！”
墨夷无抬了下手，算作听到。
“下面有什么？”等了一会儿，墨夷有问，“姐姐总是待在下面。”
“有一大堆的仪器，书，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玩意……”不太痛快地抓了抓头，白雪辉在沙发上面坐下，“我是搞不懂哪里算是有意思的，反正她成天都在鼓捣那些东西。”
“总觉得，你很不满？”
“我是很不满啊，但又有什么办法？”白雪辉道，“无姐是天才的科学家……如果那些东西，最后都会成为很厉害的什么成果的话，打扰她岂不是很罪过么？”
“……这样啊。”
“比起我，你又是怎样？”视线瞥向旁边，白雪辉道，“从下午开始就无精打采的吧？我之前问你的、关于墨夷家的事情，究竟要不要对我说……就有那么让你困扰吗？”
“虽然是因为那件事没错……但也不是。”
“啊？”
“你要听吗？”
墨夷有转头，红眸望着半躺在沙发上的白雪辉。
“我之所以会到这边来的……真正的理由，以及在M国的时候……为什么会被打八枪的事。”
“……我可以听？”
墨夷有点头。
“那听。”
白雪辉重新坐好，以认真的事情回望过去。
“在说之前……要先带一点墨夷家的事情。”墨夷有说，“墨夷家是非常古老的导灵家族，并且，差不多是现存的导灵家族之中，年代最久远的那个。”
“这样啊？”白雪辉意外，“无姐都没和我说过。”
“姐姐她……并不怎么在意家族的事。实际上也没有什么牵扯。”墨夷有说，“墨夷家的特殊之处有两点，一个是不断传承的特别血脉，一个是浩如烟海的导灵藏书。”
“特别……血脉？”
“……那个暂且不提吧，”墨夷有道，“导灵藏书就是指，从上古留下来的，非常丰富的导灵修炼书籍。从武艺到导灵术……可以说是各种各样，而墨夷家的女儿，也一直都在继承这些东西。”
“哈……”
“因为姐姐没兴趣，所以就由我去接触那些。在M国的大多数时间也是，一边进行导灵修炼，一边不断移动。”
“移动？”
“只有实际的战斗才能验证学习程度，”墨夷有说，“为此，就一直在各种赛场辗转。”
“各种……也就是你一直在转学吗？”白雪辉问，“应该不是不上学吧？”
“学当然是上的，至于转学的时间，要看能否达成目标，或者妈妈的心情如何。”墨夷有说，“高中，是我停留时间最长的一次。因为读的算是导灵使最多也最强的学校，所以一个个挑战过去，总要花些时间。”
“你没能升上高三……中途还遭到了枪击。”白雪辉想了想，“那不是总体待了还不到两年吗？这样的时间也能算长？”
“这已经……是最长的了。”
墨夷有慢慢地说，她的脸上没有什么很特别的表情，同样也看不出究竟对此怀有何种感情。
红色的眼眸静静地凝望着，而白雪辉也全然没有出声，就这样等待着她的下一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