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姚亮点头，“如果他成了队长，那么所有人就都要听他的了。他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如果他不是队长，那么对队长的服从心大抵也不算高，除非对方能让他信服。”
“但这样的概率又有多大呢？基本随便一想，不管他是不是队长，只要他在，这个队伍都有种被人给挟持了一样的感觉。”姚亮说道，“我们一年级或许不大清楚，可是二年级那边，就连不是一个机甲班的白雪辉学长……也和他熟识，所以我想，他在二年级的知名度应该不低。”
“所以，昨天下课的时候，我姑且跑了几趟，去二年级的其他班级，找出来的人问了一下。”姚亮说，“结果是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因为顾星南的自我表现，不止是在机甲上面。”
“去年快过年的时候，学校有组织举办过一场新春晚会。三个年级都可以报名节目，而顾星南在晚会上演奏了摇滚乐，引起了许多人——尤其是女生的注意。”
“他的名字很快就传遍了二年组，因为长得算帅，当时还被人聚集到教室围观。打篮球的时候也是总有人看。”姚亮说，“不过他跟同班男生起了冲突，说对方球技烂还乱抢风头，两个人差点大打出手——自那以后，有关于他的评价，就从最开始的备受期待，变成怎么说的都有……那样的情况了。”
“我算明白你意思了……”赵晔苓一脸无语，“一个在年级内争议很大的人……那确实是能不接近就不想接近……”
“我不太明白……”柳若诗摇了摇头，“为什么说别人球技烂，还乱抢风头就会……打起来？因为这不是实话，而是凭空污蔑的吗？”
“呃……这我怎么跟你解释呢……”赵晔苓一时觉得头大，“就……有些事情它……重要的不是对错真假而是……楚融你来说吧！！！”
“啊！？！！”一下被点到名字，楚融人都傻了，他慌忙回头道，“什……什么？”
赵晔苓的脸垮了，摆出一副“你到底有没有在听”的心累样子，姚亮在旁侧打量柳若诗的神情，然后问她说:
“你是觉得，如果他说的是符合现实的，就是可以说的？”
“不是这样的吗？”柳若诗看向他，“符合现实的话……为什么不能说？”
“你会怎样说？”
“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没想到她是这种性格的啊……
姚亮稍微有些意外，但总体来说，这种意外还不算是超乎预计。
或者说，反而是把原本不太理解的地方，给弥补上了一份答案。
“那么，有机会的话就问他吧。”姚亮对柳若诗说，“不管是我还是谁，关于他的评价都只是听来的或者片面了解，谈不上尽善尽美。没有比从本人那边得到答案更可靠的方式了……不是吗？”
“本人吗？你说的有道理……”柳若诗点了点头，“那……要是能在一队里的话……之后就问问吧。”
但即使是本人，也可能因为某些原因说谎。
姚亮如此想道，却没有把这句话给说出来。他的脑海里短暂地浮现出墨夷无的身影，只觉得那个人就是属于，她讲一句话你也不知是真是假的含糊类型。
或者说是血压类型。
不过她自己倒是挺乐在其中的……也不知道究竟是喜欢那种说话方式，还是单纯觉得那样讲话之后，看别人的不同反应是件好玩的事。
“说起来，亮子你还真是够上心啊。”就在这时，赵晔苓问，“不仅特地跑去二年级那边问事……厉害的是，还让你给问出一大堆来。”
“只是……觉得有必要确认下……而已。”
姚亮没有把真正的原因讲出来。他确实是去了二年级那边询问没错，但实际上得到的信息量也就星星点点。毕竟也不是每个学生都会愿意花时间回答低年级的问题。
真正的关键在于……路过二年级七班附近的时候。
“嗨！这位小弟！！我看你天庭饱满骨骼惊奇——一看就是练武奇才！不过初入江湖可是很危险的哦～要不要伟大的学长来给你带个路呢～～”
姚亮碰见了，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摆出夸张姿势，还故作潇洒般吹了下额发的二年级生。
可疑。
但虽然如此，有人主动贴上来总比自己再抓人要强，于是姚亮很干脆地把他拉到一边，问起了关于顾星南和徐濯痕的事情。
“有钱拿钱——没钱的话，帮抄英语单词的罚写也行。”
那人如此回道，姚亮果断选择后者。
然后，正好利用了楚融昨天提前走的机会，姚亮也很快离开教室，只不过没有拿着书包，而是在约好的地方，与那个二年级生见面——
“五十遍的单词抄写，我确实是收到了。”
萧无忧一脸深沉地把罚写塞进包里，随即示意姚亮跟他离开，两人在没有其他人的地方，说各种事情直到放学。
有关于顾星南那番话究竟是真是假，姚亮是知道的。
但他并没有说出来的打算……在他看来，对于柳若诗这种类型的女生，恐怕就算是自己说了，她也未必会真的接受。
“二年级这边，基本就是这样。”
简单地重复了一下从萧无忧那边听过来，关于二年级课程里没有机甲战斗的事情之后，姚亮又说出了自己的另一份推论。
“因为让学生们征求家长意见的时间很匆忙，就一个晚上，而且选拔时间很近，连十一也要训练……我想光是这些因素，就足够让很大一批人放弃，或者打退堂鼓。并且，那种怀有玩玩而已心态的人，大抵也不会进。”
“你说的有道理！所以我们还是很有希望的嘛！”赵晔苓一下就开心了，“管它刀山火海，冲就完了！”
柳若诗微笑着看向她，楚融也受到赵晔苓的感染，跟着变得斗志昂扬起来。
不过，姚亮的表情的却并没有和他们同步，他在考虑一些和之后选拔存在关系，但又并没有直接联系的事。
短暂的沉默并不会引起谁的特别注意，就这样，一年级的驾驶科四人，一同向着商店的所在处走去。
斑斓机甲战。
从表面上看，是一场宣传新型共鸣机的，盛大的联合活动。
但仔细想想的话，就会发现许多不对劲的地方。
姚亮从看到“研究所”这三个字的时候就这样觉得，然后开始琢磨，直到现在买完了能量水，往回走的路上，也依旧还在琢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