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着她，墨夷有展颜一笑。
“再之后，就全都交给我吧。”
她那笑容，看得卢蕊当即一愣。
卢蕊不知该怎样形容墨夷有的笑。
那一瞬间，她只是觉得很纯真。
并不是因为那笑容本身有多纯真，而是因为在笑的人是墨夷有，才让她感觉那个只存在于瞬间的笑，比世界上的任何事物都要纯真。
打了车，两人随即来到目标地点。
先是理发。
想着既然来都来了，要是只剪个刘海露出眼睛，反而很浪费钱，卢蕊从理发师推荐的时尚发型列表上选了几个出来，并在问过墨夷有后，最终确认了双方都认同的方案。
理完发，就是去逛商场。
提出这个的是卢蕊，以前因为家庭环境和学校处境等原因，她的衣服基本都是自己从网上买的，像是这样和别人一起、尤其是年纪相仿的女生一起逛街，对她来说还是人生中的第一次。
“有呢？”
她问。
“和女生一起上街？”墨夷有答，“我不是第一次。”
“诶……”
“怎么？”
“和谁？”
蓝眸忘了过来，墨夷有想了一下，然后回答。
“打了我八枪的人。”
她看到卢蕊一下睁大了眼睛，随即，又在无所事事般的乱逛之间，说明了这件事情。
“有，你真的不知道吗？”
听过这件事后，卢蕊问。
“你真的觉得自己……直到最后，都没有去【选择】吗？”
“……什么？”
墨夷有对这个反问感到意外，继而，卢蕊说。
“如果现在有一个人跳出来攻击你，说不定还会要了你的命，你是跑还是打？”
“打。”
“如果那个人，是认识的同班同学呢？”
“打。”
“可你为什么没有对那个前辈动手？”卢蕊又道，“明明如果你更强的话，只要还手，把她给制服不就可以了吗？”
“……我没想到。”
“为什么没想到？刚才做判断的时候不是很快的吗？”卢蕊有些懊恼地道，“有，你对自己的感情太迟钝了。”
“迟钝……？”
“你喜欢那个前辈呀，笨蛋！”望着露出些许茫然的墨夷有，卢蕊不由嗔道，“你喜欢她！正是因为你喜欢她，所以被她给攻击了，才会选择逃走而不是反击……才会变得不知所措，才会不想去伤害她呀！”
“……我怎么可能喜欢她？”墨夷有当即有些莫名，“在法庭上她求我放过她的时候，我都没有答应……”
“那是因为，她已经背叛你了呀。”卢蕊说，“她伤害了你，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都是。当然了，也可能是你虽然有喜欢她，但没有到那样深的程度而已。”
“……”
“怎么？”卢蕊问，“为什么那样看着我？”
“你会——背叛我吗？”
“我不知道。”卢蕊摇了摇头，“不过，要是我背叛的话，你可以杀了我。”
“什么？”
“有不是正在对我好吗？”向着她，卢蕊笑了一笑，“要是我会背叛真心对我好的人——那我肯定也，已经不是人了。”
“——这样。”
“所以，有。”卢蕊又说，“你并不是没能做出选择哦。”
“而是因为做出了选择，才会感到遗憾，才会感到迷茫。”
“想着如果做了其他选择，是不是结果就会有所不同？”
“要是能更早一点做出选择的话，说不定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子吧。”
“不过呢，那也是很普通的。”主动地，卢蕊拉起了墨夷有的手，“正因为我们会犹豫、会后悔，所以最后被留下来的选择，才会显得比什么事物都珍贵啊。”
“给你买衣服吧。”
“啊？”
“我还——没给别人买过衣服呢。”对于呆住的卢蕊，墨夷有继而道，“你要收下——我的第一次吗？”
“这种说法太怪了啦……”
卢蕊忍不住地苦笑了，墨夷有则是顺势回握她的手掌。
“来这边。”
就这样，两人从美妆区转到饰品区，又走向专门卖服饰的楼层。
“我总觉得自己看什么都好……”在镜子前望着试穿的衣服，卢蕊有些不太适应地望着那设计新潮的长摆，“是我太土老帽了吗……？”
“喜欢就买。”
“话是这样说……可是这里是不能用导灵卡的吧？”卢蕊道，“这种衣服不看标签都觉得很贵……”
“你就那么穿着吧。”墨夷有说，“我去付钱。”
“咦？”
卢蕊有些没反应过来地看着她，只见墨夷有径直走到柜台那边，然后不知从哪里又摸出一张……黑色的卡。
“感觉自己好像被包养了……”
被买完衣服之后跟着又买了鞋袜之类，出了商场大门，卢蕊整个人还都是懵的。
“那你就努力吧。”从她的身后走上来，墨夷有说，“努力上个好学校，随便赚点大钱什么的，回头再包回来不就好了？”
“能不能赚大钱暂且不提……那不就是互相包养了吗？”
“我还没被除了家里以外人给养过。”墨夷有说，“想想好像还挺有趣的。”
“所以说这种思维太怪了啦……”卢蕊无奈地笑，随即，却是很快地振奋精神，“不过！我会为了能有那一天……而努力的！！”
墨夷有望着她的侧脸，微笑。
“那么，差不多就回去吧。”她说，“虽然给姐姐添堵也挺新鲜的……但要是做得太过火了，也会有些麻烦。”
“第一轮选拔是彰显机甲，第二轮选拔是机甲空手格斗。也不知道第三轮又是什么……”
卢蕊正琢磨着，就看到原本被墨夷有提在手里的一堆袋子，忽然间消失得一干二净，当即瞪大了眼。
“诶！？”
墨夷有抬头：“怎么？”
“不……不见了啊！？”
“是啊？”
“为、为什么？？”
“因为这个。”墨夷有抬起左手，忽然地，在中指处的位置，浮现了一枚做工精巧的、银红色的戒指，“导灵纳戒，专门装东西用的。”
只在教科书上看到过的！超级超级超级贵的东西——出现啦！！！
“你……一直都戴着这个吗？”指着墨夷有的手，卢蕊问，“之前拿东西的时候……也是从这里面？”
“对，因为我以前总要战斗，随身带东西怎么都不方便，有这个的话就方便多了。”墨夷有说，“来这边的时候倒是不经常用……至于隐藏起来的理由，是校规说不让学生佩戴饰品。”
“有，你居然看过校规……？”
“看过啊，”墨夷有答，“不是有学生手册么？那个我整本都看了。”
“厉害……”
“是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