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嗯。不过现在……没有什么心情。”
点了一下脑袋，墨夷无回给他的笑容，简直比哭还要勉强。
“总之……还是先跟我来吧。”
墨夷无说着，把他带进大门。
八王尚府的正门不是通常的门洞，而是小区的服务大厅，两人穿过富丽堂皇的灯光，就这么到了偌大的奢华玻璃门前。
因为时间不早了，大厅看不到其他的人，墨夷无刷卡开了大门，然后把他带进小区。
“你家……不是走那边吗？”
走了一会儿，意识到路和之前来的时候不太一样，姚亮问。
“那个……有院子的，其实算是后门。”墨夷无说，“现在雪辉可能还呆在哪儿……所以不能走的。”
姚亮跟着她从其他路绕过半圈，走进了很寻常的那种小区大楼，接着墨夷无按了电梯。
负一层。
出来后直接就看到了两扇门，墨夷无用指纹开了左边那扇，紧接着在门里，便有白色的声控灯亮了起来。
然后又是一扇大门。
并且和防盗门不一样，是那种银白色的、很有科技感的、简直就像是电影里的秘密基地一样的……那种不可思议的门。
“衷。”
墨夷无说，姚亮只见那门上有灯闪了闪，随即，便是自动地向里开了。
“来吧。”
她回头向姚亮说了句，然后走了进去。
那种感觉，简直就像是要主动穿越进另外一个世界一样。
姚亮不禁产生了这种想法，但还是硬着头皮跟着走进去了。
在向前迈步的短短几秒钟，他已经把能想到的各种极坏可能性都从脑子里过了一遍。
他关上了最外面的防盗门，而在他完全进去之后，那扇银色的大门，也是自动地关上了。
地下的空间一片黑暗。
姚亮感觉正面对的深处好像有着什么，可是却什么也都看不清楚，而整个空间内的唯一光亮，则是来自于左侧方向。
他跟着墨夷陵走了过去，只见一张窄窄的单人床紧贴着墙，前边是个很大的书架，书架正对的地方是一把令人难以猜测技术力的椅子，以及一眼数不清究竟有几块的显示器，还有各式各样的、根本叫不上名字来的、不可思议的设备。
椅子的上方是来自于一层地面的窗，姚亮所看到的光，正是通过它而落下来的月光。
“你要在哪儿？”
墨夷无问，姚亮看了眼那明显没收被子的床铺，无声地指了指那把高大上又炫酷到极点的椅子。
“那，我就在这里吧。”
墨夷无一下坐在了床上，姚亮望了她一眼，把背包给摘下来，放在了床头前的柜子上。
“你特地找我——有什么事？”
他坐在了那椅子上，只觉得整个体寒都得到了飞升，同时，又感觉如今的此情此景，简直就像是只会出现在电影里的一样。
“本来……是想直接说的。”墨夷无顿了一下，“不过现在……总觉得有点趁人之危。”
“什么？”
“意思就是……我不太好意思说。”
“你还会不好意思啊？”
姚亮望着墨夷无，她此时穿的衣服和第一次来到这边，看她换的如出一辙，只不过两人间的气氛，却是和那时迥然不同。
“我……偶尔也是会的。”墨夷无绞着手指，然后说，“就是……”
“就是？”
“就、就是……”
“让我来说明吧。”
带有机械感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随即慢慢滑动着出现在姚亮面前的小机器人，直接让他瞪大了眼。
“这个声音……是衷吗！？”
“是。如果吓到你了，我很抱歉。”机器人的眼睛闪动着，“之所以是我说明，是因为接下来的提案，不是无，而是我提出来的。”
“吓到是有点……主要我本来还以为你是纯车载呢……”姚亮忍不住道，“而且这种形态登场也多少有些……你说的是什么提案？”
“虽然很突然。”衷道，“但是现在，无需要你的帮助。”
“啊……？”
“我的提案，是对于你们双方互惠互利的交易。”衷说，“你帮助无，无支援你，如此一来，就能达成最好的结果。”
“等一下……我完全没听懂。”姚亮道，“怎么忽然跳到互惠互利上了？”
“你知道无是玄王道吧？而且等级很高。”衷说，“无选择的是恪守王道的方向，一直以来，都算是以自己的意志控制着这份力量。”
“但是今天，她差一点就失控了。准确点说，是有一瞬间失去了正常的控制——虽然灵能者本来就会受心情状态影响，可像是这样的事，平时是并不会发生的。”
“因此，最好的方案就是，以能对抗玄王道的力量，去形成一份制衡。”衷说，“所以我就想到了导灵等级和无一样的你，你现在还有什么问题？”
“你居然知道我的导灵等级……”
“我一直在这个家。”衷说，“大厅属于我的记录范围。”
“……那，我还要问。”姚亮又道，“既然灵能过强会带来不好影响，失控的话也肯定不会发生好事，为什么不干脆走导灵的方向呢？”
“因为玄的王道，本来就出于性质而被忌惮着。”衷说，“如果被导灵界知道了无有这种灵能的事情，从各种意义上讲，都会非常麻烦。”
“那也就是说她的灵能也是和我一样隐藏起来……啊？！”猛然间，姚亮愣了一下，“意思是其他人都不知道吗！？”
“除了你和在这房子里的另外三个人。”衷说，“就只有另外两人知道。”
“三个！？”姚亮一惊，“除了学长和学姐……还有谁？”
“一个叫卢蕊的女孩。”衷说，“是无的妹妹今天带回来的……短时间内应该不会离开这里。”
“哈啊……”
“附带一提，因为她，无的妹妹和她吵架了。”衷又道，“所以无的力量才会失控。”
“你、你也不必什么都说吧……！？”人在阴影里，墨夷无一下忍不住了，“像是这样的就……”
“想要得到对方的信任，就需要表露出足够的诚意才行。”衷向她道，“现在的情况，并不是在意面子的时候吧？”
“但是……！”
“——我答应。”
忽然地，姚亮开口说。
“有什么是我能做的？”
他的话，让一人一机都愣住了。
“姚亮。”衷比划了一下机械臂道，“我还没有全部讲完。”
“不需要讲那么多。”姚亮道，“如果是正常的、可以解决或者能拜托其他人的情况——怎么想都不会把电话，给打到一个自己才吵过架的、说了讨厌的人头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