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直接找上我就意味着——有些很紧急的，没办法去挑剔的事情发生了，对吧？”
“我不知道灵能之类的失控会有什么后果，但想也不是什么好事。”拿出了认真的态度，姚亮说，“既然我是能做些什么的话——那就当然要做。”
“但是你……不是真心讨厌我的吗？”不可思议地，墨夷无发出了声音，“那为什么还会想要答应帮我……”
“我是讨厌你没错。”姚亮点头，但是我讨厌你的一些行事作风，也不代表我想要看你身上出问题啊。”
“……因为我是有的姐姐？”
“因为你，是你。”
姚亮望向她说。
即使因为她坐在阴影里而看不清面庞，但是他知道，对方现在一定也在看着自己。
“对象不是你的话，我是不会这么简单就答应的。”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可不是负责，而是利用。”墨夷无说，“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是我。根据情况的不同，最糟糕的结果——你说不定是会死的。”
“那你就尽量对我好点呗？”姚亮说，“让我觉得哪怕死了也很值的那种。”
“这根本不是可以随意开玩笑的事态啊！！”
“我没开玩笑。”姚亮说，“或许在你眼里看来，这只是一个孩子不经大脑的回答，但是对我而言，已经把自己全部的心情，和全部的决断能力都拿出来了。”
“在我来之前，我爸妈说的那些话——你多少也听到了吧？”他说，“我家一直都是那种样子。妈妈虽然是为我好但不管是什么都要逼我。爸爸虽然会替我说话却也完全不可能去真的反驳妈妈。”
“我不管是不是听他们的就能获得好的将来——但起码现在，我看不到自己有任何未来。”
“人生在世，难道不应该为了自己活吗？”
“不是应该为了自己想做的事，自己能够在生活里获得快乐，才去努力的吗？”
“但这些现在——我全部都看不见。”
“也不认为至今为止的人生，究竟谈得上有什么意义可言。”
“甚至是不管其他方面如何，只要学习成绩不好，就完全只是废物一个。”
“你说是利用……那就说明对你而言，我是有价值的，不是吗？”
“那对我来说也是一样，这对我来说是个机会。一个能够脱离让我痛恨着的、却又怎样都无法去改变的环境的……机会。”
“你不用担心我会死啊。”
换了副轻松的语气，姚亮说。
“反正我的心早就已经死了，即使再这样浑浑噩噩的活着，也不会只是一具听从命令的行尸走肉。”
“那样的话，哪怕是最坏的结果，就算是身体死了，如果能在精神上获得些许自由的话，实际上也不错啊。”
“再说，谁还不是个SA级了？”
“这也是你们找上我的理由，不是吗？”
“就算是还不成熟，还很幼稚，我也有我能去做到的事，可以去发挥的价值。”
“我不会被你破坏的——”
“……如果这样讲，你还是觉得不放心，觉得会害怕的话。”
“那，就尽你的全部努力……”
“去保护我吧。”
“即使说不准也没有关系，只要有那个心就行了。”
“我会留在你身边的。”
“啊，不过。”顿了一下，他又说，“我爸妈那边……说不定会超级麻烦……就算是你想要做些什么，大概也是很困难的……”
“……你救不了我。”
“嗯？”
“即使你留下来，我的王道也不会有任何改变！”猛然地，墨夷无向他喊道，“而我也……没资格去背弃这条王道……！”
“……也是啊。”
慢慢地，姚亮点头。
随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她的面前。
“我……还只是个孩子而已。”
“很弱，也不成熟，许多事情考虑不到，很多事情都只是凭借感情去做。”
“所以我也不认为，自己能够真的为你做到什么。”
“但我会尽全力帮你。”
“救不了的话，就一直陪你。”
“不管你怎么骗我，我也……愿意去当你的同伴。”
“所以……”
感觉话好像是说到头了，他有些没词地挠了挠脸颊。
“所以……就是这样？”
蓦地，就在他话语才落下的瞬间。
身体就被面前的人，用尽全力地给抱住了。
——有关姚亮的提案，的确是衷说出的。
毕竟提到制衡，第一想到的就是能力层级接近的人，而姚亮又是个不属于任何势力的普通人，甚至只是个学生，可以说是不仅没有后顾之忧，还相对很好把控。
是最合适的对象。
但是，墨夷无并不想把他给拖进来。毕竟她最初的想法就只是弥补自己的无心之失，虽然处处都带着年长者的傲慢，可在本质是是想消除对他的影响与干涉。
然而，发生了改变的状况，却不容许她继续这样去做。
衷的担忧是没有错的。
要是……自己不能撑到最后的那个时候的话。
不能亲手去将一切全都结束的话。
无法从根源上清楚罪种的话。
那至今为止的一切……也就全都没意义了。
这是不允许发生失败的事。
唯有这个计划，绝对不能失败。
也不能产生任何动摇。
为此……自己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即使是背负上新的罪孽也罢。
所以，她最后还是接受了衷的提议，去拨打了那样的一通电话。
本来是想着，对方肯定会故意刁难，甚至使坏。
毕竟他讨厌自己。不久前也才刚吵过架。
要是真的变成那样——
墨夷无甚至已经做好了要放弃自尊的打算。
然而，为什么？
唯独没想过事情会如此发展——
自己，居然也会成为【被选择】的那一方吗？
他明明就是喜欢有的……
“……你可以去追她了。”
紧抓着姚亮的衣服，墨夷无说。
“只要你有那个本事，能追得到。”
“啊……？”
“我不会再阻止了。”她说，“也不会再向之前一样，说什么要撮合她和雪辉的话。”
“……为什么？”
“有现在满心满眼的，都是那个叫卢蕊的女孩子。”吸了一下鼻子，墨夷无说，“变成了这样的话……起码如果是以前的有，是不会再去管其他事的。”
“……沉迷友情，忽略爱情？”
“是什么情都无所谓。”墨夷无说，“重要的是，添满了心房的那份感情，究竟是来自谁的。”
“真的假的……”姚亮垂肩，“我说啊，你到底是怎么把一手天降同居的好牌，给打成这种鬼样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