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我怎么打成这种鬼样！”
一下子把姚亮给推开，墨夷无叫道。
“我又没办法按着他们两个……去做所有的事！不如我才是最想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鬼样的那个！！”
“你是不是认识那个卢蕊学姐？”姚亮问，“之前在学校的时候，你一看到她就走开了，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
“喂~”
“……认识。”墨夷无说，“还对她使用过玄之王道的灵能特性。”
“玄之王道的特性？”姚亮问，“是什么？怎么回事？”
“……当时她是初中，要跳楼，雪辉为了就她跟着一起跳了，受了很严重的伤。”墨夷无说着，别开了脸，“我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连把她直接宰掉的心都有了。”
“但是我很快发现她一心求死，就觉得那样岂不是正中下怀，便宜她了。”顿了一下，墨夷无又道，“所以就利用【威慑】的力量……让她根本死不了了。”
“……不死之身？”
“只是破坏掉了点念头而已。”墨夷无说，“也就是一旦再起死的想法，就会自己先被自己吓个半死……效果大概是维持在几天内吧。”
“这种好像小学生一样的报复方式是怎么回事……”
“你管我像不像小学生？”墨夷无直接回道，“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她非要寻死。”
“那肯定也是有自己的理由啊。”姚亮说，“否则谁也不会那样做吧？”
“既然是这样，安静地、默默地死不就好了。”墨夷无道，“可她那时闹得整个学校都知道了——说到底，真心想死的人，又不会给人可阻止的机会。如果她一爬上去就直接跳了，哪里还有后来的事。”
“意思是，她其实不想死吗？”
“也可能只是为了报复学校而已——谁知道呢。”
“那，白学长对此怎么说？”
“他？他不知道我做了那种事。”墨夷无道，“不过他在醒过来之后，有和我说，他是自愿做这事的，要我别跟那女的认真计较。”
“……但你不是已经计较完了？”
“所以我没管她们家要赔偿和治疗费。”
“……”
“怎么？”
“这种时候……好像应该去找本人道歉比较好吧？”
“你在说什么梦话。”墨夷无两眼一瞪，“我为什么要跟差点杀了雪辉的人道歉？”
“哈……”
重重地，姚亮叹气，随即转向了一旁的衷。
“她一直……都是这种性格？”
“现在的无，已经是前所未有的优良进化版了。”非常直接地，衷回答道，“以前比现在的话，还要再孤僻和别扭上个100倍吧。”
“完全是没得救啊……！！”
姚亮终于还是忍不住去吐槽了，他甚至觉得自己现在是一步进了贼窟。
“那……”在旁边，墨夷无低低的问，“你后悔了吗？”
“不，其实说反而燃起斗志了！”当场就一握拳，姚亮一脸昂扬地道，“要形成王道制衡的话……或者说对你来讲，应该是能压制住玄的特性才最好对吧？”
“那么，就用我的【秩序】来做到这个！”他道，“你只要乖乖去配合我……听我讲的就好！”
“小屁孩而已，自己讲的话都不一定是对的吧……？”
“被帮的那边！”姚亮义正辞严，“不许嘀嘀咕咕！”
“……啧。”
“也不许看不起我！”又回驳了对方一句，姚亮转而说道，“总之眼下的第一件事是——”
“是？”
“……我今晚睡哪儿？”
“随便！”
问题太小，墨夷无直接倒床上了。
“就算你说随便……”
姚亮看向那光滑的地砖，心想自己总不能躺这里吧？
“里面还有一个房间。”衷说，“是双人床，你可以在那里休息。”
“还得是衷！”
姚亮当场鼓掌。
“……所以我爸妈那边究竟咋办？”
“不怎么办。”墨夷无伸手，抱住了床上的枕头，“事出突然我得想想才行……还有我最近几天有事，你先回去挺一挺吧。”
“那我可是要被搞半死了……”姚亮顶着一副苦瓜脸道，“你可一定要尽早来接我啊。”
“尽早可未必好。”墨夷无说，“说不定你一回家，就又后悔了。”
“后悔是可能会后悔的，但来也是要一样来的。”两手抄在胸前，姚亮点了点头，“毕竟我答应你了——就也要为自己的话对你负责是吧？”
“……小孩子耍什么帅？”
“正因为小孩子才要耍啊。”姚亮一本正经，“不然等长大了，不就没机会了。”
“……”
“我说，反正现在也没别的事做，你这边又有电脑什么的。”姚亮提议道，“要不要看电影啊？就是今天借你那本漫画的剧场版。”
“剧场版……？”
“解释一会儿再说——看不看！？因为是最近出的我还没看过呢！”姚亮一脸兴奋道，“反正九点就睡也有点早的嘛——我们一起看到十点多钟，然后一起睡觉正好！”
“……我可不要和你一起睡。”墨夷无从床上撑起身体，“不过……陪陪你也不是不行。”
“好耶！”
姚亮高兴回道，随即，墨夷无对衷下达指令，在床正对着的墙上，展开了一份投影。
这是墨夷无第一次看动画电影。
尽管没有看过多少正传内容，可是优秀的制作与过硬的剧情，还是把以校园为基础的，带有奇幻的恋爱插曲，演绎得淋漓尽致。
“很好看吧？对吧！？对吧！？”
等到影片结束，开始播ed的时候，姚亮扭头一看身后，靠着墙壁、抱着膝盖坐着的墨夷无，发现她移不开视线的模样，就知道她绝对是真的看进去了。
“之后——再一起看其他的吧！”
他开开心心地下了床，只觉之前的诸多阴郁一扫而空。
“那！我这就去睡觉了！你也要早点睡啊——晚安！”
“晚安……”
光是这两个字，自己又有多久没听到过了呢？
墨夷无不知道。
她把手按在了心口，却按不下那悸动澎湃着的心情。
因为你是你。
是你才会答应。
会尽全力帮你。
救不了的话，就一直陪你。
不管你怎么骗我，也愿意去当你的同伴。
一起。
之后——
“……真是疯了。”
对自己一瞬间产生的期许与眷恋，感到可怖与离谱至极，墨夷无再一次将脸埋了下去。
但这一次却不是想要去掩盖哭泣。
而是想要尽可能地驱散，此时此刻存在于脸上的那份热度……
以及不知究竟该算作是何物的感情。
